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说的还是这句话,然而它所用的那种口音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而是来自某种我们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异度空间。
而且我们发现越是继续听下去这种声音就越发深、入到我们的耳膜和神经之中,它就仿佛如同逐步要植根在我们体内的残缺音符一般,逐渐在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个立体而有极具杀伤力的冲击波,狠狠地来回冲、刺的,要撕碎我们体内的一切骨髓,直到我们因为承受不住这种莫大的死亡挤、压感而发疯!
据说人在听到不喜欢的声音时大脑中调节情绪的杏仁核发生的反应,并向听觉中枢发出紧急信号,强化人的情绪感受,使身体形成条件反射,严重时会感觉到无法忍受,临床上也叫选择性声音敏、感综合症。
我们试图不让自己因为这种声波而失去理智,可即便是故意集中注意力不让它侵蚀,我们却发现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而且这种声波反而变得更加激烈,速度也在此刻增加了几分,频临崩溃之际,我用力抓紧了黄可莹的手臂:“跟我走!”
我本来想带走她,远离这个剧场,就可以不再受到周围的这种奇怪的声音影响,然而我才转身,黄可莹便好像面条一般无力地往地上滑动,我回头轻轻地想扶起她,然而在我还没完成这个动作之际,她就如同变成一头猛兽似的朝着我的身上扑来!
“可莹!”我大喊一声,黄可莹却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当时她的力气比谁都惊人,瞳孔里皆是浑浊的眸色,无比的浑浊,就如同她的灵魂一下子都被抽空,眼前只留下了她自己的那张毫无知觉的皮囊!
“可莹!”我再次发出喊叫,可黄可莹已经扑在我的身上了,她的双手狠狠地抓紧在我的脖子上,速度很快,力气惊人,手臂同时青筋暴露,一股股炽、热的烙烧感从手掌心燃烧了过来,害我的脖颈处瞬间如同置身在一个正在燃烧的焚化炉之中,灼、热的高温正在不断攀升,不过片刻便爬满我的全身!
我甚至已经看到自己的皮肤在冒烟,看黄可莹却丝毫没有要松开自己这只魔掌的意思,在一处阴暗的缝隙之间,我似乎隐约感觉到一双血红凹陷的腐烂眼睛正在背后窥视着眼前的一切,没过多久我的整张脸都如同被烤熟了一般,冒出了不少烟雾后,逐渐没有了知觉。
随即我好像感觉有人朝着我这边移动,那人穿着厚重的皮鞋,灰色西裤,戴着一个肉、色的面具,头上还有一顶草帽,嘴角的位置叼着一根烟,他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不知道黄可莹怎么了,只感觉草帽人正在端详着眼前的我,他触碰了一下我的脸庞后,好像很满意地说道:“品质不错呀,比起之前那两位要好多了,黄小姐没想到你的心理素质还不如何神探呢,嗯,当我发现是你们惩罪小组的时候,其实我挺惊讶的,没想到我的运气那么好,竟然能遇到好像你们这样的人……”
草帽人应该是想把我们带到某个地方关闭起来,可后来没有知觉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酒店的某个豪华套房之中,身边没有人,就只有我自己一个。
我没有被捆绑,相反整个人活动自由,另外这房间还真豪华的不行,华丽的红色地毯边缘都有银色的镶边,鞋架上也是金碧辉煌的,似乎使用了纯金打造,墙壁上有不少用上等画框装订的精致油画,看风格应该是来自一些知名大师之手。
不远处一张大理石堆砌的茶几上放了一个果盘,上面装满了葡萄、橙子、苹果等各种水果,不要说茶几,就是装水果的这个果盘都是用玛瑙制成的,从做工判断,也是价值不菲之品,头顶一盏有点像层层金字塔堆叠而成的水晶吊灯正在发出刺眼的光芒,就上面垂挂的各式水晶装饰物,都显得无比的高档和现代化,另外还颇有艺术唯美之感。
地砖分成几十个的碎块,用卡其色的色泽和一些类似月亮、菱形、方形什么的抽象图形混合而成的画面,这倒是跟之前我们看到当中‘毕加索’作品有不少共同之处。
一看就知道是来自这酒店的主人。
综合房间的这些环境判断,这酒店主人的财富肯定很惊人,不然他怎么可能把一个房间打造成这种模样。
我好奇了,莫非自己此刻在做梦?
刚才如果真的有人把我抓了,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我在这里,不是应该把我捆绑起来并且挂在某个地方吗?
我连忙从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跳了下来后,我便到处观察了起来,摸摸身上的装备,却发现除了警用手电之外,其他装备都没了,这肯定是刚的才的草帽人给拿走了。
他应该是想跟我们玩,打算把我们当白老鼠一般,囚禁在这里,然后活活地把我们折、磨死,不行,我得马上想办法离开这里,并且联系外界!
在房间中走动了一会,我发现侧面的窗户附近有一个洗手间,我打开门走了进去,这里极其安静,眼前还有一个盛满水的浴缸,但里面没有人。
我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水龙头还在打开着,我连忙关闭了它,不然浴缸中的水就要蔓延出来了,我本来想离开,然而却在转身之际,余光中发现了浴缸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漂浮着。
伸手到水中打捞,我突然感觉手掌上传来了一阵冰冷,我用力一抓,小心地把一个玻璃球从水中拿了起来。
这个球状物有点像我小时候玩的那种弹珠球,只是体积要大上几分,我正疑惑这东西有什么用的时候,定睛看了它一眼,我的脑袋竟然突然感觉越发沉重了起来,就仿佛有个巨大的锤子狠狠地朝着我的后脑勺来回地砸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差点把玻璃球扔到了地上,幸亏我猛然闭上了眼睛,稳定了一下思绪,片刻后,痛苦减弱了几分,我立马抓紧玻璃球,然而就在此刻,这玩儿竟然从中间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