“嘭~嘭~嘭~”
“谁啊?”
众人原本想着先去拿杜府,再仔细一想,阮兴肯定是回到闽村了,我决定先把阮兴的家人给保护起来,几声叫门以后,阮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眼前只站着他老婆和几个孩子,并没有见到阮兴。
宋岳罗怕他有危险,赶紧问道:“阮兴呢,他没有回来吗?”
“他回来过一次,大哥临走时给了他一份资料,让他给你们送去,他之后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确定?”
“当然了,阮兴说送完就回来了,他没回来肯定是还没办好,你们难道没看见他吗?”
阮兴的老婆看见我们几个连衣服还没换,再一想宴会已经结束到后半夜了,马上意识到他可能出事了。
“老宋,你们这个眼神,阮兴是不是有危险啊。”
宋岳罗也不想骗她,用力点点头:“芳汀,现在没时间了,你必须得尽快带着孩子们跟我们走,要不然你们肯定会有危险。”
芳汀知道阮家的底细,她明白能让众人那么紧张,一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她把值钱的东西一收,准备带着三个孩子跟我们走出去。
这时门外已经响起汽车鸣笛声,半夜本不该有那么多汽车停住,一想就明白,外面早就被人包围了。
“怎么办?”
“你家有没有其他出口啊?”
院门外,很多频闪的灯光朝闽村驶入,从大门突围出去不太现实,她想了很久说道:“我家露台下有个木板,直通内河水道,阮兴和我们说隧道尽头是一条船,应急的时候可以用!”
“我们走!”
芳汀带众人下到露台,拿着钥匙把地板上的锁头打开,一掀开果然是一个黑漆漆的水道,我傅南柏、宋岳罗、刘川先下到隧道里,里面的水只到膝盖,用手电筒照隧道壁,还能看到黏腻绿苔和水藻,应该是防止城市内涝的暗道,确认管道没问题后,我和傅南柏招呼着沈斯容、任姜、芳汀和三个孩子依次进入隧道。
“郑掌柜,你和老前怎么不下来啊?”
我抬头看着郑掌柜,他站在露台上对着我劝解:“咱们都下去了,他们马上就能找到这条隧道,你们先走吧,我和老钱会开着车在附近海岛转几个弯子,那些人以为阮兴的妻儿在车上,肯定会跟着我的车走,这样你们就有机会逃走,别说了,赶紧走吧。”
阮兴不等底下的人同意,把暗道门呼啦合起来,随后门板上头咔哒一声上锁,露台上的两个人一合计,故意拿着行李往车厢一撂,开着车往东滩岛相反方向驶过去。
郑掌柜的猜测没错,老前刚把车开上大桥,一些躲在暗处的黑车后脚就出现在跨海大桥,牢牢跟着他们。
“老前,我做了几十年生意,还是第一次来生死时速,你怕不怕?”
“怕个鸟毛,我以前可是开赛车的,您可做好了,我要刷刷这帮孙子。”
老前把烟头掐灭,音乐开到最大,脚底猛踩油门儿,汽车扬起黑烟朝无人小岛跑过去,追捕阮家的黑车被远远甩在后面,黑车察觉到前车速度加快,更加确定车上坐的人是阮兴的妻儿,反而像苍蝇见了臭肉似的追得更急了。
“这些孙子还真够烦人的,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咱们,我给他们来个刺激的!”
老前开了十几年车对于各种车型早就驾轻就熟,高速行驶时突然放慢速度,远光灯一开,后面的追捕车被打个措手不及,猛踩刹车的后果就是集体追尾,追捕车跟碰碰车似的堵成一团,连后面的私家车也乱了阵脚,被堵在环岛高架。
老前从后车镜看着堵得跟一锅粥似的追捕车队,得意地吹出一声轻佻的口哨,只不过这种高兴还没多久,笑容马上就僵硬在脸上,环岛高架的出口处早被拦截设卡,频闪的追捕灯预示着他的车要接受检查了。
“前面的车辆听着,我们接到情报,车中隐藏间谍分子,请熄火下车接受检查,如果抗拒执法,曼纽拉巡捕局将在倒数十五秒后开枪射击~”
郑掌柜听着前面的高音喇叭喊出的话,吓得心里忐忑乱跳,曼纽拉巡捕局是曼纽拉市最高一级治安部门,他们出任务都是荷枪实弹谁也不放在眼里,老前僵持了几秒钟,还是败下阵,打开车门抬起双臂跟郑掌柜走下车。
眼看他们从车里出来,巡捕员一哄而上把两人按在车上,他们在车厢里翻翻找找,确定后备箱没有藏人,失望地结束搜查,为首的土棕制服长官走到老郑面前把所有队员都支开,略带愠怒的五官满是不耐烦:“车上的人呢?你藏哪了!”
“长官,车上一共两个人,我们俩都被你们被拿下了,你指的是谁啊?”
老前佩服老郑死鸭子嘴硬,都被人按在车上了还不招,以前只觉得他是个充满铜臭味的商人,现在看起来也挺有血性的!
“你别跟我耍猫腻,我们接到密报,你这辆车上藏的有间谍分子,把她们的行踪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全须全尾回去,要不然就只能委屈你们,去寻巡捕局一趟了。”
“长官,我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商人,平时连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不敢做,上哪给你找间谍去啊。”
“少废话,你再敢多嘴,我一枪毙了你,把他们俩都带走。”
棕衣长官懒得跟两个人套话,指使巡捕员正要把两个人全给铐起来,郑掌柜的袖子里突然掉出一封请柬,那金灿灿的皇室logo,把在场的巡捕员都吓了一跳。
“皇室请柬!”
棕衣长官打开请柬,郑掌柜的名字映入眼帘,他拿起郑掌柜手里的证件一对比,马上就明白这请柬是真,眼珠转了两个来回,突然变了脸色。
“原来是皇室邀请的客人,怕不是安全局搞错了,我们先不抓了,万一再抓到什么重要人物,还得自己受罪。”
“这是你们的东西,走吧。”
郑掌柜和老前傻眼愣在原地,腿脚僵硬了好大一会儿才把车开走,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请柬,长舒一口气:“幸亏我觉得请柬珍贵,没有跟其他人一样丢掉,要不然咱俩就进去了,多亏它了。”
他在请柬上猛地亲上一口,老前驾车扬长而去,巡捕局和郑掌柜一通攀扯,在无形中拖延了大部分时间,给隧道下的一群人留足了逃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