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三见他们去了很长的时间,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害,还不是因为那个废物小哥,半天找不到路,张十三他们又吵着要喝酒,所以我们就顺道去买了点,这不就耽误了吗?”王麻子这信口开河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张十三不由得对他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元三也没再说什么,默默抽出一张椅子坐下,就这么一个瞬间,张十三似乎又一次看到她的眼中泛起了一些泪光。
于是他们谁也没再说什么,都默默地坐下了。王麻子把菜端出来,这时候,他多拿了一双筷子,摆在了桌子的一侧。看到这个动作,元三刚才红着的眼眶,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毫无征兆的直接就落在了桌子上。他们谁都知道,这是给刘梦云准备的。
众人默默地往嘴里扒着饭,张十三第一次觉得吃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这种感觉让他开始理解那句“味同嚼蜡”到底是什么意思。经历了这一次刘梦云的离开,让张十三明白了不少之前只是存在在他脑海里的概念。这一次残酷的现实真实的让他感受了什么是失去,什么是死亡……
吃饭的过程里这种沉默,就连一直很讨厌这种氛围的王麻子,也没有去打破。张十三忍不住看了他好几次,其实他内心还是希望着有人可以打破这种沉默。王麻子这难得的沉默,让张十三心里多少有点为他难过。但是自己却怎么都说不出那句“没什么”,
而且,其实张十三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王麻子对于刘梦云的那种情愫,到底是什么。昨天晚上他喝酒的时候说的话,张十三还记得。王麻子这种人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是这一次的放下……似乎有点特别。
陈二毛则是在一旁,有点机械的吃着东西。看得出来他其实也并没什么胃口,而是觉得现在应该吃一点东西,于是正在完成这件必须做的事情而已。因为从他的表情就能发现,此时的他并不是很享受进食的过程。只是当做是任务罢了。
元三这顿饭,基本就是拌着眼泪吃的,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滚落,直接落进米饭里。她也毫不在意,甚至有几次张十三看到,她的鼻涕都快流出来了,才用纸草草擦一下。接着开始往自己的嘴里塞食物,整个过程她都处于跟陈二毛差不多的状态里,用一种机械又麻木的方式填饱肚子而已。
因为吃饭本身是一件享受的事情。食欲作为人类最容易被满足的欲望之一,满足它本来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但是就现下这种情况来说,并没有人真的很享受这一刻的满足。
所有人,都在这种悲伤的沉默中,默默的吃饭。所以也吃得很快。草草吃完之后,这种沉默已经变成了一种有点令人发指的压抑了。客厅那本来就不是很亮的灯,就那么半死不活的亮着。几个人面对着一桌子的残羹剩水,目光呆滞,表情麻木。
甚至没有人伸手去收拾,每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深刻的回忆和悲伤,三个人忍住眼泪,一个人泪流不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三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
“喝点酒吧!”元三这句话,算是彻底打破了这种寂静的沉默。
张十三也顺势站了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陈二毛见状也马上动手帮忙,而元三直接把两只脚踩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就像是蹲在那里一样,然后她把脸埋在了膝盖上,看着张十三他们收拾。
王麻子则直接拿钥匙划开了封啤酒箱子的胶带,把箱子里的啤酒拿了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对张十三他们喊了一句:“我去!这是什么?”
张十三闻声,往王麻子那边靠了过去,只见王麻子似乎指着箱子里的什么东西,像是纸,印得花花绿绿,张十三一开始以为是啤酒里的什么抽奖广告什么的。他刚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王麻子直接把上面的啤酒又挪开了一点。那东西也露出了很多的部分,而就是这一挪,张十三瞬间就觉得自己脊背在发凉。
他定睛一看,那压在一瓶瓶的啤酒下面,花花绿绿乍一看有点像钱的东西,上面“天地银行”的字样清晰可见!而一旁的陈二毛也看到了,他眼神一向都不错,甚至没靠近,他就已经看清楚了。从他的表情判断,他似乎也震惊不已。
元三这时候见他们几个人呆呆的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于是也起身去看啤酒箱子里到底有什么。王麻子没有注意到她这个猝不及防的动作,等他发现元三也凑了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把箱子盖起来了。
“冥币?”元三小声自言自语般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王麻子深吸了一口气说:“这玩意被压在下面,我刚才是用钥匙开的箱子,之前应该是没有人动过的。”
张十三这时候则是在认真回忆自己之前买酒的全部细节,他记得之前买酒的时候,他甚至都没买他们常喝的那种便宜的,而是专门选了这种,而且还是陈二毛临时起意的。
“会不会是放错了?”陈二毛小声嘟囔着。
王麻子这时候已经动手把压在啤酒下面的那张冥币直接拿了出来,这时候,眼尖的陈二毛指着他手里的冥币说:“背后!背后有字!”
