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将疑,蹲下身拉起小孩儿问道:“怎么回事,我不是不让你们再偷东西吗,赶紧给人还回去!”
小乞丐手指头捏着衣领,扭捏了半天才说话:“我……我想给姐姐买点东西,你每次来都带很多好吃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声音越说越小,眼前女郎很快明白这些小孩子为什么偷东西,神色平添了一丝感动,摸着他的小脑袋瓜:“我都说了,不要你们报答我,我就是看你们可爱,想多帮帮你们。”
她顿了顿,旋即又说道:“这样吧,你们把偷他们的东西还回去,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那行吧!”
几个小乞丐蹿进正屋,提着一个墨蓝色背包出来,正想把包递给我,陌生女郎忽然气汹汹把背包抢过去:“哎……万一不是你的包呢,口说无凭,你先讲讲包里有什么东西,然后我再给你!”
陌生女郎的话可算是问住我了,我要是说里面是一张盗墓图和神书,估计她会以为我是神经病,只好换了一种说法:“里面是我从文玩街买来的两个宝贝,藏宝地图和山海画册,听说可以收服妖邪,趋利避害,另外里面还有28张大团结、3张5元币、5张1元币,一共是300块钱。”
她听完我的回答,走到背阴处打开地图、山海册,又把纸币给数了一遍,确定我说的都对,才不情不愿把东西递给我:“给你,这就是你的东西,不过景区的扒手很多,这一次他们还给你,下一次就不知道被谁偷走了。”
我正想拿走,她又虚晃一枪,我有点恼怒:“你又想干什么,已经证明是我的东西了,你该不会见财眼开,不想给了吧。”
她满不在乎道:“切~~,我在乎你那300块钱干啥,我就想问问你们,东西失而复得你总得表示表示。”
“合着,还是问我们要钱是吧!”刘川听我们说了那么久,把我的包拿过去数出五十,杵出去说道:“这是五十,顶景区工人一个月工资了,给你们了!”
陌生女郎摆摆手:“我要的不是钱!”
刘川还以为她要的是地图和画册,赶忙把包揣进怀里:“其他的东西,那可不能给你!”
“你们想哪儿去了,我是看你们身强力壮,应该会修屋顶吧,福利院的屋顶塌了一个洞,下雨天湿漉漉的,我是想帮他们修修,这样也干净一点!”
我还以为她发现背包东西的秘密了,谁知道虚惊一场:“你指的这个啊,那你早说啊,兜那么大圈子多浪费时间啊。”
“那行,我让他们把东西送进来,你们上去把房顶补补。”
陌生女郎走出院门,朝前面招手,胡同口响起车轮滚动,几辆架子车被拉进这座原本并不宽敞的小院儿,上面都是一些家具、衣服、床铺、被单、食物、书籍之类的东西。
这满满三大车可不便宜,刘川忍不住出口:“嚯~,怪不得不要咱们的钱,没想到也是个有钱的主儿。”
“你们别站着看了,下面的车里是木头和瓦片、泥浆,你们把房子给稍微补补就行了。”
我拿起修补房顶的工具,抬头一看,刚才只顾着追回我的背包,现在才清楚这座四合院的破败程度,正房的房顶中间有一个水缸大的洞,晚上都能直接看星星,东厢房和西厢房也都各有破损,院子里杂草都半人高了,窗柩损坏、门框歪七八扭倾斜,可以说就是一座破败的晚清民居。
“老杜,你不是说这里以前是福利院吗,怎么看起来那么破!”
老杜的脸色有点窘迫:“以前的福利院被景区老板改成餐馆儿了,他们是被迁出来的!”
“怪不得呢,哥几个别闲着了,我们把他们的屋顶和门框都给修了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和傅南柏在福利院住了二十多年,我俩基本包揽了泥瓦工、电工、木工的活儿,修屋顶当然不再话下。
我沿着梯子爬到屋顶,先把屋顶的杂草和烂瓦给清除掉,将完整的钢筋嘭在破损的洞口,用木条细密地铺满洞口,灌以泥浆和砂浆。
其他房顶也都被宋岳罗和阮兴现学现卖依样操作,等过几个小时干得差不多了,就可以扇瓦片了。
等水泥砂浆凝固的功夫,我们也没有闲着,和沈斯容他们一起把院子里的杂草都割断捆起,转眼间恢复了四合院宽敞干净的样子,窗柩和门框的修复这可比修房顶要容易很多,我用拿来的木条将窗柩拆下,该替换的替换、该修补的修补。
早晨还破烂不堪的院子,到了中午已经大变样了,虽然整体还是破旧,但至少观感上是有人在生活经营,不再是一个杂草漫长、荒无人烟的废旧野院!
我看向正屋和东西厢房,窗户脏污的纸被替换成了透明玻璃,还在屋里拉上电线和灯泡,灯泡的光芒隐隐从遮光窗帘散出来,几张旧的拔步床被抬出,转而换成上下铺和干净棉被,看得出来眼前的摩登女郎不是在做秀,她是真的用心在改造这些孩子的生活环境!
下午,等瓦片扇完,废旧民居的改造已经接近尾声,我们从房上下来,这些小乞丐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脸上也被洗得白白净净,很难把他们跟之前的乞丐划等号。
摩登女郎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我们要走赶紧拦住众人:“你们也忙了一天了,我刚把饭给做好,一起吃吧。”
“是啊,大哥哥、大姐姐帮我们把家打扫得那么好看,留下来吃口饭。”
“我们不脏~”
我们看着这些期待的眼神,要是直接走出去了,难免伤害这些孩子的自尊,此时已经天黑了,几个人走进正屋,摩登女郎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们刚好在晚上回去前蹭一顿饭。
大家吃得满嘴油花儿,刘川酒足饭饱拿起酒杯:“我看您把这里改造得那么舒服,也花了不少钱吧,我也不知道您的名字,暂且称您为行侠仗义的侠女吧,请问侠女,您姓什么、家住哪里,什么职业啊?”
刘川的话让席面的目光都集中在摩登女郎身上,我看着福利院孩子们的眼神儿,他们也不知道摩登女郎的名字,这我就好奇了,有谁做好事连名字都不愿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