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走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妻子和父母,气色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张老三的妻子。
屋里还在传出一老太太的哭诉声,那是张老三的奶奶。
“你们去祖坟,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撇下,难道我真的是老的讨人嫌了?”
张家人尴尬的直挠头,可是在我的告诫下,他们还真不敢把老太太带去祖坟,怕出现什么意外。
“事不宜迟,趁着没到中午十二点,我们赶紧出发吧。”
“好的,我去开车。”
“不,不能开车,走着去。”
“走着去?”
张老三虽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引着我们,向着后山走去。
一路上,张家村的乡亲们,都出来看热闹,时不时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甚至还有恶语相向,不过都是说的张老三一家。
“呵呵,你家这算是出名了哈。”
“呃……”
一路上,我也止不住的阴阳怪气,师父和胖子不停的对我递着眼色,我都没有收殓。
“我想知道,是不是家里的老人,不同意要这个女孩,你们才选择的堕胎?”
“确实是这样,我奶奶想要一个重孙子,可是这次是个女娃,就选择了这样做。”
“她老糊涂了,你们也老糊涂了?还有你这个当妈的,就这么忍心自己的女儿不出世?”
张老三的妻子,28岁,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后面的话我就不写出来了,总之一家人被我骂的狗血淋头,却也不敢有丝毫辩驳,脸上除了悔恨外,还有些许愧疚?
“我说赵叔,杰杰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不知道他这样啊?”
胖子不解的问向我师父,他现在也不敢触我的霉头,只因我现在凶的怕人。
……
在走了约莫半小时以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张家祖坟处,那起伏的坟包上,正探出一个个脑袋。
那是黄鼠狼的脑袋,而那些山鸡,却是早已沦为了它们的盘中餐,肉中食,鲜艳的羽毛,就那么洒落在坟堆的周围,却也不见得半分血迹,很是古怪。
“唉……山鸡已经被吃了个干净,如果我们今天不来的话,你家今晚必定是要死人的!”
“啊!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们有的是钱,只要能救我们,钱不是问题!”
师父幽幽一叹,后面的话让张家人,面色发白恐惧溢于言表,张老三的父亲,更是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央求着我的师父。
老辈人,对我们这一行还是很敬畏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委托我们办事的,我们自不会推诿,也不会和主家说那么多,办完事就走,任凭他们揣测。
只有大凶之事,我们才收点钱,比如这次,可是被张老三父亲这么一提,我就感到恶心,第二天走的时候,也没要他家一分钱。
“谁要你们的钱,来这也不过是受人之托,能不能救你们,还是得看你那孙女。”
我冷冰冰的丢下一句,就大步的朝着张家祖坟走去,迎接我的是三只毛发变得发红的黄鼠狼。
它们不怕人,就是这么直接的迎上你,立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你。
“几位,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请你们走?”
我盯着这三只黄鼠狼说道,在常人看来,我脑子怕不是有泡,可在圈里人来看的话,我这是最稳妥,最正确的方式了。
黄鼠狼在民间传说中,那是被誉为“五大仙”之首的存在,关于这些我就不多赘述了,相信大家都知道,那些影视剧里描述的,也八九不离十。
以后我会提到有关这些的故事,不过都是我师父和师爷经历过的,我到现在为止,这还是第一次和“黄仙”打交道。
回应我的是三张颇具人性化的笑脸,那种讥讽的笑容,让我不由的面色冷了下来。
“几个畜生,对你们礼敬,是看在规矩的基础上,你们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了。”
师父的那些老伙计们,也都传给了我,转身就朝着红箱子翻腾起来。
我拿出铜钱剑,作势就要朝着三只黄鼠狼身上劈砍而去,不过也只是恫吓,没有掐诀焚符,对它们不会有太大杀伤。
“咯叽叽”
三只黄鼠狼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任凭我的铜钱剑落下,丝毫没有逃跑的迹象。
不过,我的铜钱剑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因为我也不是很想招惹到它们。
毕竟,师父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告诫过我,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可和“五仙”等起冲突。
平常的黄鼠狼也就罢了,这一看皮毛,再看它们那诡异的行径,是“黄仙”无疑了。
“杰杰,用通灵符,看看它们有什么要说的。”
胖子提醒着我,顺势递给我一张通灵符,我迅速接过,眼角不由的瞥向不远处的师父。
果然,老头子面色发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中一定在腹诽着呢。
没办法,虽说我学到了师父的全部本领,可在画符这方面,我还真就是个弟弟,画了三年,啥也不是,勤能补拙,在我身上好像没什么用。
这可是打了他老人家的脸,和前辈们相聚的时候,总有人拿这事调侃……
我用黄香点燃了胖子递来的通灵符,我还没有胖子那么厉害,做不到凭空燃符。
“这种地方可不是你们该待的,怎样你们才肯离去?”
