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耻骨联合目前还不能分析吧,等我们回去煮一下,接着再用骨骼内放射性核素和微量元素推断。”
“嗯,那就先打包回去了。”说着骨骼被逐步从泥土中分离出来装进裹尸袋,这么长的时间,但我使用了黄酒还是看到了不少血迹反应,如果是使用鲁米诺和三甲联苯胺的话,基本是看不出的。
骨骼的身上似乎都有牙印,当时这三个人都是被野兽咬到的,提起野兽,我们又想到了驯兽师身上了,现场没有可疑足迹,有一组但比对过是来自那钓鱼者的,这地方平时除了一些钓鱼者经过,基本都不会有人来访,留下的足迹不多,大概是当时受害者被野兽攻击了,然后尸体一直藏在这里没有发现接着就被埋了?
但我记得驯兽师动手后是不会去埋尸的,也不会去抛尸,就好像徐雷和其他受害者一样,或许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所以尸骨才会一时间没有被人发现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解释了,它们被打包上车后,现场也没什么可勘检,监控这种地方也不可能会有,再说这些人都死亡那么久了,找监控根本没用。
回到公、安局法医科实验解剖室,按照之前的想法,黄可莹先对其中一具男性尸骨使用了碳14技术,分析骨骼内放射性核素和微量元素含量,经过一段时间的比对,果然发现男死者已经死亡了3年,再对比耻骨和牙齿磨损,确定了第一号男死者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
其余两具尸骨如法炮制,第二号男死者的年龄范围也一样,他和之前的男死者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的范围内。
而女受害者的年龄是24到26岁之间,这是最接近之前我们观察牙齿情况结论的年龄,结合尸骨脱脂需经过时间分析,死亡时间准确无疑了,小董才在报告上快速完成了记录。
不过就这些指标要去确定尸源绝对很难,当时我们其实都不知道怎么办,一个是时间问题,另一个当然就是骨骼的特征不多。
后续父亲在帮忙验尸的时候,也只是在二号男尸骨的身上发现了他身上的一些端倪:“你们看,这男死者的左肩部有松动的迹象,没有血肿和血痂,很可能是手术造成的,另外他的额头有一条裂缝,这可不是钝器打击造成的,这种是死者额部皮肤缺损导致的裂痕曲折,由于这不是骨折线,而是骨缝,这涉及一种冷门知识,这是一种先天性的额骨没有愈合好的缝线,被称为‘先天性额缝不愈’,根据这个特征要确定此人身份应该会容易一些。”
谢楚楚和黄可莹都没有见识过我父亲在法医学上的造诣,当时都被弄得挺疑惑和吃惊,不过她们也只能回答道:“的确是这样。”
父亲的发现让我们在寻找尸源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何馨结合户籍科和人口失踪调查科另外是民政局和各大公、安局和派出所的反馈,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叫潘元驹的,跟我们识骨时各种特征都对上的人,我们立马联系了潘元驹的家属,打算用骨骼中提取的骨髓DNA来跟家属们的DNA做比对,来进一步确定尸源。
比对结果出来后,我们却发现吻合度竟然不符,当时不要说我,就是父亲都感觉自己被打脸了,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了下来:“或者这一次是巧合也说不定,我们不要放弃,继续追踪肯定能确定尸源的。”
我知道父亲在安慰我们,不过那种时候,我们又能怎么样,只能接受现实了。
为了尽快找到死者身份,我们都不能在公、安局待着了,大伙儿分成若干小队,开始对附近的警局和派出所进行走访询问,看看最近我市有哪些失踪者跟我们之前确定的尸体特征相符。
虽然我们联网协查了,但一些资料不是那么容易查出来的,这下子我和父亲正在外面走访,永乐派出所突然传来消息,称呼发现了一个跟我们调查的死者特征很像是失踪者,我和父亲立马来到了这里,那失踪者的身高体重还有额头的情况也和之前我们调查的潘元驹很像,不过这一次失踪者叫夕玉堂,即便担心又是一次巧合,但我们还是叫来了夕玉堂的父母,这一次我们再进行DNA比对,终于确定了死者就是夕玉堂。
确定了尸源,侦查组立马开始进行社会关系和死者背景的调查,我和父亲则是去夕玉堂的最后住所进行调查,高明强跟何馨对周边监控进行筛查,刘雨宁他们去夕玉堂上班的快递公司,死者是德邦物流的员工,根据手机信号的对比,发现他最后一次使用手机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的附近。
最后一次使用手机不代表他的人当时就在附近,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他的手机在使用而已,至于他最终是在哪里消失的现在还不能确定。
其实这种相隔那么多年的案子,案发现场附近走访基本没用,而社会关系调查也是如此,监控什么的也差不了多少,最能找到线索的就是夕玉堂的亲人,还有他住过的地方。
夕玉堂最后居住的地方,就是在他的家里,当时他是跟自己的父母居住在一起的。
幸运的是,这些年他们都在寻找夕玉堂,同时他房间中的东西没有破坏,依然保持从前的样子,我们进屋后,先跟两位了解一些基本情况,父亲开口道:“两位,我们今天就夕玉堂的案子进行家属走访调查,请问你们3年前有没有发现夕玉堂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他失踪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还有认识过什么特别的朋友吗?”
父亲问的是常规问题,但夕玉堂的父亲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相反他到现在都一直很想为自己的孩子申冤,他跟自己旁边的女人商量了一下,又一起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