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三个老人出现后,莫达村子的土著居民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们。我去过不少偏僻与世隔绝的村子,一般村长或者族长之类的人,就是村里的土皇帝。
对于我而言,这倒是见怪不怪的事情。这三人走出木屋后,村民立马上去搀扶他们。一直扶着他们走到了席位空缺的位置,期间他们也在看我们这群陌生人。
微微一笑示意,然后席地而坐。坐下之后,村里的人还是不敢抬头。这三个老人年纪差不多,穿着一样,不熟悉的人很难分辨。
但细看之下,我还是看到了不同点。最中间那个老人,脖子上戴着一串淡黄色的琥珀项链。造型看着很精美,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应该是身份象征,很可能这老人便是莫达村子的老族长。
果不其然,随着这人开口说了几句话,其他人才敢抬头。这老人的确是老族长无疑,说话时他一直在看着我们。
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孟三儿给我们翻译,说是欢迎我们的意思。我们双手合十回应,然后才正式开席。
他们的第一块肉必须给老族长,可惜他们都不知道。第一块肉已经被赵十一给偷吃了,吃饭之时,这三个老人一言不发。倒是村里的人窃窃私语,但说话的声音很小声,好像不敢大声说话。
语言不同,我们也只能默默吃饭。和外面的饭菜比起来,味道的确差了不少。好在材质不错,还算比较可口。
三个老人吃的并不多,吃饱之后,村里人又扶着他们回木屋。离开时,村里的人再度低头相送。等三个老人走后,气氛逐渐开始活跃。
村里的男人们更是打开了孟三儿给他们带的白酒,不光是男人抽烟,村里不少女人也抽烟。大家边抽烟边聊天,和刚才的气氛截然不同。
赵十一左手一个羊腿,右手一个猪蹄,吃的是不亦乐乎,满嘴是油。阿飞坐在我身边,他不喜爱吃肉,吃了点素菜和果子。
见我也吃饱了,小声和我说了起来,“骆大哥,刚才那三个老头看着很奇怪!”
“嗯。”我点头轻声道:“我也看出来了,村里的人很怕他们。而且他们看起来病怏怏的,好像是生病了一样。”
阿飞摇了摇头,说:“不知为啥,我总感觉这三个老头不是普通人。”
我没有接阿飞的话,而是看着他们居住的房屋。吃饭的时间很长,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村里人开始点燃火堆,篝火长桌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而就在这时,村里一个中年男人过来叫走了孟三儿,直接把他带到了老族长的木屋。我让阿飞先盯着场面,然后我趁机离席。
村里的环境我早已掌握,迅速绕到老族长房屋背后。见四下无人,这才摸到窗户的位置。窗户用木头所制,没有装玻璃,而是横着镶嵌了一块块长方形木条,木条是倾斜的,造型看着像是百叶窗的造型。
好在窗户的位置不算高,我垫着脚,通过木条之间的缝隙往里一看。正好就看到孟三儿跪在地上,而老族长和另外两个老人就坐在上方的位置。
房屋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除了一些木桌椅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屋里点着油灯,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清楚。
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我只能看到孟三儿不停点头,整个交谈的过程中,孟三儿一直不敢抬头,好像也很怕老族长。
他们交谈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看到孟三儿站起来后,立马撤退。我刚回到席位上,孟三儿便从老族长的木屋里走了出来。
我悄悄对阿飞说道:“阿飞,你去盯着老族长,有任何举动,立马回来告诉我。”
“好。”阿飞点点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时孟三儿也走到了我身边,径直挨着我坐了下来,小声道:“老板,老族长答应帮你解决麻烦,酬劳十万美刀!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提供你要解决之人的身份信息。十天之内,会让你看到他的尸体。”
我来此并非是为了让他们替我杀人,只是为了借助这个机会寻找鬼宗的线索而已。孟三儿虽然不知道我的真实计划,但他知道我不是为了杀人。
算起来这也是他给我出的主意,对孟三儿我没有隐瞒,小声道:“三哥,我对边境上的事情不熟悉。干脆这样吧,你虽然编一个名字给他,告诉他钱不是问题!”
