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阿龙显得比谁都紧张,脸色煞白,嘴唇颤抖,面色凝重。他盯着爵杯双手颤抖着,忽闪着惊恐的眼神,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去摸。潘阿龙的表情,虽然不必那次听说大街上都是骷髅害怕的要尿裤子,但也比那次强不了多少。这样的表情对潘阿龙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听到,或者看到凡人做不出来的事,他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这种面色。
我镇定镇定心神,又瞅了瞅所有的人,于是就要去拿爵杯。
“别动!”然而我还没下手,麻子张急忙拦住我,说:“哎地瓜子,先甭拿,没那么简单吧?”
我不明白麻子张什么意思,他是害怕爵杯身上带有阴气?还是担心爵杯一会儿再有变化。前不久,湛卢剑不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变色之后我去摸它,它却出人意料地在屋里横冲直撞起来。
尽管我也有同样的心理,害怕出现湛卢剑莫名其妙地变色,或者发生横冲直撞那种情形,但爵杯已经在屋里放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发生变化,难道说我去摸它它真的会像麻子张想象的那样,发生意外情况?
“还等啥呀?这都等了半天了,还能有什么事?”我终于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心情,顺手就把爵杯拿了过来,不由得惊呼起来:“没错,这就是我们丢失的那尊龙字杯,这上面似乎还能看见我们手摸的印痕呢。”
我欣喜着把爵杯轻轻放在桌上,又把凤字杯拿过来放在一起让它们对比。你别说,这两尊爵杯还真是天生的一对,不高不低,不胖不瘦,放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一个“龙”,一个“凤”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龙凤呈祥阴阳不缺的夫妻之相。
“老地瓜子,这回咱可以大发一笔了吧?”麻子张看到我拿到湛卢剑不但没有变色的情况,而且还让我喜不胜收,所以也美滋滋地说出了心里话。
“发啥大财?”我猛地在麻子张头上拍了一巴掌,耿耿于怀地骂道:“记吃不记打的狗!我还没教训?上次要不是你胡说八道,湛卢剑还不至于变了颜色,我也不会梦中到天上求帮,闹出哪般情景。”
“我。。。”麻子张一听我把他比作了狗,挖苦他记吃不记打,但他没反驳,而是嘿嘿一笑,摸着头连连说:“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
按说今天盗出了凤字杯,龙字杯有莫名其妙地自己回来,先不说龙字杯怎么回来的,单说这两尊龙凤杯合在一起,就足于让我们欣喜若狂。但是看过之后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龙字杯的回来,意味着我们很有可能又要贪上不测之事。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有心事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想,是谁把爵杯又送回来了呢?是邹老板?不会,邹老板没有那本事;是湖妖?又不像。早上我们走的时候都已经是大白天了,湖妖怎么敢大白天轻易现身?即使它想来也得找个夜不观色的半夜来吧?换句话说,它真要敢来,除非它不想活了。这个不是那个不是,那到底会是谁呢?
我又一次陷入了谜团之中。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坚信我已经不再是个凡夫俗子。我有仙道夜传的降妖大法在身,难道还害怕区区一个湖妖兴风作浪?对付它,就凭我现在的本事我想应该没有悬念。
虽然江大头,麻子张,李老黑,潘阿龙对发生的一切变化还都被蒙在鼓里,他们也不会相信我有了降妖捉怪的本事,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跟湖妖决一雌雄。哪怕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只要我有信心,有勇气,总有那么一天,我要让四个人活生生地亲眼目睹,我的降妖本事有多么的战无不胜,又是怎样战胜湖妖的。到那时候,湖妖,你再想为所欲为,随便出入我们这个小院,那就不是你说算了!
此刻,我忽然又想起来那天晚上我在邹老板旅馆看到的那一幕,心灵的镜头不由得又回放起来:
那天,我要是有仙道传授的降妖大法在身,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湖妖残害邹老板的身体,以致他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差点儿没再活过来。
不过,我对邹老板离奇般的死而复生一直存在着怀疑。按照常理讲,一个人死亡是不可能在活过来的,除非在医学上讲,他是那种受了重伤短暂休克,身体的到了自身的修复,那还是有可能死而复生的。而邹老板既没受重伤,也没被什么人灌了毒药,他怎么就死而复生了呢?要说这是天方夜谭我觉着也不为过。
对于邹老板的身世,他现在的身体究竟还有没有他原来的灵魂我不得而知。我所说的灵魂,就是他的元神。通过我梦中天上求帮想必各位已经对一个人有所了解,不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元神它的确是存在的,并且它还能随意出入,不过只因为我们谁的肉眼也看不见,从而让人否认元神的存在。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元神它走的是另外的空间,就像湖妖,它要想让你看见它就现身,不想让你看见它就走另外空间,他的本事的确要比我们凡人高得多,要不我们怎么都叫它们牛鬼蛇神?牛鬼蛇神都是死后的亡灵,后来又幻化成了另一种我们看不见的生命体。
李老黑现在清醒得很,像喝了酒似的兴奋不已,那是因为他挖出了凤字杯,觉着自己劳苦功高,所以对着湛卢剑一阵夸夸其谈之后便说:“哎,各位,你们行不信?要不是我,哼!凤字杯这会儿指不定还在哪个角落藏着呢?”
谁都看出来李老黑是在表功,但我没有心思搭理他。因为此时的我胡思乱想早已想的脑仁都疼了,哪还有心情听他煽忽?
不过,我想想也是,如果没有李老黑主动请缨要求下水寻宝,不管他是胡说,还是真就有灵感,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真的不会挖到,挖不到,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高兴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