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启运所指的地方,竟然是一块断墓碑。
肇启运冷汗下来了,这和三马一车有什么关系?
“你千年纸铺,阴气重,就南城来说,千年纸铺只有你一家,其它的都是假的,最多的传承就二百多年。”肇启运说。
滕叫天愣住了,这还有假吗?南城纸铺传承千年有,也不下三四家。
“这儿是什么地方?古战场,明朝剿清军,当年是血流成河,明军寇家六兄弟,两次来打清军,一次三人,都死在这儿了,这儿原本有一条河,血把河水染红了,七日水红不退。”肇启运说。
滕叫天只知道,这儿是古战场,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那墓碑,滕叫天走近看,有寇字。
“清军当时也是敬佩寇家六兄弟,都战死了,就立了这个墓碑。”肇启运说。
“这和我扎马三车有关系吗?”滕叫天问。
“寇家六兄弟只有一个愿望,回到京城,可是到现在也没有能回去,魂不就,魂不死,那个找你的男人就是寇家的后人,骨可以运回去,魂要以驱车而运,就驱车而言,恐怕有此扎的,在南城,不过二三家扎纸人,你是其一。”肇启东说。
“那我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吗?”滕叫天说。
“是呀,对于寇家兄弟是好事,可是对于那些死去的人,就不是好事了,有可能你会有麻烦的。”肇启运说。
“事情发生了,怎么办?”滕叫天问。
“那就得看情况了,我是守陵人,就这种事情,邪恶着呢!”肇启运往回走。
滕叫天就沉默了,这么多年来,滕叫天也扎过驱活儿,没有料到,这次就出问题了。
肇启运在纸铺住的,第二天,滕叫天起来,肇启运已经走了。
滕叫天坐在铺前喝茶,事情出了,那也没有办法,只有等着了。
滕叫天也不去多想,反正现在纸铺就他一个人,生死不怕。
滕叫天九点多出去的,去了西郊观巷。
西郊观巷,胡同,扎展还开着,依然是半天,限流。
滕叫天过去。
“我找人。”
“您可以进。”守门的说。
滕叫天进去,进去看扎展,他不想找谁,就官扎来说,那也是一种艺术。
滕叫天站在一个宫灯前看着,除了豪华之外,就是另外的东西在里面,那艳突然就出现了,站在一边。
“滕先生,怎么样?”那艳说。
滕叫天吓一跳:“噢,好。”
“滕先生,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你看到我第一眼的时候,你愣住了,为什么?”那艳问。
这个那艳的观察力很强。
“你的旗袍很精致。”滕叫天转身出来。
滕叫天从官扎胡同出来,往前走,他进一家茶馆喝茶。
滕叫天没有想到,那艳一会儿就过来了,穿着旗袍,东北的五月份,还是有些凉意的。
那艳打扮的太精致了,回头看的人也是太多了,她进了茶馆,坐到滕叫天对面,服务员马上就上茶,看来她总是过来,不用说什么茶,就直接泡上了。
那艳所有的杯子,拖盘,茶壶,都是专用的,青花手工,极为精细。
“那先生,您有事说吧?”滕叫天问。
“滕先生,确实是有事儿说,那家三十六官,加一女官,一共是三十七官,但是,那家出现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那艳说。
这事那逸没有说,那艳出来说,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
“那先生,我没有那么大本事,不过就是开一个纸铺,糊嘴。”滕叫天不想听那艳把事情说出来。
“滕先生看来是看不起我。”那艳说。
“那先生,这话说得就没有道理了,我和官扎交往时间也没有多久,先认识的是那镇,然后是那逸,就这两位爷,我也认识时间不长,也没有过多的交往,我和那先生也是见过两次面儿,何来的看不起呢?”滕叫天说。
“果然,滕先生不只是扎活厉害,这嘴也是厉害了。”那艳笑起来。
“过奖。”滕叫天不想惹上那家的事情。
他今天到观巷来,也只是看看官扎,看看能看出来点什么。
“滕先生,不着急。”那艳笑着。
这那艳城府很深,就是这样的拒绝了,依然是笑着。
喝过茶,那艳走了,滕叫天匆匆的离开西郊观巷,生怕再让那家人遇到,说起什么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那家出现了。
那家又发生了事情,出现了从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滕叫天第二天给老刘打电话,问官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老刘说,只听说出了事情,但是是知道事什么不知道。
官扎又出了事情,是仇纸吗?
这都有可能,官扎送进宫里的扎纸可是不少,在后宫中,祸害多了少人,真的就说不清楚了。
滕叫天让自己不搅进去,他就远离官扎。
那逸来了,站在纸铺外面,不进来,让滕叫天出去。
滕叫天出去,那逸把他拉到角落。
“那家出了事情,恐怕这次难逃一劫。”那逸说。
“那爷,这我可真的帮不上,我不过就是一个小纸铺的老板。”滕叫天说。
“滕爷,您别紧张,我就是问问,所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情况?”那逸说。
这事看来不听也得听了,滕叫天不想得罪官扎,还不能搅进去。
滕叫天一看,这就摆脱不了了,就进了茶馆,喝茶。
那逸说,那家突然就被挂了牌子,官扎的牌子那家是放在扎房门头上的,不在外面挂着,官扎两个字是皇帝给写的,现在换成了殇扎,两个字血红,殇字还往上流笔,像血一样在流着。
滕叫天锁住了眉头,就官扎那院子,想进去,都不容易,这换了牌子,那家人没有人敢动,噤若寒蝉。
“那镇什么意思?”滕叫天问。
“别看他在官扎说得算,平时也是能折腾,但是这个时候一下就哆嗦了,四处的找人,求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着。”那逸说。
“这情况真是没有听说过。”滕叫天说。
“滕爷,如果有什么信儿,就告诉我一声,我先回去了。”那逸走了。
看来那家真的遇到了麻烦,就换牌儿的事情,滕叫天也真是没有听说过。
他坐在那儿喝茶,半个小时后,开车去了新县,去了宁扎宁小雨那儿。
宁小雨给滕叫天泡茶。
“官扎又出了事情,我担心会不会扩散到其它的纸铺。”滕叫天说。
“你说的换牌,殇牌,如血而流,那是官扎做恶扎太多了。”宁小雨说。
“宁先生,这件事我思来想去的,还是找您。”滕叫天说。
宁小雨想了半天,说出来的话,让滕叫天的汗,一下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