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阿龙听了我的心里话,思索了片刻,慢慢露出了同意又不想同意,两种矛盾重重的目光。
我们按着寻宝图的指引,来到了最里面的水域。这里离岸边更远,况且这一带好像旅游管理部门没有把这里划为旅游区,所以这里看不到游客,游客也根本不会到这里来观光游览,就连海事巡逻船只也不会到这里巡逻,这是我的推断。
望望远处,湖水依然碧波荡漾;水鸟也像往常一样,不知疲倦地飞呀,跃呀,在湖面上尽情地戏耍,时不时俯冲下来,从水里叼出一条鱼,又飞向空中。
周围没有情况,除了水浪拍打船帮的声音,再就是我们了。
我拿出罗盘放在船底板上,像一位指挥官一样,在罗盘上先找了找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看准方向,我又拿出寻宝图开始认真揣摩,在地图上确准我们要找的水域,一切准备工作就算做完了,我又把图纸收起来。
寻宝图上标识说,上世纪四十年代,这里曾经有过一搜2000吨级的日本船只沉没过。考虑到小日本儿侵略中国,船上肯定有很多掠夺中国的财宝,所以我们就把寻找日本沉船作为第一站。
其实,我们不光是为寻找日本船只,我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以沉船为目标,印证一下寻宝图究竟画得准不准?有没有它说的有日本船?如果确有,就说明图纸画的还有利用价值,然后我们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就会信心满满一往无前。
麻子张听说沉船上曾经有200名鬼子命丧湖底,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像个大姑娘似的顿然胆怯起来,唯唯诺诺说害怕那些鬼子兵阴魂不散,一定还在水里游荡,即使这么多年已经腐烂了,但也很有可能还能看到他们的尸骨,所以就磨叽磨叽磨叽磨叽,用目光斜楞起了潘阿龙,好像想让潘阿龙下水。
我瞪了麻子张一眼,没好气儿地用眼神警告他,你胆小可以,可不能惊扰了潘阿龙,他这几天心神不宁,正想找借口把我们都撵走呢,你还敢让他下水,你不想寻宝了?你必须跟我下!
麻子张看出了我的脸上的不悦,只好无奈地把潜水衣往身上一披,又磨磨蹭蹭穿了好一会儿,这才极不情愿地使劲儿吸了几口气,而后又低头看看忽忽悠悠晃动的湖水,剜腾我一眼,好像在报复我说道:“老地瓜子,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留面子,你先下。”
随着两声水响,我和麻子张像两个蛙人一样先后下了水,船上就留下潘阿龙一个人放哨,岸上观敌瞭阵的还是旱鸭子江大头。
其实,我现在对这个雁鹤湖也充满了恐惧,虽然有时也自我壮胆,跟麻子张,江大头,潘阿龙说几句大话,其实那都不是心里话。只不过我是当家人,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草鸡了让他们笑话,所以,我不得不做出带头人表率,给他们三个人瞧。
今天沉下的水域比我们先前到过的水域水位要深,但水里的清晰度要比里面那片水域要好的多。
我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下潜着,尽量往水草少的地方沉,那里肯定寻找起来难度小,不会因水草而一叶障目。
这回我才真正体会到水深一米,它的水温有多凉。不过,为了找到沉船,这点困难算啥?我的高涨激情像烈火一样呼呼燃烧,大大超过了水温的高度。
麻子张也很小心,之前我曾经跟他说过,到了水下不能蛮干,一定要先瞅瞅周围情况,不能让湖妖给弄个突然袭击,弄出人命来。看来麻子张就按我做了,一步一探视,每看一眼都是那么的小心。
按说,一艘2000吨级的沉船,我们下到水里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一眼发现,那可是个庞然大物,就他一个物件就要占据老大一片地方,想藏都藏不住。
然而,事情有不遂人意,没有我想象的那样轻而易举,我和麻子张在方圆几十米的水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看见日本沉船。
这就怪了,是图纸上说的不对?还是根本就没有?或者说像前几天那艘失事的沉船,游客不明真相地移动了地方?
本来今天下水之前我满怀希望地跟他们三个人说了,寻找一艘大船不会太难,到水下指定一眼就能发现。然而不是那么回事,之前我想的挺美好,现实却又很骨感。卵石横生,鱼类遍布的湖底除了这些,还是这些,再就是那些水草伴着来回窜动的鱼们晃来晃去,绕人眼目。
“哗——”,突然,一股水流猛烈地涌过来,把我的身体推动的晃了几下,我以为要有情况发生,急忙抖动精神,刚要采取应急措施逃命,这时,就见麻子张游过来。
只见他游过来冲我摆摆手,好像很失望地在跟我说,什么也没有啊。
“再继续找!”我用手转圈儿一划拉,告诉他再找找看。麻子张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我们两个人散开继续在所能目视到的范围寻找。
麻子张身高马大,像个大狗熊似的扑闪着四肢,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一会儿沉入水草里面,一会儿露出大脑袋,两只手不停地驱赶着鱼群,寻找目标。
为了节省时间,我改变了寻找方式,我们两个人分开区域,麻子张负责搜寻西,北两个区域;我负责搜寻东,南两个区域。
没有水下作业经历的人不会知道,在深水下要想行动自如,不会控制身体的平衡是很难做活的,每行动一步不仅要控制好身体,还要一步一步惊心,并且时时绷紧湖妖和热气水泡的突然出现那根弦。
在水下辨别方向难度极大,下来的时候明明知道东西南北,可一旦在水下游动起来,用不了一会儿就会失去方向。
不知拓展了多大的寻找范围,我正焦急地寻找着,寻找着,突然,我的眼前一亮,一束晶莹的光在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