“道友,我们知道,这里本不该是我等能染指的地方,可这里有上好的香火,煞气等,这些对我们的作用……”
三只黄鼠狼中,个头最大的那只,开始口吐人言,声音苍老无比,像是八十岁老太,就这样与我交流。
当然,也就使用了通灵符的我可以听到。
“嗯……我明白了。”
看着张家祖坟到处摆着祭祀的香烛,我就明白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我要纠正一点,我和你们可不是什么道友,别乱叫。”
面对我的话,这只黄鼠狼眼中的愤恨一闪而过,不过还是给我捕捉到了。
随即它又换上了一张笑脸,开口说道:“是是是,小友说的是,倒是老身唐突了。”
妈的,这畜生是见我不买账,就还想以前辈自居?惯着你了!
当即,我抄起铜钱剑,对着它身旁的一只黄鼠狼的天灵盖,砍了下去,血起,那畜生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却发不出声音,很快便晕厥过去。
“竖子安敢伤我子嗣!”
“人就是人,畜生就是畜生,我没伤它性命已经是仁慈了,再敢大不敬,下一个打的就是你!”
见这畜生炸毛,我没有丝毫畏惧,而是铿锵的回应道,铜钱剑上的“黄仙血”,早已被吸收的一干二净,剑身都变的妖异起来。
它忌惮的看着我手中的铜钱剑,咬咬牙,又变成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嘿嘿嘿,上仙何必动粗呢,想让我们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为我们上三柱清香,我们就离开。”
“你叫我上仙我担得起,不过想让人上香?你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了?你当这是东北呢?”
“三柱香不行,那就两柱,两柱怎么样?”
“不行。”
“那一柱,一柱总行了吧,我那孩子总不能白白受伤吧?”
“一柱都不行!”
笑话,我是人,怎么可能对畜生上香,我供奉的香火,也只有下面的能受用,它妄想和下面的争香火,这畜生真是活腻歪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当老身好欺负!”
它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像是一个毛球,伴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骚臭味。
这是“黄仙气”,其实就是黄鼠狼的屁,可以迷惑人的神经,吸入过多就会被“上身”,胡言乱语都算小的症状,就怕被毒的成了癫子。
总之,很难缠,很恶毒。
我黄符虽然画的不行,可我的其他技能点,可都是点满了的。
“呵,你当你是个什么?还敢乱发淫威?看我的幻影剑舞!”
我手持铜钱剑,泼上一碗黑狗血,对着那正在“施法”的畜生,就是一顿有节奏的劈砍。
我和这畜生,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斗法了。
这是避祸书上的一种剑诀,具体名字我不能说出来,大家可以想象成九叔演的那种。
最终,我踉跄后退,拿剑的手臂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肩头更是肿了起来。
不过,那畜生的下场更凄惨,发红的皮毛被削去大半,这也意味着它的道行损失了一半。
“哼!今日半废了你,还不退走?”
“小杂种!你竟敢毁我三十年来的道行,老身拼了这条命,也要你不得安生!”
小杂种的字眼一出,我整个眼睛都开始变的血红,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
“杰杰小心!它要以命做赌,诅咒你!”胖子在一旁急切的喊道。
不待这畜生施展以命为赌,我拿着铜钱剑,不顾一切的朝着它和另外两只黄鼠狼劈砍,只因我心中有股无名业火。
结果是,那三个畜生都死了,没了道行的它们只剩下腐朽的兽骨。
搭眼一瞧,连皮毛都不曾剩下,根本不像是才死去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