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家正计划要郑阮志一行人继续盗取李道宗的墓,巴杜管家拿着一沓各式报纸来到餐厅,此时正是李家人用早餐的时间,李老太爷看见巴杜管家神色慌张,开口询问:“怎么了,才早上就愁眉苦脸的?”
巴杜管家把报纸递给李老太爷,他漫不经心低头浏览报纸,看到某篇新闻稿的一刹那吓得手里的碗碟都碎了。
呼啦一声,圆桌上的李家人听到这动静吓了一跳,李宗慈还以为是报纸上刊登了对李家不利的消息,他匆忙拿过《菲利安公报》,这上面的内容可比李家丑闻还要劲爆,报纸开篇就以“菲利安家族骗了全菲国人”点题,把人的目光牢牢吸引到报道里,接着列举了菲利安家族做出的恶事:
高卢王国时期,与全国敌对的霉国人互通有无;高卢战争时期,用高卢国民的命制造变异野兽,来为家族增添战功;菲国建立后,用本国的利益换取霉国人的投资,胁迫公潮李家牟取非法利益;雇凶杀人,利用圣巴杜号船难杀死数百名船员;谋害菲国总督官员,雇凶将前曼纽拉拿杜一家烧死!
李宗慈读着这些报道,可以说事情都是他们跟菲利安家族一起做下,为什么报纸上只纰漏了菲利安家族,没有只字片语提及公潮李家,他越想心里越是没把握:“父亲,为什么报纸上只提了菲利安家族,没有提公潮李家,他们报道的这些事情,我们公潮李家都有参与。”
李老太爷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他斟酌片刻缓缓开口:“这你都不懂了,说明爆料的人很清楚李家和菲利安家的联系,他故意放过我们,就是想给李家一个站队的机会,是跟菲利安家一起毁灭,又或者另择贤主!”
李秉鳞气冲冲骂道:“这他妈是谁那么缺德跟我们李家过不去,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把他活刮了不可。”
李老太爷捋着胡子,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瞳孔的精光越来越亮:“还能是谁,能操纵媒体业发这些新闻的,除了巴杜家族,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
他顿了顿,旋即又揶揄:“秉鳞,你不是说要活刮了他吗?去吧,这人就在巴杜旧宫,你要真能活刮了他,还真解了我公潮李家的燃眉之急。”
李秉鳞没想到是巴杜赫舍,讪笑几句:“我可不敢,巴杜家族可是臣民信仰的化身,他们活吃了我还差不多。”
他知道大孙子蠢顿不堪,转头把希望寄托在孙女身上:“秉壹,你觉得李家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秉壹刚才听了那么久,总算是轮到她说话了,她咳嗽几声缓缓开口:“爷爷,这件事能被暴露出来,说明巴杜家族盯着菲利安家族很长时间了,而且刚才您也说了巴杜家似乎不准备对付我们,我认为李家一直都善于择贤主,没有必要跟菲利安家族捆绑太紧。”
她停顿片刻,拿起《菲利安公报》继续解释给李老太爷听:“他们在报道上手下留情,已经明确告诉我们——他们想和公潮李家谈判,如果我们不抓住机会,接下来的几天报纸的版面就会轮到李家,那时又会怎样,您想过吗?”
李老太爷看着孙女点点头:“你看看,你妹妹比你有见识多了,我想起来我也有三十多年没见过巴杜家族的人了,是时候去见见老朋友了。”
李宗慈听到父亲这样的话,心领神会:“我马上给父亲准备去巴杜旧宫的车,只是您觉得前皇真会放过咱们吗?”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只有谈判成功与否,没有他放不放过我们!”
老爷子说完话不再言语,踏上李宗慈为他准备的车,半天时间,轿车呼啸停在巴杜旧宫门前,他仰着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宫殿,还是那么气派威严,李老太爷跟旧宫主事的寒暄一阵,巴杜赫舍早早就在等他,李老太爷看见前皇,立即给前皇行了大礼。
“你起身吧,我已经不是高卢皇帝了,不需要你行那么大的礼!”
李老太爷深谙与皇室相处之道,他马上恭维:“您一直都是臣民心中的君主,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是吗?那不知道你怎么看报纸上对菲利安家族的报道?”
前皇明知故问,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李家说出对菲利安家族的看法,李老太爷明白,要是想表忠心就在此时,他马上出口恭维:“如果报纸上的事情为真,那菲利安家族的确不配再尊为皇室,皇室理应由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以及您的家族来继承。”
他继续拍马屁:“这既是恢复正统,也是维护国民的利益,我李家以前被菲利安家族胁迫为虎作伥,为菲利安家族做了很多错事和蠢事,全看在前皇大度才没有跟我们计较,从今以后我李家唯巴杜家族马首是瞻!”
巴杜赫舍对李老太爷的为人看得很清楚,他愿意把公潮李氏的利益置于他个人荣辱前面,也算是识时务的俊杰了,只要保证李家不与他为敌,其余的家族很快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至于怎么处理李家,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好,你知道怎么办就好了,过几天总督府就会派皇室监察组把菲利安家族的人控制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老太爷微微颔首:“知道!”
“好,那本皇也能保证,你家在高卢国依然会是最鼎盛的世家!”
李老太爷知道这是前皇巴杜赫舍给他的承诺,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长出一口气,心说总算是在前皇手里保住了李家,至于出多少血给新皇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回到公潮李家,马上给全族的人都通了气,让他们在皇室监察组来的时候,给予最大的方便,李秉鳞听到李家要认栽,还是有点不服气:“爷爷,我们难道不挣扎一下吗?就这样顺利得朝巴杜家族投降了?”
李老太爷在大书房点点头:“是,李家的确可以挣扎,不过对局面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且只会让李家处于被动。”
李家合族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家可是昌盛了千年的大族,齐齐出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