王麻子闻声迅速把冥币翻了过来,后面用一种歪七扭八的字体写着:你逃不掉的。那字迹的颜色呈一种黑色,但是黑得又不完全,上面甚至还有一些龟裂。看上去很像是血写的……
“我C!”张十三这时候心里油然而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愤怒。于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该死的破玩意儿,好死不死,就出现在这个时候。
王麻子紧紧的盯着他手里捏着的那一张冥币,手微微有点发抖,也不知道知道这时候,是因为烦恼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然后用牙齿直接咬开了一瓶啤酒,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然后说:“酒是对的,没问题。”
“这东西肯定是有人放进去的啊!”张十三还是很在意这个东西的出现,他接着说:“这是什么意思?威胁?”
“会不会这意思就是说,我们要是逃跑,就是,死路一……”那个“条”陈二毛真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所以,只说道“一”的时候,就住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张十三这时候也正好想起了什么,于是他说:“那时候,我正在跟那个阿姨说话,那个卖东西的阿姨劝我们赶紧搬走的!”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陈二毛也是一脸的恍然大悟,然后这种情绪马上就被一种恐惧的感觉覆盖。
张十三本能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一种强烈的窥视感让他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仔细的看了一圈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愚蠢,因为如果是肉眼可见的东西,那么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察觉?而如果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又怎么可能用眼睛能看得到呢?
他又想起了之前那些莫名其妙角度的视频,难道他们的一切,一直都被什么东西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控?发现苗头不对,就适当的给一点警告?想到这里的张十三,感到无比的愤怒,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王麻子见张十三不说话,于是问道::“你们当时说要搬走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问了一下关于这里的情况。”张十三回过了神来,回到道。
“你们之前去问了关于这里的情况,那别人怎么说的?”元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元三一直都在。
这时候已经瞒不住了,张十三索性就直接把之前他在小卖部的事情告诉了元三,而元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种略微有点惊恐的表情。
这时候张十三说:“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就先送你回去吧。”
“不是,我其实想说的是,之前你们遇到的事情,我一直都在那个灵异论坛上发过帖子。那上面时不时会有一些很厉害的人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发出的每一个帖子似乎都没人看到,而且过不了多久,帖子就不见了。”元三说道。
她一边回忆一边又接着说:“之前我觉得奇怪,还去找过版主问为什么删我的帖子?但是他给我看了记录,根本就没有删除我帖子的痕迹,而且他的确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并且他还告诉我,他根本就没见过我发的东西。我之前还疑惑了很久,但是因为一直都没有结果,所以我也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们。”
“谢谢你。”张十三并不知道每一次自己跟元三讲述了他们的经历之后,她都记在了心里,并且还帮他们发到了网上。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之前我们租房子的那个页面不也消失了吗?你们还记得吧?”王麻子这时候,估计还是想安慰一下元三。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元三看了一眼张十三说:“就是你之前说的‘被消失’对吗?”
张十三点点头,他说:“其实不只是这些,很多东西也是。比如今天我看到在告别仪式的时候,还有两个男的,那种感觉很诡异。就是我觉得我认识他们,但是事实上我就是第一次见他们。”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是认识的?不应该啊,要是认识他们为什么不跟我们打招呼?”陈二毛提出了他的质疑,他还是觉得张十三在这个点上,有点多想多了。
“要是,是双向的呢?”王麻子的一句话,让陈二毛的表情瞬间震惊不已。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真是我们认识的人,只是……我们互相遗忘了?”张十三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这句话。
“这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了。”王麻子坚定的说。
的确,这是现在唯一说得通的可能性。
“那么别人呢?别的同学呢!”陈二毛被这个说法搞的有点失措。
“你们还记得之前玩游戏的时候吧?我总觉得还有两个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元三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有关于那两个人的记忆,但是这无疑的徒劳的。
“你也不记得了?”陈二毛问元三。
元三点点头,这时候,张十三说:“元三你也被影响了吗?”