“好的,老板!”孟三儿冲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去了老族长的木屋。这次耽搁的时间很短,可能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回来之后,笑着对我说了两个字,“搞定!”
“辛苦三哥了!”我礼貌回应了一句,然后等晚宴散了以后,我们才回到自己的房屋休息。村里的女人则是留下来收拾,我此时也不担心。
阿飞监视着老族长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何消息,他肯定会来通知我。百花门那弟子还在昏迷当中,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另一个百花楼弟子负责照顾他,我询问了一下情况,说身体恢复了不少,而且不在发低烧,应该很快会清醒过来。
等了半个小时以后,村里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屋。村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异常的宁静。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阿飞迟迟没有消息,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正想出去找他,谁知阿飞回来了。进屋之后,反手关上了房门,笑道:“骆大哥,果然有问题!”
一听到这个好消息,我当即暗喜,连忙问道:“阿飞,发现了什么?”
“除了老族长之外,另外两个老头,提着油灯去了后山的方向。匆匆忙忙,不知道去找谁!”
“总算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当即做了决定,“走,咱们现在跟上去看看。我们对野人山不熟悉,还得麻烦瓦扎大叔你们带路。事成之后,我回去绝不亏待你们。”
可扎瓦三人好像不太愿意,但也没有当面拒绝我们。沉思了小片刻,扎瓦问我:“老板,你可考虑清楚了?野人山很危险,尤其是晚上。”
我笑了笑,说:“扎瓦大叔,我考虑清楚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此番来就是为了找到莫达村子的秘密。机会就在眼前,我决不能错过。”
“唉!”扎瓦闻言叹了口气,摇头苦笑,“好,那我给你们带路。其他装备可以不用带,但一定要带上特制的防护服和防毒面罩。”
“嗯。”我点点头,重新整理装备。我的背包很简单,里面装作法器和一套防护服。临走之前,我让另一个百花楼弟子留下来照顾昏迷的弟子。如果我们天亮之前还没有回来,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我们。
要是被莫达村子的人发现了异常,惹怒了他们。在这荒郊野岭,杀个人连鬼都不知道。
准备妥当后,我们悄悄离开了木屋,顺着后山去追村里的两个老人。一行六个人,我和孟三儿在前面带队,我让阿飞和赵十一负责断后。
两个老人的脚程自然不算快,追了二十来分钟,我们便发现了他们的踪影。两个老人一人提着一盏油灯,翻过山头后,一头扎进了原始森林。
放眼看去,无边无际的山脉,好似没有尽头,感觉这才是野人山的腹地。
我怕跟丢,不自觉加快了速度。可正要进入原始森林,孟三儿却停了下来,再度劝道:“老板,这地方很危险,我劝你们不要冒险。如果莫达村子的事情这么容易被揭露的话,官方肯定早就摆平了此事。我知道野人山的凶险,你们人好,我不想你们出事。”
孟三儿劝完,扎瓦跟着劝道:“小鱼儿,孟三儿说的没错。野人山比你们想象中还要邪门恐怖,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我给不少人当过向导,最后都没能活着回来。你们又何必如此固执,非要拿性命开玩笑?”
“嘿嘿!”我嘿嘿一笑,看着扎瓦和孟三儿,用试探性的口气说道:“扎瓦大叔,三哥,你们一直劝我放弃,难不成你们有事瞒着我?或者说,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这话一出口,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尤其是扎瓦三人,更是不自觉同时眯起了眼睛。我依旧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看的他们不敢和我对视。
扎瓦毕竟岁数大,比孟三儿两兄弟沉稳,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小鱼儿,我现在给官方做事,不会再做违法的事情。既然你们执意要去,那我们只能配合!我来给你们带路……”
扎瓦说完,主动走在前面带路。孟三儿两兄弟跟在他们身后,我们三人走在后面。尽量把手电筒的亮度调到最低,因为耽搁了一些时间。
进入森林后,我们便跟丢了莫达村子的两个老人。好在进山有一条小道,我们一直顺着小道追。一路狂奔,足足追了快二十分钟,还是不见那莫达村子的两个老人!
我这时才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