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教授透过近视镜,瞅瞅我们,又看看潘阿龙,眼前坐着的就是一个年轻男子,他的耳朵没有听错,眼睛也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的确挺着个肚子,像是怀孕。
潘阿龙不敢正眼看郑教授,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脸的羞涩。
郑教授恢复了他那惊诧的目光,于是马上亲自给潘阿龙检查。
经过XS光检查,潘阿龙的肚子里清清楚楚有一个胎儿,就像老太婆说的,还是个怪胎。
“我的天哪,我怎么怀孕了?”潘阿龙摸着自己的肚子惊愕而又诧异。
“啊,你真怀孕了。”潘大夫郑重其事地证实了潘阿龙肚子里的情况。
这下,潘阿龙傻了眼,坐在医生对面的凳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怎么就能鬼使神差般地就怀了鬼胎?这似乎让他在大惑不解的同时,又羞又气。
男人怀孕,对魔鬼小说来说也许不是稀罕事,因为那里面可以随心所以地胡乱描写,只要读者愿意看的他都敢写。可现实版的就不同了,潘阿龙就是个现实版的,并且两眼忽闪忽闪还是个大活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年轻男子,而且还刚刚二十岁出头。
发生了这样蹊跷而又荒唐的怪事,简直是天方夜谭,也是常人不可理喻的,别说潘阿龙惊讶,羞臊,百思不得其解,就连我们也无法想象,颠覆人的生理古怪之事,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呐!在我们一片的惊叹中,潘阿龙只好请求医院给他处理掉鬼胎。
郑教授一听潘阿龙要处理怪胎,立刻犯起难来。他好像也感到这件事很棘手,他说他从医这么些年,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他对潘阿龙要求坠胎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万一弄不好再出了医疗事故。
郑教授几经考虑,最后只能给他先开了点儿堕胎药,让他回家服药慢慢自行坠胎,看能不能奏效?
然而,就在我们刚从药房拿了药,准备要离开医院之时,郑教授又把我们喊了回去。说潘阿龙是个男人,即使吃了堕胎药,那些流体也没地方排啊。
教授这么一说,我们也如梦方醒。
潘大夫苦笑着说:“郑教授,你看我光慌了,把这事也给忘了。”
教授面带惭愧地说:“不愿你不怨你,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郑教授说的不无道理,女人流产有地方排泄流体,可潘阿龙没有那个生理功能,他怎么排泄?
唯一的一点希望被教授这么一说,潘阿龙一下子又被整得一塌糊涂,在我们的一再劝说下,只好挺着个硬邦邦的肚子,背着街坊邻居偷偷回了家。
没有了解决方案,潘阿龙等于无药可救。仅仅三天,就见潘阿龙的肚子像闪电般的一天一个样,速度之快,大大超过了正常女人怀孕速度的数倍,因为男人的肚子不是怀孕用的,肚子里突然多了那个东西他能不憋胀难受?潘阿龙难受极了,在家里疯了一样大喊大叫,大哭大闹,脑袋直往墙上撞。
就在这时,不知潘阿龙的哪个动作让我忽然想起了老太婆,因为说潘阿龙怀孕是她,告诉我真相的还是她。然而,就在她说完这话以后,潘阿龙的肚子像通上了电似得,“唰——”陡然间就有了感觉。
妈的!潘阿龙怀孕肯定跟她有关!要不她怎么能知道?这绝不会空穴来风。不然,她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怎么可能预知这么个蹊跷之事?
然而,我明知道我这种荒唐猜忌不靠谱,但就是跟她扯不断。我不由得骂道:妈的!既然她能未卜先知,知道潘阿龙怀孕,那她肯定不是个一般人,她一定能为潘阿龙排忧解难。
我想着想着,眼前忽地闪现出老太婆那佝偻的身躯,神秘诡异的身影。。。。。。
不行,一定得找到她,解铃还须系铃人。
麻子张听了我的想法,干咳了两声,失望地说:“老地瓜子,你是在说胡话吧?”
“胡话?”我盯着麻子张,问:“我怎么说胡话了?”
李老黑说:“好几天都不见老太婆的面了,你上哪儿找她?”
李老黑这么一说,我忽然也反过劲儿来。是啊,李老黑说的没错,自从那天见过一次面,转眼好几天了,还真没再看到她的人影。
从老太婆的诡异出现,到她神秘消失,我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她有意在玩弄恶作剧?更拿捏不准潘阿龙的怀孕,究竟是否跟她有关联联?
现在,潘阿龙出了这样蹊跷而有古怪的事,简直成了滑天下之大稽之事,这种新闻要是发布出去,恐怕连外星人都会抢着报道这个可笑的消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为潘阿龙的事我们几个茶不思饭不想,伤透了脑筋。我思来想去想不出有谁能为潘阿龙解除忧患。
我又愁上眉梢。
这天,潘大夫又来了。我以为他想出来好办法是来送好消息的,岂料,我刚要跟他说话,只听他极其悲伤地说:“给阿龙看病的那个郑教授,昨天上午,在医院不明原因地突然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被潘大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惊愕了,瞪着惊恐的眼睛只是问了一句话,而后半天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停了良久,我才缓缓地说:“郑教授身体不是好好的?他怎么会死了呢?”
“是啊,他不像是个有病人?怎么。。。”潘阿龙后边的话没有再往下说,他似乎觉着教授的死跟他有关,而这个“有关”恐怕离他也不远了。
潘大夫难受极了。看得出来,潘大夫能带我们去医院找教授看病,就说明他跟教授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出了这样的事别说是他,就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心情非常的不好受。
潘大夫伤心地说他跟清教授关系很好,就像铁哥们儿,他对教授给潘阿龙看过胎情之后,离奇般地撒手人寰感到蹊跷又惋惜,他就是一口咬定,教授的死肯定是潘阿龙身上附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导致这种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