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看到那个阴家人,激灵一下,是一个女人,三十多岁,一半的脸是鬼胎,和青胎记是不一样的。
纸铺有讲究,遇到有鬼胎记的人进纸铺,一定要连烧三天纸,在半夜的时候。
鬼胎记和青胎记,普通人是分不出来的,他们有着不同,不同是在气上,这种气只有在捞阴中的人,能辨识出来。
滕叫天坐下。
“阴丽丽,滕叫天。”苏婉给介绍。
酒菜上来,滕叫天也是冒汗。
“滕先生,敬你一杯。”阴丽丽说。
滕叫天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看着阴丽丽是很正常的。
“阴小姐,直接说事吧!”滕叫天说。
滕叫天说走丧过纸的事情。
“确实是我做的,走丧不过纸,但是我过了,我就是有意的,丧过纸,你也知道后果的。”阴丽丽说。
“那个丧队中,一个男人,诡异的笑着的男人是谁?”滕叫天问。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你纸铺会有事情发生。”阴丽丽锁住了眉头。
“阴小姐,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阴家。”滕叫天说。
“得罪谈不是,滕扎很出色,我人阴家用的时候,也是找滕扎,只是到你这一辈所用并不多,废话也不说了,因为有人让我这样做,有利可图。”阴丽丽这么直接,还真让滕叫天挺意外的。
“说说。”滕叫天说。
阴丽丽看了一眼苏婉:“你应该知道,叫天纸铺是不是一直事情不断?”
“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点事情。”滕叫天说。
“除了捞阴的原因之外,就是其它的原因,就是利的原因,叫天纸铺南城第一纸,滕扎有秘扎,从不显人,所扎极为恐怖,想让滕扎消亡。”阴丽丽说。
滕叫天一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滕叫天看了苏婉一眼,苏婉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讲过。
“何来秘扎?何来恐怖呢?我滕扎是以善为扎,以良为纸。”滕叫天说。
“滕先生,那我就不清楚了,有人给钱,我办事儿。”阴丽丽说。
“何人?”滕叫天问。
他知道,这事你找阴家并不是根儿,还是会发生其它的事情的。
“滕先生,话说到这儿,就可以了,走丧过纸,纸铺会有事情发生的,对不住了。”阴丽丽起身走了。
滕叫天把酒干了,倒上,低头想着这件事儿。
“哥哥,不用想那么多了,走丧过纸,想办法解决,有人想让你和阴家结怨恨,但是你并没有,这就成了。”苏婉说。
“确实是,我也不害怕什么,一个纸铺,一个人,挺好的。”这话是说给苏婉听的。
滕叫天的意思是,他并不想结婚,拖累其它的人。
“哥哥,你想得太多了。”苏婉笑了一下。
滕叫天没有再说什么。
他离天小塘,去找肇启运。
肇启运听完事情说:“阴家做什么的,知道吗?”
滕叫天说:“打听过,阴家是做丧料的。”
丧料就是高粱杆,纸……扎纸所用的东西。
“除了这个呢?”肇启运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滕叫天说。
肇启运说,除了做丧料,还做的就是丧劫,有劫而赚钱。
滕叫天一愣:“那和劫道有区别吗?”
