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认识他吗?”邢原拿起中间最大的牌位说道。
“哎,这是别人的祖先,你这样不尊重。”我把他手里的牌位放下说道。
“这个人就是幻境中的巫族首领,看样子巫淑云应该就是他女儿,那个老太太是他妻子。”
我终于回想起牌位上的黑色照片是谁了,我收起的那张人皮,不也是他的吗!
“巫文哲,就是巫淑云的父亲。”小蝶看着牌位上的人像发呆,忽然外面传来几声响动。
外面站在洞口外,看到山下已经有人举着火把上来,外面赶紧退回到祖洞里,几个人果然进到洞里来了。
是她,我躲在神像左边的石壁后面,看到一个人跪在神像下,居然是巫淑云的母亲。
"文哲,我是静姝啊,咱们的女儿淑云一个月前,说要跟着罗云山唤醒死去的族人,还要请回你的遗骨。"
“可是至今都一去无回,我们怎么都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淑云逢凶化吉。”
老太太在随从的侍弄下点燃三炷香,磕了几个头插到香炉里。
那股烟雾居然被她面前的蚩尤神像,一丝不剩吸入嘴中。
我们张大了嘴巴,难道蚩尤神像是活的东西。
“大长老,昨天的那几个人看样子很可疑!“
“他们虽然说自己是卖巫草的,但从来没有看过咱们的药材,反而盯着我们嘀嘀咕咕。”
听到一个寨民提起我们,我心里一沉,我们装的再像也还是暴露了。
“我知道了,这几个人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很可能是西南研究院那批人。”
“上一次咱们自己的寨民叛乱,逃出了滇西,幸亏他们自己身上也有巫兽蛊,才不至于让这群人活着说出真相。”
“老身估计就是那一次,让西南研究院注意到了我们。”
“咱们也不是怕他们,但莫名其妙扣下反而惹是生非,明天放他们走就是了。”
老太太说话时三炷香转眼被蚩尤神像吸干净,她长舒了一口气站起来。
“那些尸体我们已经全部处理了,把他们扔到沼泽田里,正好给水菜增增肥。”
一旁的寨民说起这个事一股得意劲儿!
看来我们来晚了,尸体已经全部被他们提前处理,怪不得这几天开门让菜商进来了。
“咱们这一次太过鲁莽了,淑云没回来就提前催活了巫兽蛊,差点让外界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控制巫兽蛊的方法,就纹在老族长的后背,只要他的骨殖一天没有回来,咱们就一天无法完全控制这些巫兽蛊。”
“淑云这些天还没有回来,我担心的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险。”
没想到老太太还两三幅面孔呢,要不是我们躲在岩壁后,还真的发现不了她的奸诈邪恶。
我们提着一口气听他们说了好大一段话,老太太走了那么久还没缓过神来!
“好家伙,这话老太太可真是鸡贼,不动声色就把咱们耍的团团转。”
“蛊冢!”
我看着我们身后的漆黑洞口,上面的字迹在烛火下清晰可见。
“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看看啊。”
我们静悄悄走进蛊冢,穿过隧道来到一个圆形石室。
蛊冢里烛火很暗,我们透过昏黄的光线,我们看到石室内布满了方形壁龛,各种已经成型的毒蛊,被摆放在壁龛中嘶鸣乱叫。
远处,一个四肢鲜血淋漓的人,被牢牢钉在木桩上,狰狞恐怖的样子,吓退了我们好几步!
“我就说嘛……巫蛊不分家,原来这是巫族人养蛊的地方!”
“这个人不是那天划船送我们的白胡子老头儿吗?”
我走近这个已经死去发臭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好像是巫兽蛊的容器!”我刚问出这句话就看到木桩上的木牌,俚语写着巫兽蛊三个字。
“原来土原一郎是拿的不是长生药秘方,而是如何炮制怪尸的制蛊术,那张人皮应该就是如何控制巫兽蛊的方法。”
“怪不得他后来可以控制那些怪尸,原来是把巫文哲背后的控蛊术给找到了。”
我看向他面前的几个瓷盆,盆沿的鲜血已经凝固黢黑,只有盆中的血依然鲜艳流动。
这种血液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打着火把凑近了看,果然在瓷盆中看到不断翻涌的红色虫子。
“怪不得这些血液既无法凝固也闻不出腥臭的味道,原来这就是巫兽蛊啊。”
这些蛊血忽然翻涌起来,一条条蛊虫沿着瓷盆爬到周围的水菜花中。
蛊虫爬到花朵中心后突然剧烈抽搐,随后粉碎成红色的卵,水菜就掉花成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成了水菜。
这个恐怖又恶心的过程,几分钟内就告诉了我们,这些蛊虫的用途是什么!
“卧槽……我们吃的水菜,就是蛊虫的老巢。”
我们几个强忍着恶心落荒而逃,我想起老周给我们做的药膳,胆汁儿都快呕出来了。
在巫族水寨的这一夜,我们过得无比煎熬,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钻!
我们不敢再停留了,天一蒙蒙亮就赶紧赶着牛车远离了水寨。
“你别扣了,再扣也呕不出东西。”小蝶惨白着脸对我说道。
“蛊虫一旦种上,根本就没办法吐出来,除非找到专门的解蛊办法。”
“那我们怎么办啊,我们几个都要死这儿了吗。”
怪尸的惨状我是亲眼见过,要让我也变成那个鬼样子,我不如直接一枪崩了自己。
我们回去后跟所有队员都说了我们的见闻,果不其然,我们好几天都没有敢吃任何带水菜的东西。
“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土原一郎制造的不是生化兵而是蛊尸,那这些巫族人的目的是什么?”
“天哪,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我们怎么那么倒霉啊。”
“还有更倒霉的呢!
“不出意外,滇西几十万人口,都吃过水菜做的东西。”
“也就意味着滇西成了个蛊尸的培养地,只看巫族人想什么时候催活蛊虫,那大家都完蛋了。”
我说的这番话的确是实话,不过最幸运的一点是,巫文哲被土原剥下的人皮在我们手里!
只要我们不把控蛊术交出去,就可以保证滇西边民暂时安全。
“不成,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蛊虫给弄出来,要不然我吃不下睡不着。”
傅南柏气势汹汹说道,一幅不揪出蛊虫不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