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天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原本成绩名列前茅和把这次考试看得无比重要的他,忽然不愿意去考场了。
陈涵开始并没有很在意,以为这陈小天只是生病了,情绪不佳。
可是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陈涵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正尴尬间,陈小蝶重新出现了。
“爸爸,你房间的抽屉我都犯了一个遍,烟已经都抽完了,还是忍一忍,对身体好。”
陈涵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
“如果可以忍得了,我恐怕在就已经戒烟了。”
陈小蝶也跟着苦笑。
“可是家里已经没有了啊?难不成要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陈涵故作犹豫。
“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吧,省得你为了让我戒烟,故意出去跑一圈回来告诉我烟已经卖完了。”
听到这父女俩的对话,我更加确定,陈涵是故意想把女儿支走。
虽然和陈小蝶是第一次接触,但我明显的感觉得到,陈小蝶是很孝顺陈涵的。
经历了刚才那样的事情,陈小蝶是不会让陈涵自己出去买烟的。
果然,陈涵轻叹了一声,脸上带着几许无奈。
“算了……今天女婿第一次上门,如果你愿意,你还是跑一趟吧,我倒是觉得,顺便买一些现成的饭菜,我和女婿好好的喝两杯。”
如果只是去买烟,陈小蝶还有话说,但是为了招待客人,陈小蝶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意味深长的凝视了我一眼,终于转身离开了屋子。
陈涵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继续刚才的叙述。
“我看小天执意不肯高考,也就没在勉强,反正时间还有的是,实在不行就明年再考。”
我只能点头附和。
“只是……经历了这次事情,小天的性情大变,前段日子倒还是表现的很乖巧,但很快就纠集了一帮狐朋狗友,开始花天酒地了起来。”
我理解陈涵的的痛心,却仍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陈涵的目光充满了惋惜和伤感。
“这也没什么,我的钱财可以让这一对兄妹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我只好承认,江城首富,家资何止巨万?
只要不是故意败家,别说陈小蝶和陈小天一辈子花不完,就算十辈子也花不完的。
但这明显不是陈涵要叙述的重点。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接茬。
“您……到底想说什么呢?”
陈涵扬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原本以为你有耐心听我把话说完,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就把我的怀疑直接告诉你吧。”
我心头一凛,脸色随之变了。
“怎么……难道你怀疑……?”
我没有把话说完,但这不影响陈涵理解我的意思。
“的确,我就是那么认为的。”
“在送陈小天去医院的路上,小天一直枕着我的肩膀。”
“路上堵车,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我忍不住打断了陈涵。
“你不是说考试当陈小天才发烧吗?如果堵车半个小时,加上在医院里检查耽搁时间,应该早已经错过进考场的时间,并且那时候考试已经开始了吧?”
陈涵一声轻叹。
“你说的不错,但你也忘记了我的身份,只要我愿意,没有任何考场能够阻拦住我儿子进考场。”
这话说得的斩钉截铁,我不能不信。
“可是既然考试已经开始了,恐怕就没有时间答题了。”
陈涵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多做纠缠,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你听我说,我严重怀疑,小天已经不是我儿子了。”
接着他说除了更让人惊悚的现象。
陈涵犹豫着,考虑要不要告诉我。
终于……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早晚要告诉你的,小天在医院的路上我已经觉察到他死了,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已经渐渐的冷却,那种彻入骨髓的冷不是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
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曾触碰爷爷的尸体。
于是结果话茬。
“人死复活,在医学上叫做假死,这虽然并不很常见,幸好也不很罕见。”
陈涵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猛然抬头注视着我。
发现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陈涵语气透露出了失望。
“这话是一般人说出来也就罢了,你得了言老爷子的真传,不应该这么理解问题的。”
我心下羞愧,陈涵说的对,这中现象根本不是可以可以解释的了的。
思索着陈涵说的这些话,我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也是陈涵想要告诉我的结论。
“你……”
我咽了口口水,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太过惊悚。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瘫坐在院子里的陈小天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陈涵面色严肃的点头承认。
“如果只是性格发生了改变,我也不这样思考问题,有时候我晚上看见他,发现他的目光露出了阴惨惨的绿光,这明显不是人类的眼睛。”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很吃惊。
如果陈涵的推测是真实的,就表示陈小天的死有蹊跷。
而惟一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的就是——夺舍。
这是一种流传已久的法术,在爷爷留给我的书中也有记载。
所谓的夺舍就是把一个人或者动物的三魂七魄逼出体外,让灵体的附身到这个人体,替代这个人生活。
但这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一不留神就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这还在其次,更加关键的问题是,夺舍的灵从何而来呢?
我想不明白,只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陈涵,希望他能做出解答。
陈涵叹了口气。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种鬼话没有人信,我开始也一度以为是自己太多虑了,但是小天这几年的表现越来越让我觉得,我的猜测恐怕并不错。”
“他不是我的儿子,而是某个未知的邪灵。”
陈涵有些激动,身体在微微的抖动着。
我心中不忍,柔声安慰。
“这就是找我来这里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