“凭本事。”肇启运说。
关于丧劫,就有点像官扎一样,官扎扎活入宫,害人,也是为钱,而丧劫不害死人,但是也是为了钱。
滕叫天知道,走丧过纸就是丧劫。
“是什么人在后面想害我?”滕叫天问。
“出头的椽子先烂,南城第一扎,除了这一点,似乎你掉进了一个什么圈儿里去了,似乎有更大的后台,想让你怎么样?”肇启运说。
“阴界?”滕叫天问。
“似乎不是,阴界在帮你,应该是这样,这个隐藏的力量,似乎是和阴界相对的,洗纸不是阴界所为,这个洗纸……”肇启运说。
滕叫天也明白了。
“那目的是什么呢?”滕叫天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走丧过纸怎么处理?”滕叫天问。
“我再帮你一次,我年纪大了,也不想在最后得不到好死,守陵人,守了一生,孤独一生。”肇启运叹了口气,摇头。
肇启运让滕叫天等着。
滕叫天坐在院子里喝茶,等着肇启运。
一直到天快黑了,肇启运才回来,把一个盒子递给滕叫天。
“回去埋在院子的西角,深一米就可以,以后没事就别过来了。”肇启运说。
“谢谢您。”滕叫天说。
肇启运摆手,进屋了。
滕叫天回纸铺,要了酒菜,坐在院子里,喝酒,他想着,分析着,他真的感觉是掉进了一个怪圈中,不断的有事情发生,如果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滕叫天喝过酒,打开那盒子,把滕叫天吓一哆嗦,半个脸的木头人,诡异的让人头发立起来。
滕叫天是看不明白,挖坑,埋下,滕叫天就休息。
一夜到是睡得安稳。
早晨起来,老岳来了,开铺。
“滕先生,我来这么久了,没有一个扎活,这……”老岳说。
“没关系,维持着,现在是纸铺的低谷,我想信,会好起来的。”滕叫天说。
滕叫天吃过饭,坐在前面喝茶,看着人来人往的。
那镇来了,摇头晃脑的,从车上下来。
“滕爷。”那镇大声嚎气的叫着。
“那爷。”
进来,给倒上茶。
“滕爷,拿点小礼物。”那镇把手里拎的小袋子放下。
“那爷,无缘无故的送礼物,这可不是你那爷的脾气。”滕叫天说。
“我和滕爷也算是朋友了,送点礼物,也是正常。”那镇说。
“说事儿。”滕叫天说。
“也没事,你和阴界的人说说,我也想去那边有看看,就是看看,我祖宗都去过,我也想去,听说那边保留着官扎的活儿。”那镇说。
“这个我不知道,我也说上不话的,我进阴界,也是鬼使神差的。”滕叫天拒绝。
“也是,为难滕爷了,那说说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我就是好奇。”那镇说。
“我看那爷不是好奇。”滕叫天没好话。
“其实,不管是官扎,还是民扎,也是一种传统,一种艺术,老祖宗的东西都快丢没了,我不想让扎纸就此消失,你说呢?”那镇会说,也能说。
“那到是,我也不想,可是不想也不成呀!时代在进步,在发展,现在很多人都用鲜花,还有什么海葬,树葬,自然扎活就少了。”滕叫天说。
“可是我看滕爷也不认命,也不想让纸铺扎活消失了,有一些纸铺出门儿了,转行了,可是你还守着,就说明你不甘心。”那镇说。
“确实是,我不甘心,那我有办法吗?”滕叫天说。
“你进了阴界,就有转机。”那镇在这儿等着滕叫天说。
“哟,那爷,这事我真帮不上你,你想进阴界,自己想办法。”滕叫天说。
“嗯,我能进去的,滕爷,不打扰了,改天一起喝酒。”那镇走了。
“东西。”滕叫天说。
“进了纸铺的礼,就不能拿回去的。”那镇说。
滕叫天看着那镇离开,琢磨着,官扎看来也不会闲着的。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小瓶子,是清代的官窑,十分的精致。
这种东西在那家,有多少,不知道,反正滕叫天看到过,在那镇的客厅,摆着一架子。
滕叫天琢磨着,那镇恐怕就是想在自己这儿挖一个洞出来,然后钻进去,可是滕叫天不给他这个洞。
十点多,阴丽丽来了。
滕叫天想躲,阴丽丽看到了,他没动。
阴丽丽进来,滕叫天说:“老岳,给阴小姐换茶。”
“滕先生,悠闲呀!”阴丽丽说。
“是呀,没活,也挺好的,忙碌了大半辈子了,也清闲一下。”滕叫天说。
阴丽丽下面的话,让滕叫天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