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天刚刚抹好的一面墙又被砸得一塌糊涂,这次不仅把刚抹好的水泥全砸了下来,而且还把老墙皮又深深地砸得脱落下来不少,落了满地沙子灰,红砖白灰道也清晰地漏在外面,每一道砖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潘阿龙又心疼起来,两手摸着墙冲着远处喊着骂道:“他妈的嘞,这究竟是谁干的?简直缺了八辈子德了。我怎么得罪你们了?怎么就跟我的墙过不去呢?”
潘阿龙的房墙成了这样我也气愤至极。心想,妈的!他这是在践踏我们的劳动成果,说轻了就是祸害潘阿龙,说中了就是搞破坏!别说潘阿龙不答应,我也不会答应,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我们都只能你一句,我一句,劝说潘阿龙不要难过,说我们早晚能抓住砸墙的坏人。
不过,我也挺心疼被破坏的那片墙壁,心说,这房墙算是倒了血霉。
“不行!非抓住砸墙的人不可!”我把木棍往门后一扔,大门一关,对四个人气愤地说:“我倒要看看这个坏人究竟长啥模样?他为什么三番两次来砸墙?”
为了搞清真相,从那天起我们便不睡觉了,每天晚上一到十二点就开始布置人马,因为那是坏人曾经出现的时间点,守株待兔一样严防死守等着抓坏人。
我藏在大门后;李老黑藏在大门外不远处的小水沟;潘阿龙藏在房顶上;江大头爬上院子里的那棵大杨树。一个个眼珠子瞪得像包子一样,只等着砸墙人一旦再次出现,我们一起出手把他生擒活拿。
这几天为了擒贼,潘阿龙也不急着抹墙了,以致村子里的人每当路过后墙,都不由得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们好像都在猜测,潘家小院怎么了?后墙被砸成这样?我们心里有数,只等着抓住贼人给他算账,算完账之后一块儿收拾。
然而,事实并非我们想的那样简单,连着三天,虽然我们都信心十足做好了擒贼的准备,但一等就是一个晚上,困的眼珠子都充满了血丝,但每天都没有任何收获。
这时候,我忽然产生了怀疑,心想,是不是坏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他不敢来了?
江大头说:“不会,我们是在暗中行动,他怎么会知道?除非他有神眼。不可能,我看不可能。”
虽然我对江大头说的也多少赞成,可我们又耐着性子连着等了三天,依然没有等来贼人砸墙,直到第六天深夜子时,我们刚放松了一点儿警惕,正在睡觉,还是那个时间,一分一秒也不差,突然又听到了砸墙声。那响声伴着冲击力穿过墙“咚!”声音就传了进来,我惊吓的“腾!”从梦中惊醒。
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顾不上穿外衣,趿拉着鞋光着背,抄起早已准备在床头的一根木棍就往外跑。
“先看看是谁再下手。”这回潘阿龙似乎有了心计,他小声在后面说了一句。
我本想一个冲锋扑将门外,打坏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潘阿龙突然提醒了这么一句,我的脚步不由得就慢了下来,像担心踩响地雷一样,慢慢地,慢慢地,一步,两步,三步。。。。。。等到了门口,像做贼似的先露出脑袋向后墙张望。
“有人。”我这回我真看见人了,只见一个黑影在后墙晃动,那黑影不慌也不忙,好像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像是在观瞧墙壁砸的怎么样,用手在摸。
我轻轻跟后边的人做了个手势,意思告诉他们,我看到人了,你们做好出手的准备。
然而,当我再次露出脑袋张望时,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说:“怎么是个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晃动着修长,苗条的身材,摸了几下墙壁之后,又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这摸摸,那儿瞅瞅,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们就在他不远处。
虽然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脸面,但从她晃动的影子我敢肯定,这个女人就是上次跟我决斗的湖妖。
“湖妖,还真让我猜中了,果然是你!”我死死地盯着黑影,复仇之后陡然爬上心头。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她手里有铁锤,那她用的什么东西砸的墙?
“下手不?”江大头有点儿沉不住气了,贴近我的耳朵问了这么一句。
我没说话,但我忽然想起了女人的身世。上次就是这个身影,花里胡哨打扮,我一出手它突然摇身一变就现出了湖妖的本真面目。它那臃肿笨拙的鱼体,和那长长的锋利牙齿,一看就是跟我们一直纠缠不休的湖妖。
好你个湖妖。你多次来骚扰我们,搅得我们多日不得安宁,潘阿龙快要被你折腾的几近疯癫,今晚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呔!胆大的湖妖,我看你这回往哪里跑?”我的喊话刚一出口,江大头,麻子张,潘阿龙,李老黑已经猛虎一般冲了上去,上去就团团围住了湖妖。
湖妖似乎没想到它正在使坏,却突然从天而降杀出这么多人。只见它先是打了个哆嗦,一看我们把它团团围住,立刻浑身的毛发竖立起来,仿佛发怒的藏獒,呲出它那长长的牙齿,冲着我们“嗷”怪叫一声,“歘”就摆出跟我们决战的架势。
潘阿龙一看又是湖妖,估计他也陡然恨在了心上。不知他这次要拼死一搏?还是仗着有我们相助?只见他冲着湖妖肥胖的后背就是一棍。
“嗷——”湖妖惨叫一声,身子立刻收缩了一下,但那叫声犀利无比,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只见湖妖“蹬蹬蹬”往前跑了几步停住脚,紧接着一个急转身,饿虎扑食扑向江大头
可能是由于惊慌,麻子张有木棍不用,而是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嘴里喊着:“湖妖,你给我在这吧!”冲着湖妖的脑袋就投了上去。
我看麻子张这回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随着石头飞出去,就听湖妖脑袋上“梆”一声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它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