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叫天没有想到,丑东说和那镇约好了,去那镇那儿谈事儿。
滕叫天对那镇非常的反感,但是为了弄明白这件事,他也得去,那镇和叫天纸铺过不去,是有原因的。
滕叫天换了一身衣服,去西郊观巷。
从后门进去的,丑东已经在了。
“那爷,丑先生。”滕叫天坐下。
“自己倒茶。”那镇说。
滕叫天没动,看了一眼丑东。
“那爷,那就直接说事吧!”丑东说。
看来丑东和那镇应该是认识。
“那好,滕叫天,你回去和各纸说,什么明扎,暗扎,私扎的,交纸利钱,百分之十。”那镇说。
滕叫天愣住了,这几个意思?
“那爷,您这个就说不通了。”滕叫天说。
“谁想不通?想不通就来找我那镇,不然后果自负。”那镇说。
这就玩就不讲道义了。
那丑东也是愣住了,他大概是没有想到会谈这事儿。
“那爷,你这样做,总得给一个理由吧?”丑东说。
“理由?没有,就你们民纸的发展,管理,如果没有那家,现在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还能存在几个扎纸人。”那镇说。
这简直就是不要脸了。
“那家管理?”丑东问。
“洗纸不是需要人力,物力,还有钱吗?”那镇说。
丑东一下站起来了:“那家是洗纸人?”
“那你以为呢?”那镇高高在上的样子。
丑东把茶杯摔了:“姓那你的,你等着。”
丑东走了,滕叫天也离开了。
出来,滕叫天紧追了几步,拉着丑东进茶馆。
“你也别生气,你和那镇认识?”滕叫天问。
“我和那镇见过一次面儿,就朋友的酒席,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官扎的人,也不知道那家是洗纸人,那镇约我,让我叫你来,我以为是扎活儿上的事情。”丑东情绪稳定下来了。
“丑先生,您不要乱来,那镇所说的洗纸不一定就是,那家收纸利,一百多年前是有的,有记载,也说是洗纸人收的,但是到现在关于洗纸人的存在,是没有一点能证明的。”滕叫天说。
“谢谢滕先生,我刚才是太激动了。”丑东被洗纸弄成这样,确实是痛苦的。
又聊了一会儿,滕叫天回纸铺,给六先生打电话,说发生的事情。
六先生说知道了,今天忙,就挂了电话。
看来这事不太好弄了,那镇说是洗纸我,滕叫天分析,不像,洗纸人是不会说自己是洗纸人的。
那么官扎是不是在洗纸之内呢?
似乎那镇对洗纸并不害怕。
那镇想到收纸利,这也是太奇怪了,怎么想出来的呢?那家现在真的穷了吗?
滕叫天中午休息一会儿,起来,就给寒雨倾打电话。
寒雨倾说在小塘。
过去,小塘还是没有开门,从侧门进去,苏婉就出来,招呼他。
滕叫天进去,寒雨倾在喝茶。
“寒先生。”
滕叫天坐下。
滕叫天说那镇的事情。
寒雨倾看了滕叫天半天。
“话到这儿,我也不得不说了,我和西郊观巷那逸,交往了有五六年,但是他从来没有露过是官扎,听你说过了,我才知道,就这件事,我要问一下那逸。”寒雨倾说。
寒扎,暗扎,说不知道官扎,这个也有可能,滕叫天愿意相信寒雨倾。
寒雨倾出去打电话。
“滕先生,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恩怨的,能解开就解开。”苏婉说。
“那镇我见几次,人很不好弄。”滕叫天说。
“看看寒先生有办法没有。”苏婉说。
寒雨倾打电话进来。
“那逸说,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讲的,只说了那镇,他是代表三十六官扎出头的人。”寒雨倾说。
看来寒雨倾也是没有问出来什么。
那镇是三十六官扎的出头人,就是发言人,那意思就是说,他们已经是商议好的事情,收纸利。
滕叫天是不会答应的。
滕叫天从小塘出来,去了一元纸铺。
伊一元在喝茶。
滕叫天说官扎收纸利的事情。
“我同意了。”伊一元是真痛快。
滕叫天一愣。
“伊先生,这没有道理的。”滕叫天说。
“洗纸之人,你能拦得住吗?何况,在很早以前是有纸利的,人家是管理者,不违行,也是让扎纸发展下去的原因……”伊一元说着。
滕叫天一听,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这个伊一元胆子是真的小。
滕叫天出来,去六先生那儿。
他和六先生喝酒,说一元纸铺同意纸利的事情。
“现在就官扎,那镇说是洗纸人,但是这个不确定,有些纸铺自然是害怕的,孝天纸铺,姚纸加唐扎出的事情,谁不害怕?花钱免灾,各纸我想都会这么做的。”六先生说。
“六先生,您分析一下,官扎会是洗纸人吗?”滕叫天问。
“这个不确定,关于官扎那边,打听不出来更多的消息了。”六先生说。
滕叫天把酒干了,倒上。
“我不会拿纸利的,就真的是洗纸,我一直没有违行,就是连坐的事情都是极为不合理的。”滕叫天说。
“嗯,再等等看,你也不用着急。”六先生说。
六先生告诉滕叫天,姚勇和官扎在过招儿,如果真是洗纸,那姚勇就会通过的手段,来让官扎赔偿损失,那可是三千万。
滕叫天并不看好姚勇,这个人爱激动。
而且,那家的根基也不浅,就姚勇到底有多深的根基,滕叫天不知道。
现在他就是看着,纸铺停纸,等着。
喝过酒,滕叫天回纸铺休息。
晚上才爬起来,没事了,睡到几点没人管。
煮点面,吃了,就提扎房。
他开始点染,这班扎的点染和其它纸活的点染又着不同,色分色合,是层次的,三压三盖,而一般的扎纸点染就是过渡分色。
滕叫天忙到了半夜,这活累眼睛,他点染了两个伶女,盖上黑布,他就从后门出去。
他去胡同的家烤串店,二十四小时营业。
进去,还有几个人在吃饭。
滕叫天坐在角落,喝酒,吃肉串。
他想着,是不是结束纸铺的生活,换一种生活方式呢?
纸铺不改变,将来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了,无路可走。
现在扎活儿的,不多,纸铺还不少。
不少纸铺,也不是纯碎的纸铺了,还弄其它的丧品,丧活儿,甚至是和现代的机印接上活儿。
这也是没办法。
滕叫天琢磨着,姚勇的思路是对的,扎艺,传承,将来也只能是这样,现在的人很现实了。
滕叫天在瞎琢磨着,屏者丑东进来了,跟杀手一样,几个人都看着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