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又是湖妖!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魂魄,也顾不上喘口气,夺过麻子张手里的船桨就摇动起来。
潘阿龙早已吓得没了魂儿,他连潜水衣也没顾上脱,抢过我手里的船桨玩儿命地挥动起来,他也不再那么有节奏地摇了,仿佛要躲避世界末日来临,也不敢往后张望,满脸淌着湖水和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掉,就这也没敢擦一把,玩儿命似的摇啊,摇啊,不知摇了多少次,总算看不见了那个可怕怪物的影子。
妈的!这叫什么事?今天本来是冲着那尊“凤”字爵杯去的,到那儿稀里哗啦一挖,那尊爵杯准能出来,不仅能搞清墓主的真实身分,而且还能大赚一笔,同时也能让它的身份大白于天下,结果我想的太简单了,“凤”字爵杯没挖出来不说,还差点儿把命丢在水下,这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虽然离开了那片可怕的水域,但这会儿想想身上还不寒而栗,身上一个劲儿地打哆嗦,心里不停地猜测,拽我双腿的究竟是鬼?还是湖妖?要说是鬼,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魂魄?如果是湖妖为什么又不像,我之前看到的那个湖妖可是花色的,这个可不是啊。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潘阿龙,于是就怒不可遏地问:“潘阿龙,你狗日的什么东西!老子让老麻子先救你,你可倒好,竟然一个人偷偷爬上了船,你算什么东西!”
潘阿龙也是一脸的委屈,一边擦着脸上的冷汗,一边惊魂未定地说:“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见你跑我。。。我也跟着跑,可是被鬼拽住了双腿,我,我,我还顾得了你?”
潘阿龙满口是理,他不说他自私,他反倒说他被拽住了双腿害怕,所以才那样做。他被拽住双腿,难道我们有?在那个关进时刻我们理应同舟共济相互照应才对,要死一块儿死,要活就一块儿活,哪有他自己逃命的。
嗨,要不说大难临头个人顾个人呢,通过今天这样的事,这回我真正领略到了那种说法的真正含义。
不过,我还是气的慌,心说,妈的!这还没到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的地步,你就不顾我一个人上船,这是我没有死,万一死在水里,我看你怎么说?我想起潘阿龙夺路而逃的狼狈情景,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教训教训他什么叫自私!
潘阿龙虽然被我骂的狗血碰头,但他吱吱呜呜除了说了那么点儿理由,又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骂他他能说啥?是他在危机时刻见死不救在前头,做了让我们寒心的事情,还不该挨骂?
从今天水下发生的情况推断,我觉着那个黑影应该是湖妖,尽管我没来得及看清它什么毛色,但它的动作,体型很像湖妖。
湖妖的再次现身,着实把我吓得不轻。这么长时间它没有露面,它上哪儿去了?是魔法不够强大又修炼去了?还是。。。
“哎我说地瓜,”我正寻思湖妖的事,麻子张突然说:“刚才那个怪物你看清啥模样没?”
麻子张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惶恐,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哪还顾得上看?逃命还来不及呢。”
潘阿龙在水下没看见,那会儿一惊慌他就乱了方寸,哪还顾得上看什么东西?就这也把他吓得不轻,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虽然江大头没有亲临现场,但通过我的描述,他听得不寒而栗,两眼直勾勾地往湖面张望。
“走,回去,今天不干了。”我说完,头一个就往回走。
不过,我脑子也没闲着,一边走,一边想,湖妖的再次现身,是不是就意味着那些古墓,从此我们就不能再越雷池半步了?是不是我们又得开始准备跟湖妖斗了?如果真想我想的那样,盗不到那尊“凤”字爵杯,那我们手里的这尊就等于是个光棍汉,本来有很高的卖价,却因为“龙凤”这一对夫妻两地分居就成了看着值钱,却又卖不上价的一般便宜货。
我就是搞不清楚,湖妖这么长时间上哪儿去了?我还以为它看到我有了天神的帮助,它害怕了,所以才消失的。看今天这情形,湖妖并没有停住活动,它还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不然古墓哪来的莫名其妙的说话声?水下冒热气水泡又从哪儿来的?我不相信古墓有鬼魂,那一定就是湖妖暗中作祟,还想把我们置于死地。
他奶奶的!本来我以为湖妖不见了,从此我们再不会担心跟它遭遇,谁料想,湖妖不知什么原因却又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并且还拽我的双腿,它也太胆大了吧?
上次由于准备不充分让湖妖逃之夭夭,时至今日还养虎为患,让湖妖时时威胁着我们的安全,并且每下水一次就得先提防着它。然而,提防又提防不住,湖妖说出来就出来,说消失就消失,简直防不胜防。
“老地瓜子,还下不下水?”江大头问。
“还下什么水?你没看见我跟潘阿龙差点儿命丧湖底?”江大头也没眼儿色,我正闷闷不乐他却问了这么一句,你说我能给他好脸色?我用眼剜腾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是命重要还是文物重要?我看你快成了老财主,你真是个舍命不舍财!”
“嗯,这个。。。”江大头被我弄了个烧鸡大蜗脖儿,尴尬的目光就落到了潘阿龙身上。
潘阿龙瞅瞅江大头,又看看我,很不知趣儿地低声问道:“地瓜先生,你说拽你腿的究竟是什么怪物?是鬼吗?”
我没回答潘阿龙,但我能猜出来他问这句话什么意思。我知道他又开始担心了,他怕湖妖死灰复燃,又鬼使神差般地来纠缠不休。然而,这种情况下我又不能不实话实说。所以我犹豫了片刻,便坦诚地说:“肯定就是他妈的湖妖!”
“啊,真是湖妖啊?”潘阿龙一听“湖妖”二字,顿时嘴张得老大,流露出心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