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堂经理忽然昏迷了”,那个服务员此话一出,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那个大堂经理不是刚跟我们聊过天吗?并且在聊天时没有任何异常,并且他看起来很健康,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怎么说昏迷就昏迷了呢?
还没来得及我们再问什么,服务员已经跌跌撞撞、急急忙忙地消失在大雾里,我们这才猜到,他应该是请医生去了。我们连忙回到酒店大堂中,这时,在前台只有一名服务员,而平时则至少有三个。
“你们的大堂经理晕倒了吗?他现在在哪里?”王教授走到前台连忙问道。
“是啊,本来一切正常,但刚才突然就晕倒了,我们把他抬到前面的那个房间里了,并且给医院打了电话,但医院说,他们今天突然接了成百个电话,都是这种类似的情况,可能与大雾有关。但如果是大雾的话,为何大部分人都没事,唯独这些人就突然就昏迷了呢?医生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雾,根本没办法派救护车,再说也没这多救护车,但是因为离得近,他们答应马上派一名医生过来,刚才有位同事去接医生去了,天哪,这么大的雾,我还从没见过。”
也许这种浓雾,让她感到非常震撼,所以连珠炮是地向我们说道。
在她的指引下,我们进了大堂经理休息的房间,只见屋里有两个女服务员,正一脸焦虑的站在床边,而床上躺着的就是那个大堂经理,只见他两眼紧闭,脸色有点潮红。
因为张大军就是医疗专家,所以他走过去,先是扒开那位大堂经理的眼皮观察了一下——我猜,这应该是在看瞳孔的情况——然后他又摸了摸那位大堂经理的额头,转身轻轻地说了句:“应该没生命危险,如果是深度昏迷的话,瞳孔会放大,但他的瞳孔还比较正常,微微有点发烧,从各项生理指标判断,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听张大军这么一说,我们才松了口气,这么年纪轻轻的,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那就太可惜了。
“而且他现在的这种状况,也不像是因为雾气造成的——如果雾气有毒的话,且不说其他的人也应该会有同样的反应——他现在也不是吸入性中毒的典型症状。
吸入性毒气一般会麻痹人的神经,或直接作用于血液循环系统,导致血液内的氧气不能正常输送,这样一来,人的皮肤会发紫发黑,而这位大堂经理的的脸色却是潮红的,但从这点说,就不符合吸入性中毒的特征。”
张大军继续解释着。
“如果雾气没毒的话,那怎么今天会有上百人会出现这种昏迷的症状呢?这又该如何解释?”胡梦帮大堂经理盖了盖被子,然后问张大军。对于胡梦的这个问题,张大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眉头紧皱,出神地想着什么。
“也许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上百人的体质特殊,这种大雾只对他们造成影响,对其他人则不会。”郑旭忽然在旁边说,像是在回答胡梦的问题,又像是喃喃自语。
郑旭的这个回答让张大军眼睛一亮,他有点兴奋地看着郑旭说:“嗯,你说得很好,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在王教授的屋里,还记得这位大堂经理讲的一个细节吗——他一离开这个地方,就会出现一系列严重的症状,比如,厌食,睡眠问题,拉肚子等,并且这种症状很严重,以至于他不得不缀学,这说明他的体质有点很特殊。”
“郑旭和大军兄的这种解释,我觉得确实很有道理——比如在我们考古所的同事中,就有两个吃海鲜过敏;海鲜对一般人来说,是珍味佳肴,而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却像毒药似的,偶尔吃上一点,就会浑身起疹子,瘙痒难忍;另外,好像还有人对面食过敏,不能吃面条、馒头等任何面制品,反正,总而言之,各种各样的过敏都有。”
不过对于这些方面,张大军最有发言权。
张大军倒背着手,眉头紧皱,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堂经理,然后忽然问旁边的那两位服务员:“你们的这位大堂经理结婚了吗?”。
张大军这个问题不但让两个服务员愣了一下,让我们感到意外——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张大军怎么会问如此八卦的问题?
