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摆在眼前的哪那是练武的器械,无非就是潘阿龙自制的所谓练功“练功桩”,还有一对杠铃,几根木棍。
我原以为几个人听了潘阿龙的回答,待上一会儿走走过场就会走人。然而不是那么回事。只听其中一个人突然又提起了搜查的事。
潘阿龙顿时又慌了,抢身来到四个人面前,两手一挡,问:“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们没有盗窃雁鹤湖文物,没有盗窃雁鹤湖文物,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那也得搜!”夹公文包的人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就是来搜查的,如果不搜查就这样回去,我们怎么跟领导交待?”他说着,一把把潘阿龙推到一边,刚要指挥身边的人搜查,忽然眉头皱了一下,像是想起了啥事,只见他转身理直气壮地跟我们说:“哎差点忘了,还有人举报你们有双管猎枪。。。”
“不可能!你强行搜查我就够冤枉的了,怎么又给我们添加新罪名,说我私藏枪支,谁说的?”潘阿龙明明知道自己心里有鬼,却跟他强词夺理,紧紧逼问。
被逼问的人似乎被潘阿龙这种说话方式激怒了,指着潘阿龙说:“既然有人举报你,就说明你有这种违法行为。”他说着,使劲一拨拉潘阿龙,“闪开!我们要搜查!”
“你们什么也不会搜到。”潘阿龙显然也被激怒了,站在那人面前拦着就是不让搜。
我清楚的很,潘阿龙是想用这种口气诈唬住来人,阻止他们搜查。然而,来人本来就是有目的来的,潘阿龙你不让搜,他们不达到目的焉能不罢休,仅凭你潘阿龙几句话怎能拦得住?
只听一个人警告潘阿龙说:”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不然把你立刻抓起来是问!”紧接着又问潘阿龙,“怎么?你不承认?”
“我不是不承认,我根本就没干那事,你让我怎么承认?”潘阿龙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极力为自己辩解。
我本想替潘阿龙说几句话,因为我想我比潘阿龙能说,也许能阻止住这些人搜查,可转念又一想,不行,这是在潘阿龙家,我们都是外来人,要是那句话说不对再给他惹来麻烦。再者,人家公安本就是冲着他来的,我算老几?况且来人肯定不会听我的。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在嘴里打了几个转儿,又“咕咚”咽了回去,无奈地望望潘阿龙,又瞅瞅江大头,麻子张,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潘阿龙似乎自觉有了短处,在争辩中拦也拦了,辩解也辩解了,可底气没有那么足,吭哧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挡得住这些人搜查。
只听那个夹公文包的人冷冷地说道:“请各位都配合一下,我们搜一下,只要没有我们马上离开。”
一看四个人要搜查,我顿时慌了神儿,因为存放在房间里的湛卢剑,两尊青铜龙凤爵杯,以及那干双杆猎枪就近在咫尺,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一旦闯进屋里,稍微动手一翻就能翻出来,真要被搜出来,物证面前我们就是跳到黄河也甭想洗清罪名。
这可咋办?这可怎么办?我站不是,拦不是,心急如焚,我瞅着那些人真想出手揍他们一顿,可这一念头刚一出,我却又没那个胆量,但心里像着火一般脑袋冒火,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江大头突然说话了,只见他从旁边挤过来,满脸笑容地一边往外掏烟,一边递烟把四个人往潘阿龙的房间引。
我一瞅江大头要把四个人往潘阿龙屋里引当时就慌了,心说,你个大头鬼!你要干啥?不知道潘阿龙屋里也有猫腻?
这时,就听江大头说:“四位,大热的天看各位仁兄也挺辛苦的,来,到这屋抽支烟喝杯水,凉快凉快再搜也不迟嘛,反正我们谁也跑不了,就是跑了和尚他潘阿龙这座破庙也跑不了。嘿嘿。”江大头说着,马上打开打火机伺候,给每个人点上了烟。
夹公文包的人轻蔑地看了一眼江大头递上来的香烟,似乎还不想抽,在手里攥了半天也没让江大头点烟,死死地盯着江大头,把江大头看的有点极其不自然,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
麻子张看到当头的不想抽烟,马上把身段放得很低,皮笑肉不笑地笑着说:“来来领导,点上点上,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随着江大头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一闪,那人终于点上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喷出一口白白的烟雾在空中飘荡起来。
我忽然如梦方醒,原来江大头是在贿赂几个人,意思是在给我提供机会,暗中提醒我赶快把宝物藏起来。难怪江大头麻子张如此的低三下四,原来他们有自己的目的。
潘阿龙不明白江大头把四个人引导自己房间要干啥,于是就跟了进去。
那人抽了几口烟,这才把目光又落到江大头麻子张脸上,而后漫不经心地问:“你们真没有盗窃国家文物?”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本分的国家公民,哪敢干那事儿?我们绝对不会干那事儿,嘿嘿。”江大头依然满脸陪笑,使出浑身解数捍卫着自己的清白。
然而,那人似乎还是不相信江大头的话,他的目光随着烟雾飘荡了一会儿,随后就听他低低的声音开始跟江大头交谈。至于谈的什么,我由于有心事就没认真往下听。但我一看机会来了,几步窜到我们睡觉的屋子,用最快的速度把湛卢剑,两尊爵杯,以及双管猎枪都转移到了房梁上,并用杂物惊醒了掩盖。
你说怪不怪?就在我刚掩饰停当准备要返回院子里,不知咋回事湛卢剑透过包裹闪了两下光彩。
我“呼腾”惊了一下,刚要再去掩盖,湛卢剑闪耀的光彩“呼——”消失了。我以为湛卢剑的光彩会被搜查的人发现,急忙往潘阿龙的屋里瞅,还好,江大头还在跟几个人说话,那人听的还挺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