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问不过什么呢?
“扎脸六面,面面有讲究,面面有说道,虽然现在没有人用了,但是用在了其它的地方,传下来的东西,总是有它的用处的。”宁小雨说。
“那宁扎扎什么活儿呢?”滕叫天问。
“就是普扎。”宁小雨说。
滕叫天知道,宁小雨没有说实话。
喝过酒,滕叫天回纸铺,宁小雨没有走。
滕叫天感觉事情有点怪,这个宁小雨现在冒出来了,是自己进了阴界的原因吗?
休息,半夜,官扎的那逸突然打来电话,说让滕叫天马上到西郊观巷,救急。
滕叫天过去,官扎胡同里都是那家的人,站在那儿。
那镇先过来了。
“滕先生,您看看,什么情况?”那镇是一头的汗。
进胡同,那个扎展的宅子。
“就在里面。”那镇说。
“进去。”滕叫天说,那镇不动。
看来是不敢进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逸过来了,说陪着进去。
那逸先进去,滕叫天跟在后面进去的。
进院子,二进院子是扎展的一个房间,在院子里有十几个扎纸人,等人,就是和真人一样高,扎纸人在动着,随着风动,滕叫天看出来了,侧看,是纸片,扎纸如薄纸,这种扎法,根本就不是用到丧事上来的,而是坑人的。
这如薄纸一样的扎纸,确实是难扎,随风而摇,十几个。
“怎么回事?”滕叫天问。
“这儿有守夜的,半夜守夜的就狂叫起来,过来就是这样。”那逸说。
“官扎应该懂这个吧?”滕叫天问。
“官扎不扎这种东西的,这种东西太明显了,一眼就看出来,是坑人的,在宫里所做,是隐藏着的。”那逸说。
滕叫天走过去,抓住一个扎人,真的跟一张纸一样,那扎架所用的细蔑真的刮得和纸一样,软而不断,薄而不折,是见了功夫的。
滕叫天把十几个纸扎人抓在一起,踩在脚下,拿出打火机,点上烟。
“我烧掉。”滕叫天说。
“滕先生,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那逸担心。
“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会有麻烦。”滕叫天说。
滕叫天点着了扎人,火一下就起来了。
滕叫天站到一边,不过就几分钟,纸灰就在院子里盘旋着,冲上了天空。
滕叫天出来对那镇说:“打扫一下就可以了。”
滕叫天回家休息。
早晨起来,搭纸的开了铺子,滕叫天坐在那儿喝茶。
九点多,快递小哥送来一件快递,滕叫天最近没有在网上买东西,但是地址和名字是他的。
滕叫天拆开,竟然是一封信,还有十几根细篾,刮得透明了。
信很正常的信纸,就是告诉滕叫天,别乱管闲事儿。
看来是昨天官扎胡同的事情。
那细篾就是那扎人所用的。
滕叫天拿起来看,对着太阳,透明的,为扎功不是一般人能扎出来的。
细篾刮得这么薄,而且不折,不断,是十分的费功夫的,讲究非常的多。
就滕叫天现在手法,想弄出来,就这么根,没有十天八天的都弄不出来。
东北是扎纸的起源之地,但是滕叫天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样的高扎,现在冒出来了,为何事呢?
只是为了抢点扎活儿,似乎不是,肯定是后面另有事情。
滕叫天三天没有出纸铺。
第四天的时候,伊一元就来了,十点多过来的,坐下喝茶。
“官扎出事了。”伊一元说。
“什么事?”滕叫天心一惊,别不是自己烧纸人给官扎惹出来的祸,到时候就麻烦了,那镇可不是讲道理的人。
伊一元说,官扎那家人,女人突然都病了,都住院了,而且查不来是什么原因。
滕叫天心想,这恐怕要坏事了,那镇肯定会说,是因为他烧了那些扎人的原因,引起来的。
可是事实上,并不是,那扎人滕叫天看了,确实是高扎,但是并没有加了恶扎,所以不会有事儿的,那家女人生病,恐怕是另有原因。
滕叫天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
那逸找他,如果是那镇,他是不会去的。
去的原因也是,班扎的事情,滕扎过去确实是给官扎使了恶班扎,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事实是存在的,他也想把这段的事情,弄过去,修好,没有想到,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伊一元走没多久,那逸就打电话,说在纸铺对面胡同的酒馆。
滕叫天看手表,马上十二点了。
滕叫天换了一身衣服,去胡同的酒馆。
进去,菜都摆好了,酒也倒上了。
坐下,滕叫天没有动筷儿,看着那逸,让他说事儿。
那逸说,那家的女人都生病了,非常的奇怪,是不是那纸扎人引起来的呢?
那逸这样想,那镇也会这样想,这事真的就是掉坑里了,滕叫天后悔,自己是太欠儿了。
“那爷,我是真没有料到会这样,但是和扎人没有关系,因为当时我烧的时候,也看到了,没有动其它的,只是单纯的扎片人,你虽然离得远一些,你也应该能看得出来的。”滕叫天说。
“滕爷,我自然是和那镇那些人说了,没有人相信我,都说我和你是一伙儿的,说我得了好处了。”那逸说。
滕叫天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是真的惹上了祸事儿,那镇可是翻脸麻子,立脸口子的人。
“已经是这样了。”滕叫天说。
“这事是由我引起来的,我叫滕爷过来的,我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怎么弄。”那逸说。
滕叫天也不知道怎么弄,那逸到底是官扎的人,人家都有着血缘的关系,这话滕叫天就不好讲了。
“那爷,这事看着来,那镇也不是个糊涂的人。”滕叫天只有这样说。
那逸也是真的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让滕叫天小心一点。
喝酒,就聊那扎片纸人,这事怎么又出事了?是不是洗纸呢?
那逸说,绝对不是洗纸,洗纸不会是这样的,不会吓人的,洗纸的手法凶狠。
确实是这样,上次的记录中,那洗纸是真的吓人。
那会是什么情况呢?官扎得罪人,那是肯定的。
“那镇弄这个官扎展,确实是赚到了钱,但是出了祸事儿,官扎原本就是隐藏着的,这突然的跳出来,就摆在明面上了,得罪的人也是看明白了,就敢下手,如果不出来,得罪的人还是有所忌惮的。”那逸说。
“就那扎片人的手法,恐怕没有几个能扎得出来的。”滕叫天说。
那逸打电话给老刘。
老刘过来了,这都是老刘的大主顾,老刘必然是会来的。
进来,坐下,自己倒酒喝。
那逸就问扎片人的事情。
老刘的一句话,确实是让人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