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原来邹老板在招魂?这时我才看清,牌子上歪歪扭扭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招魂”。
讴,他不是来找我们讹诈的,原来是在大街招魂的,这可是个稀罕事,我还从来没见过。
不过,我对邹老板这般模样惊呆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从第一次听到他的哭声,到今天已经有十多天了。现在的他面容憔悴,脸色蜡黄,消瘦的已经不成个人样子。
这时,终于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哎,邹老板怎么啦?旅馆开得好好的,怎么满大街。。。”
“你没看见?他这不正在喊着招魂吗?”有人又像解释,又像在回答。
前边不远,又有人不解而又可怜地说:“以前邹老板可没有过这种情况啊?得什么邪病了?还是被鬼掳走了魂魄?怎么几天不见他就成了这样?”
“那他旅馆不开啦?有人问。
有人回答:“哎呦,还开什么旅馆呐?人都成这样了,旅馆早关门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又瞅瞅邹老板那副羸弱的身子骨,他那一声声凄惨的哭喊声,让我不由得又想起来他的追魂还阳丹。那次我招邪得病,他不是给我吃过他的追魂还阳丹吗?他丢了魂为什么自己不用呢?看来,潘阿龙说的没错,他那所谓的“追魂还阳丹”就是骗人的把戏。
望着邹老板晃动不停的招魂牌,我似乎明白了,可能真像潘阿龙说的,他可能就是在骗我,那次我好了病,其实并不是他的所谓追魂还阳丹起的效果,而真是潘阿龙自家大哥的药治好的。
妈的,邹老板太不是个东西,难怪他那副德行,原来是在满大街招魂呐?看到邹老板如此模样,我忽然又想起了之前邹老板骗我们那儿被块钱,心说,丢了魂活该!你也有今天?这是报应,这叫恶人自有恶报!
虽然时至今日我还憎恨邹老板,但不知为什么我却又恨不起来,并且悠忽之间还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是替他难过?是幸灾乐祸?我说不清,说不清楚,反正只觉着两种滋味儿夹杂在一起犹如潮水一般,“哗啦”涌上我的心头。
自从我们第一次被湖妖发现,湖妖就三番两次到旅馆搅扰。后来湛卢剑不明原因地变了颜色。继而我又看到了古樟树上那双充满血丝的恐怖可怕的眼睛;紧接着又发生了到现在也不清楚什么东西点灯的恶性事件,你说我怎能不怯心?
面对被妖事纠缠,之前要说我快要焦头烂额有点儿夸张,可也差不多,我的噩梦是谁在操纵我,一个接一个,做的我整天晕头转向没有精神。
还有什么东西点的蜡烛?谁又能给我解释得清楚?发生了这些事情,就是不为潘阿龙安危着想,也得替江大头,麻子张,李老黑他们想想,为了改变命运,他们跟着我长途跋涉不远千里出来寻宝,总不能为了寻宝却又不顾生命铤而走险吧?
“招魂啦,我的魂你回来吧。。。。。。”随着邹老板凄惨的喊声,和那晃晃悠悠一碰就会倒地的身影渐渐远去,看热闹的人群也一哄而散,大街上只留下只有我才能感觉出来的那种阴气,像雾霾一样慢慢向空中,周围扩散。
刚才,我发现邹老板偷眼剜腾我,如果不是我心细,很难发现他那双看似无神,却又贼光四射的目光。我搞不清楚,他既然丢了魂,却为什么还能自主控制,为自己招魂呢?我还要问,是谁掳走了他的魂魄?是湖妖?还是他门前那棵古樟树上的恶鬼?
按唯物论讲,魂,顾名思义,就是能离开肉体,活动在另一个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空间。如果按气功界讲,魂,就是印堂之内,百会穴之下,泥丸宫里面的“小婴孩儿”。
想当年,我跟师父练道家气功。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搞一个实验,让我静心打坐,用意念集中在泥丸宫一直内守着它,等到了坐在莲花上的小婴孩儿开始活跃之时,就开始集中所有的意念把小婴孩儿慢慢从泥丸宫通过百会穴调出来,让我尝试一下气功的奥妙和神奇。
我真做了,开始还有点害怕,因为师父说过,意念一定要控制好,绝不能三心二意。如果控制不好意念,小婴孩儿一旦失控他就会远离我头顶远远飞走,到那时我在想把他收回来为时已晚,而我就成了一个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就不再是个正常人。
我静静地坐着,心里忐忑不止,我害怕像师父说的,一旦控制不住小婴孩儿我就会成为一具空壳。
我双目紧闭,精神内守,眼瞅着小樱孩儿慢慢地,慢慢地开始蠕动,就像跟婴孩儿聊天似的,让他睡着我的意念往上来,嘴里不停地念叨:“升,升,升。。。。。。”,念叨着,念叨着,突然,我的头顶百会穴钻心的一疼,只听师父说:“意念收回。”
师父有特异功能,他的天眼可能看见小婴孩儿钻出我的百会穴,在我头顶一米之处盘旋了一下,不敢让他多停留,所以他才提醒我“收回”意念。
只可惜,小樱孩儿究竟长得啥样我根本就没看着,随着师父的话音一落,我随即就默念“收,收,收。。。。。。”突然,就见头顶上发着晶莹剔透的亮光,光环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婴孩儿,慢慢地,慢慢地回到了我的泥丸宫。
“噗——”我终于敢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顿时又来了精气神。刚才我好害怕,要不是师父在一边守着,我绝对不做这样你的实验,这是要人性命实验,弄不好要残废的。尽管这项实验我做的心惊肉跳,但我想,这恐怕就千百年秘而不宣,所谓的魂魄出窍吧?
说实话,刚才,就在我调出婴孩儿的那一刻,我心里忐忑极了,当小樱孩儿出窍的那一刻,大脑顿感一片空白,要不是还有呼吸的感觉,我还真以为我已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