“不然呢?”没想到元三直接反问道,她看着张十三说:“所以,我才一直希望你能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因为现在早就不是你们三个的事情了啊!”
元三说着,情绪有点激动,因为之前张十三他们总是希望不要牵涉更多的人进来,才故意躲着她们。
“你们知道吗?梦云进医院之后,会经常提起你们。可你们也不常来看看,还是她告诉我说你们其实不想牵扯到我们,才故意躲着的。”元三说完,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用手背擦了以后看着张十三说:“但是你呢?我一直都在这件事情里,你逃避没有任何意义!”
见元三有点激动,王麻子帮她开了一瓶酒,递给她说:“十三确实没做好,你别生气了,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十三怕牵扯你们,以为远离了或许就能让你们不要经历一些恐怖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吧,现在大家已经是无法逃避的了,今天索性就把话说开。以后遇到什么,我们也不避讳着你,你遇到什么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们。你看这样行不行?”
“对,你遇到什么就来告诉我们,之前我确实有点想当然了,但是我确实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我们独自承担,可现在才知道,事情已经不是我们就可以搞定的了。对不起。”张十三诚恳的说出了他的想法。自己的确之前太想当然了。
元三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小口酒,然后叹了一口气,才幽幽的说:“梦云之前很担心,但是她也不让我告诉你们。你们其实想得差不多,都不想连累对方罢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其实已经就很清楚了。有的时候太为别人着想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感动。都过分想当然的去以为自己可以,而忽略了真的有人希望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承担的温柔。
而这种不坦率,也让他们失去了刘梦云最后的时光,这个代价确实太大了。
众人这时候,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陈二毛问元三:“你之前真的没在医院见到我吗?”
被他这么一问,元三先是一愣,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对陈二毛说:“我真没去,但是,我钱包里却的的确确少了24块钱。”
“二毛,你有完没完?”王麻子这时候,不想他继续在这个无解的问题上纠缠了,于是直接出言制止了他。
陈二毛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个时候。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这突然的声音让他们都是一愣,然后王麻子就起身向门口走去,张十三立马阻止说:“别理他。”
“这个敲门声,不像是之前每天都会来的,我去看看。”王麻子说着就已经到了门口。他伸手打开了门,门外还是跟之前一样,并没有人。而这个时候,他发现门口竟然有个黑色塑料袋。于是好奇的拉开,借着屋里的灯光看了一眼。
他微微把那个口袋撑开了一点,就发现里面黑乎乎的一团,这让王子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于是他赶紧一把将那个袋子拉进了屋里,然后紧张的看了一下楼下,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人。但是楼下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王麻子迅速的关上了门,这时候,张十三见他提进来了一个黑色塑料袋,于是也走了过去。想跟王麻子一起看看是个什么东西。王麻子直接一下子就把口袋撑开,这时候,张十三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袋子里的不是别的,正是他早上掐死并且跟王麻子陈二毛一起埋了的那只黑猫。因为他甚至清晰的看到,那只黑猫皮毛上的泥土。当这一切就那么赫然呈现在张十三眼前的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开过了一辆火车。
乱哄哄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整理。而陈二毛和元三见他和王麻子对着那个塑料袋发呆,两人的表情都很奇怪,赶忙也凑了过去。陈二毛看到那只蜷缩成一团已经僵硬的黑猫尸体的时候,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元三则有点厌恶的问:“这是什么东西?有人把死猫扔你们门口?”
王麻子定了定神,把早上他们在坟地遇到这只猫的事情,用一种尽量轻描淡写的方式对元三讲了一遍。中间故意弱化了张十三掐死它的这个步骤,只是说张十三觉得那里不可能有活物才下手的。
元三听完,皱着眉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她的表情有点复杂。这时候陈二毛说:“他们找的……该不会……真就是……这只吧……”说着,他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张十三突然回过了神来,于是说:“就是我杀的!就算是三楼的,又怎么样!”他的表情里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狰狞。
“没事,兄弟。我们一会儿再把这玩意儿扔远点,或者再找个地方埋了!”王麻子劝了他一句。
张十三点点头,然后自己开了一瓶酒,猛灌了起来。酒精让他镇定了不少,这时候,元三问道:“为什么早上你会想直接杀了这只猫呢?”
