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里瞎猜测,不如亲自去沙漠走一趟,好歹去了地方才能查到更多线索。”我斩钉截铁回答道。
“我们俩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沙漠有多危险吗?两个人去那跟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沙漠那么大,哪些地方有古墓群我们也不清楚,就算侥幸找到了也不一定有解药!”
“但跟着威弗德科考队就不一样了,你们有专业的设备,咱们还能互相照应。”
“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只要是打过照面儿的古董,就没有不认识的,我跟傅南柏都会来一下子,打个一般坏人还真不是事儿。”
“我们就想问问老同学你愿不愿意帮我们!”我堆着笑脸凑过去,她总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吧。
“倒不是不可以,我们原本就计划去西域,你们如果愿意就当两个保镖吧,等我们确定启程了就会通知你们。”听到她这样说,我们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说起西域,科考中心前几天从朱雀街买到一张羊皮地图,我们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张西域民间唱诵诗。”
“大致的意思是古鄯善国的一些往事,上面说鄯善国吞并了楼兰、精绝、拘弥、于阗、龟兹等国,一跃成为北接乌孙,南至藏地,东靠葱岭,北临罗布泊的横跨疆地大半土地的鄯善王朝。”
“上面还提到它吞并其他西域小国不久,王城突然出现了几十种模样奇怪的飞天魔蛇,被吞咬的人先是昏厥,随后面带紫色,形迹疯迷攻击其他人。”
“末代国王迪孜毕隆虽然召集卫兵抵御毒蛇,却始终没有彻底消灭它们,最后鄯善主国就这样灭亡,而其他被征服的小国随后被魏人灭掉。
“我查阅了资料,鄯善国最后消失于公元448年,是北魏将领韩拔灭掉的,这里的魏人指的应该是北魏军队。”
“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经她这一提醒,我和傅南柏一个激灵就反应过来,面如紫色,形迹疯迷,这不就是傅院长的症状吗!
“那这么说,我们知道我师父中的是什么毒了?”
“还不一定,这个故事有传说的性质,未必记载的都是真的,光是蛇会飞天已经够奇怪了,更何况还记载了这是魔神的使者,你们觉得可信吗?”
沈斯容不太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古代人见到奇怪的事物,往往是一顿夸大描述,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杜撰的传说。
不管怎么说,他们上面记载的症状与院长相识,只要找到了鄯善王城旧址,那我们就能顺藤摸瓜继续追查下去。
我原以为还要半个月才能启程,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沈斯容就派人联系我们来了。
我和傅南柏收拾了东西,早早来到威弗德公司,院子里满是穿着蓝灰色衣服的工作人员,在几辆解放牌平头卡车忙碌着搬东西。
“沈顾问,你来了。”
院子里的人见到她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打招呼,人群最中央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年人对着一些物资指指点点。
依照我多年的观人经验,他应该就是队里的考古专家了。
“这一箱子是我们要用的考古仪器,放到最里面,最好塞上棉花防止损坏。”
“小沈,你来了,这两位是?”
初来乍到并不熟悉,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老年人,他穿着会黑灰色的棉麻开衫,里面的蓝衬衫洗的起了毛,棕色皮鞋也微微有了折痕。
这个装束跟知识分子的中山装不一样,虽然也有书卷气却感觉更加朴素敦厚。
这样一来,脸上即使有皱纹也显得年轻了不少,他一看到沈斯容就赶紧走过去打招呼。
“郑教授,这是我前几天跟您提起的保镖,盛凡和傅南柏,这一路负责保护我们。”沈斯容说完让了下位置。
"哦,是小盛和小傅啊,你们好,这一路上还要劳烦你们保护科考队的安全,辛苦了。"
“来,各位小同志,都来认识一下科考队今后的新同志。”
郑教授对着院内的年轻人们喊几句话,他们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围着我们两个打招呼。
“前面四个坐着的是考古文化系的学生,苏合,周庆国,董汉生,曲阳。”
“旁边戴着眼镜的三个人是威弗德公司专家赵雪松、程弘恩、钱含海。”郑教授拉着我热情得介绍这些工作人员。
一下子那么多队员,我哪里记得住,趁着午饭间隙对着小本本认人!
这十个人认全了,车队也收拾妥当,准备整装待发了!
除了每辆卡车副驾座做一个队员外,其余所有人都在最后一辆卡车的帐篷里,浩浩荡荡继续向着西北方向前进。
这一站我们的目的地是距离罗布泊最近的巴哈勒州南羌县。
如果说把敦商市到穆可敦市一路上的异域风景形容为辽阔浩瀚的话,那么从穆可敦市再往外走就只能说是荒凉奇异。
车队沿着国道一路行驶,当看不见穆可敦市影子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正式进入了广阔无垠的沙漠。
“小盛同志,要不你到车厢里休息一会儿,这有我呢?”
我坐在最后一辆车的副驾驶里,目光炯炯盯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沙漠,随时警惕可能发生的危险。
一旁的司机看我太困了对我说道,这趟车至少还要走一天一夜,谁都熬不住的,更何况是我这种第一次来沙漠的人。
“没事儿,你专心开车吧,我不困,等你困了我就代替你开车。”
我说着喝了一大口水壶里的水,沙漠炎热干燥,连饮用水都变了味儿,喝到嘴里一股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