但既然问了,其中的一个很清秀的服务员、还是很耐心地回答道:“他结婚了,我们这里结婚都早,一般二十岁出头都结婚,他结婚应该有十多年了,听说老婆是山下的一个小镇上的姑娘,长的挺漂亮的,两人的关系也很好。”
“那他现在有没有孩子?”张大军继续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道,好像他对这位大堂经理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对张大军如此八卦的问题,两位女服务员好像也很不解,她们困惑地对视了一眼,但仍旧很礼貌地回答:“他们一直没孩子,听说一直在到处看,但直到现在,他老婆还都没怀上孩子。”
听到这个回答后,张大军微微点了点头,还嘟哝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这就对了。”
张大军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刚要追问,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原来是刚才那位服务生、带着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而那位医生的手中,拎着一个很大的医疗箱。
那位医生一进门就看到了张大军,他既吃惊又兴奋地说:“哎呀,张教授!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的院长、还有主任,还以为您在省城呢,正打电话联系您,说让您帮我们分析一下,这场大雾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毒之类的,有很多人发生了不明原因的昏迷,本想紧急请你坐直升机过来,可现在雾太大了,直升机也飞不了,可没想到您就在这里。”
这也难怪,张大军这次来,完全是因为郑旭——郑旭在那个夹道里中了毒,去省城找张大军治疗,而张大军听到郑旭的经历后,对那个夹道很好奇,才又再次来到这里,医院怎么会知道呢?
医生又连忙对那三个服务员介绍说:“这位是最权威的专家,你们根本不用找我,有他在就行了。不过这趟我没白来,要不然也不知道这位专家就在你们这里。”
听医生这么一说,三个服务员马上对张大军一副肃然起敬的表情。
张大军让我们先出去,然后他和医生两人,跟那位那大堂经理进行详细的检查和治疗。当我们来到大厅里时,才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些游客,他们看着外面的大雾,纷纷议论着,有的还拿出相机,在门口拍照。
今天的这些浓雾,仿佛把宾馆外面的世界完全隐藏起来,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我,在这个浓雾笼罩的小城中,一些无比诡异的事情,正在发生,这种浓雾,也许只是一种掩护的手段。
但游客们却没人知道这些,因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浓雾,他们看起来倒是很兴奋。
而我们几个则忐忑地等着,我脑子里很乱,除了这场诡异的大雾之外,还有张大军忽然问到的那两个奇怪的问题,虽然我还不知道张大军为何会那么问,但我知道,其中必有缘故。
本来,我以为张大军和那位医生、至少要帮大堂经理检查、治疗二三十分钟,但最多也就过了七八分钟左右,张大军和那位医生就走了出来,但一看到大厅里有那么多人,便又没走过来,而是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进去。
当我们进屋后发现,那位大堂经理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呼吸也均匀而平静,好像睡着一样。
“用了一些药物,让他的生理指标恢复了正常,他现在只是血压还稍微低一些,睡几个小时后,应该就没事了。其实,我个人的观察,这种浅度的昏迷,即使不去治疗,也会慢慢恢复的,我刚才给医院领导、还有相关部门通了电话,向他们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并对下一步的救治工作,也提出了些建议。”
那位医生也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很有感慨地说:“幸亏有您在,不然我们真的要不知所措了,您也知道,错误治疗、或者过度治疗,有时比不去救治更可怕。不过今天这种大雾可真是够奇怪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呢,幸亏没毒,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袁医生,是不是在咱们这座小县城中,有很多人患有不孕不育症”,张大军忽然提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来。
那个袁医生被问的一愣,睁大眼睛、一脸惊奇地问张大军:“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只知道您是治疗中毒的专家,怎么对我们这里的不孕不育症也有研究?”
张大军神秘的一笑,没有回答那个袁医生的问题,而是接着追问到:“这些患有不孕不育症的都是男性,并且他们的睾 丸偏小,对吧?”
袁医生更加震惊了,愣愣地看着张大军,有点吃惊地说:“难道你看过我们这里的相关病历记录?”
张大军则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从没看过你们这里不育不育症患者的记录,这都是我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