“不知道,那时候其实有点失控。”张十三有点不耐烦。
元三刚张嘴,还没等她说什么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没完了是吧?”张十三这时候又被莫名的愤怒搞得有点头疼。
他想也没想,一脚把地上装着那只猫的塑料袋踢到了角落里。那袋子直直的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不明显的声音。
他来到门口,从猫眼朝外看了一眼,与此同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个声音把张十三吓了一跳,他从猫眼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三楼的那个男人。
他这时候站在门口,有点焦急的搓着手,来回踱步。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张十三有点惊讶,他怎么知道他们住在7楼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门口敲门声,还有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门外说:“不好意思啊,我刚才看到我家猫好像跑进了你们家了,请问有人吗?能开下门吗?”
“没人!”张十三这时候气不打一处来,而且这时候,他渐渐的觉得他家的猫,应该就是现在塑料袋里的那只。虽然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但是现在他真是不希望那个男人进来,并且看到角落塑料袋里的东西。
“我知道有点冒昧,但是还是请开一下门,我就看看我的猫是不是在里面就好了。”那个声音似乎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
王麻子这时候也来到了门边,他用眼神示意张十三往后站,然后指了指自己小声说:“交给我。”
说着王麻子就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轻轻的拉开了门,三楼那个文质彬彬的人男人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见王麻子开门,他立马迎了上来对说道:“我刚才看到我家的猫往楼上跑了,想知道它是不是进到你们家了?”
“不巧,我们刚才几个都在家喝酒呢,没见你的猫,再说了,我们门都没开过,猫是怎么进来的呢?大哥,我觉得您这样不依不饶的,是不是不太好?”王麻子直接指出了他一直来打扰的问题,把解释的话语交给那个男人。免得他再一直纠缠。
那个男人搓着手,面露难色的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他完全没有接之前王麻子的话茬儿,而是一直强调要进去看看。
王麻子这时候,轻轻的笑了笑说:“大哥,这样您就有点不讲道理了,首先我们这栋楼上上下下一共7层,左右各一间也就是说有14户,您怎么就能这么确定猫在我们这里呢?其次,您反复强调你看到的,我们又怎么知道您看到是不是真的?我们这里现在还有女孩子,现在不方便。”王麻子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
张十三这时候就站在里那个黑色塑料袋不远的地方,他正在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三楼那个男人往屋里窥视的目光。此时他的内心还是有点打鼓的,刚才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这个黑色塑料袋放在他们门口,紧接着,这个男人就上来了。还一口咬死说猫跑进了他家。
见王麻子这边一直不肯松口,那个男的想了想说:“主要是刚才我一路跟着上来的,所以才敲的你们家的门。”
一听这话,王麻子心里也窜出了一股子无名火,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想进来看看?可现在要真被他看到那个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到时候真说不清楚了。
于是他直接说:“我们这没有,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十三听到了耳边有一阵子隐隐约约又十分细碎的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开始的时候,很小,没过几秒钟,这个动静就开始变得清晰了。张十三立马竖起耳朵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然而等他找到声音的来源的时候,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脊背忍不住的发寒。因为发现声音正是从不远处那个角落里的黑色塑料袋那里传来的。而更让他觉得难以置信的是,那个塑料袋竟然在轻微的抖动着。
但那个口袋不就是装着那只诡异黑猫的尸体的袋子吗?为什么现在居然在动!这个细小的动静,让张十三整个人都僵住了,现在王麻子和正在和三楼那个男人僵持着,要是给他看到这个猫就在他们家,这还不误会深了吗?但是由着这个猫这么动下去,要是它从袋子里出来了又该怎么办?
张十三一瞬间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现在唯一的安慰就是那个男人看不到那个黑色的塑料袋。而自己又不能毫无理由的走过去,这时候张十三开始用一种求助的眼光看向之前没有过来的元三。
恰好这个时候,元三正好也在看着他们这个方向,她发现张十三看着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张十三。这时候张十三有点着急,他用眼神示意元三角落里的塑料袋。元三皱着眉头看着张十三,正在努力的解读他的眼神。
另一边,王麻子那边都已经快跟那个男人吵起来了,而且他用手死死的拉着他们的门,这个时候他们正在为报警的事情争执着,陈二毛站在王麻子身后,一方面是怕真的出什么事情,他可以帮王麻子。同时也看着点王麻子,免得他真压不住火气,先动手。
张十三的眼神就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个口袋。趁这个门口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自己,他借这个机会,一下子就来到塑料袋边上,乍着胆子去拉开袋子。就在他拉开袋子的那一刻,里面一双黄绿色的眼睛,也正好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