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面望过去,满眼都是西南地区特有的润泽青绿。
四周款式各异的民居竹楼,联结成片探入水中。
我们低头甚至还可以从清澈见底的水流下,看到已经废弃的民居。
这些湖光潋滟、山色空濛,在进入中间的山石口抵达葫芦肚时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怪石嶙峋和未知的原始丛林。
这些奇形怪状的丛林将太阳遮天蔽日,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晕,映照在白日的水面。
“咕咕咕!”
我们的耳边传来民居区域没有听过的鸟鸣声,更显得葫芦肚水域的安宁静谧。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这里跟葫芦头水域可以说是两个世界。
这里的湖水也越加深邃幽暗,仿佛隐藏着惊天秘密。
“都别顾着欣赏了,我们几个下去后,你们在船上注意好周围。”
我们穿上潜水服、戴好水肺、氧气瓶,一个猛子扎到湖水中。
浅层的湖水比我们预想的要暖和,我们下到湖水后甚至感觉挺舒服!
虽然跟岸上的视野没法比,抚仙湖的水还是比较清澈的,我们打着探照灯可以看得很远!
从我们的头顶映照下来的光线柔和又明亮,不经意间就会看到成群躲开的鱼群。
湖水拍打裹挟着我们的身体,耳道传来水流翻涌引起的水鸣声。
我们不断扫视着水下的每一处景物,生怕错过了抚阳县城的方位。
大约在水下寻找了半个时辰后,小蝶拍打着手里的探照灯。
我们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满是绿苔和青藻的废旧古代遗迹。
她说过抚阳县城的前身是古滇国,只不过古滇国的主体早在东汉时期就沉入抚仙湖了。
只有抚阳县城还保留着一部古滇国遗迹建筑,此刻我们来到的就是抚阳县城的城门口。
这个地方是葫芦度最深的地方,仅有一点点阳光照到这些水下建筑。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黄昏日落后的县城,看起来有点鬼气森森,我们的探照灯终于派上用场了。
穿过已经坍塌破裂的城门,我们在青苔绿藻间浮动漂流。
透过脚下被分割地十分规整的水草群,我们依稀可以辨认出县城青石板路。
小蝶冲着我们打了个手势!
我们抬头一看前面的青石牌坊上,写着的不正是抚阳县衙么,我们找到她说的地方了。
找到抚阳县城是一回事儿,拿到抚阳县志又是另外一会事儿。
我们跟着小蝶进入县衙门口,推开门后突然一具枯骨冲我们游过来1
我甚至还可以看到他空旷的眼窝不断鼓动!
在几十米深的水下看到如此骇人的玩意儿,我和邢原都吓了一跳!
"嗯!呜呜呜呜呜……快跑。"
含着水肺的嘴呜咽不清,我还是听清了邢原说的是什么,赶紧拉着小蝶往后游!
“啊!呜呜呜呜~”
我们转身要走时,小蝶被那具枯骨抓个正着,吓得来回扑腾。
“没事了……没事了~”
我们这时候才看清楚,刚才那只是被水草附着的普通尸首。
湖水中暗流不少,水藻就裹挟尸体游动,看起来就像是活的一样,我们着赶紧把尸体从她身上扒开。
经过这么一吓,小蝶再也不敢游在我们前面。
老老实实在我和邢原的护送下寻找县衙的书房。
我们身边越来越漆黑,偶尔还会有不知名黑影在暗处游动。
气氛变得诡异紧张起来,完全没有刚才的诙谐了。
我们每个人都提着一口气,生怕从黑暗的犄角旮旯里游出什么东西!
但人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我们游到县衙书房院子里,这里面的一幕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院子里堆满了死状惨烈的尸体,这些尸体穿着的衣服跟敦商市发的几十具尸体几乎没有区别。
我记的清清楚楚,黑蓝色的布料上布满了彩色的绣染。
一些食腐鱼群密密麻麻游动捕食,把尸体搅动地血肉横飞。
我感觉胃里的事物都在不断翻腾,要不是戴着水肺,我真想吐出来!
他们两个也不好受,小蝶连看都不敢看!
我们顾不得研究这些尸体了,谁知道这些鬼玩意儿是谁丢到水中的,绕过尸体很快把书房中的蜡封小木箱拿到手里,挣扎着往上面游动。
“嗯!呜呜呜呜。”
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脚腕,低头一看在水里都吓出了冷汗:
我们的周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很多黑灰色的水草。
等靠近眼前才明白这是密密麻麻的头发丝儿,转眼间我们的四肢就被水草漫卷扯住。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把我们往水下扯,我挣扎着拉断手腕头发!
这样根本就于事无补,头发丝源源不断翻涌过来。
小蝶和邢原的脖子被头发缠绕住,都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水肺的气泡剧烈升腾。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也被头发丝儿勒得呼吸不顺,脑袋憋胀地生疼,脑子一片混沌。
就在快要沉底时,我突然想起来师父临走时交给我们的漠煌秘术。
我紧急从脖子扯下刘川送的道天诛邪印,心里默念师父交给的心法口诀。
指尖用力捻出,随着咒语的结束,一个光印从我手心不断膨胀变亮。
这个光印突然在水下变成一个火球,我们周围的头发丝,碰到光球的一瞬间就化成了火点。
它好像是活着一般朝着四处流窜的发丝烧过去,最后在发丝团中心剧烈爆炸!
我们看到一个枯萎皱褶的女人脸!
她穿着古代人的白衣裙,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朝着我们恶狠狠咆哮。
水鬼狠毒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就在她爆炸的瞬间,束缚我们的头发丝儿完全脱落了。
我们顿时感觉手脚一阵轻松。
就在爆炸波及我们的千钧一发之际,我赶紧拉着邢原和小蝶拼命上游。
在看到湖水光亮的瞬间,钻出水面。
“快,快拉我们上去。”
我吐掉水肺咆哮着冲她们嚷道,沈斯容赶紧把我们三个拉上去。
直至此时,我们才感觉到身体有了一丝丝温暖。
看着斜照下来的翠绿光荫,再也使不出一点点力气。
“你们三个遇到了什么,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啊。”
沈斯容看着我们焦急问道,还以为我们在水下受伤了。
“这些头发哪来的,你们衣服里全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