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去你妈的,你的想象力也太喜洋洋了,这事儿肯定不对劲,明天找张易霄商量商量。”
为了防止被僧人发现,我俩当即摸回了住宿区,当晚也顾不想什么无头女人的事情,吹了一个多小时山风,上床就睡着了,由于害怕,我们便一直开着灯睡觉,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又在食堂里集合。
这一次来食堂的人数少了,先是那两个女学生没有来,还有中年富豪也没有来,他们昨天被吓的不轻,估计今天是不敢吃食堂的饭菜了,没准儿自己有带一些包装食物之类的。
众人小心翼翼的挑剔着碗里的食物,一顿饭有惊无险,紧接着,我看到那个昨晚那个青年画家,背起了画夹往山顶爬,估计是准备去画画。
而富豪的老婆则显得很无聊,她似乎对这个地方的风景丝毫提不起兴趣,因此一直显得很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喂儿子吃饭。
我们几人吃晚饭,贱嘴立刻扯着张易霄道:“走走走,这破庙里啥都没有,咱们回屋打牌去。”孙师师准备去山下拍一些照片,参加大学里的摄影展,因此没有粘上来,到方便我们三人行事。
张易霄不愧是干警察的,我们刚一进贱嘴的门,他便道:“我看你俩不像是想打牌的,什么事,说吧。”
我也不客气,落座后便道:“张大哥,你在这里住了两晚上,难道夜间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张易霄喝了口劣质的茶水,挑眉道:“自然有听到。”
我心说,这就奇了怪了,以张易霄的性格,如果这两晚真有听到哭声,按理说应该比我和贱嘴动作更快才对,难道他一直没有出去打探过?
正想着,张易霄便道:“信里面曾经提到过哭声,所以我这两晚有特别留意,不过前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听到,昨天晚上到确实听到声音了。”
贱嘴嘶了一声,道:“那你就没有出去看看?”
张易霄顿了顿,道:“这间寺庙比较诡异,而且又是建在悬崖上,我觉得晚上出去不太安全,怎么,你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儿?”
张易霄的理由倒也合情合理,比较不是谁都有那个魄力,敢黑灯瞎火的在悬崖上走,于是我便将昨夜和贱嘴的发现讲给张易霄听,最后道:“或许你想要的答案,就藏在那些地道中。”
透过他的神情,我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此刻很激动,但张易霄是个比较自制的人,他又抿了口茶水,最后道:“今天中午咱们就行动,那些僧人吃饭的时候和我们是错开的,等他们去吃午饭时,咱们就顺着地道下去,等他们吃晚饭时,咱们在顺着地道出来,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
贱嘴一听,立刻拍手道:“行啊,哥们儿我正想着该怎么下地道,你就支出这么个招儿,还真不赖。”当即,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商量下地道的事情。
到了中午,我们吃过午饭后,便由我爬到宿舍的屋顶上,只有在这个位置,才可以避开那棵繁茂的老松,看到僧舍的动静。大约十多分钟左右,僧舍的房门全部都打开了,紧接着,僧人们鱼贯而出,如同一支幽灵的队伍一般,沉默的步下石阶,往下方的食堂走去。
我见时机一到,立刻跳下房檐,招呼起贱嘴和张易霄,三人带着一些简单装备,立刻朝着僧舍的位置而去。
僧舍的房门都没有上锁,因为这地方没有外人,我们选中了之前第一间偷窥的僧舍,推开房门闪身进去。
张易霄立刻关上了大门,对我道:“地道在哪儿,快找出来,咱们争取时间。”
我立刻走到床沿的位置,将蒲团移动开,我记得,当时蒲团的下方是一个大洞,然而令我惊讶的时,蒲团移开后,下面是一张凉席,我又将凉席掀开,紧接着,下面便是石床。
僧舍的床,是依着山石凿出来的,浑然一体,根本看不见任何缝隙。
我一时间惊呆了,使劲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明明是有洞的,为什么现在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了?
贱嘴一看,骂道:“我操,孙子,你昨晚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我此刻也觉得纳闷,心烦意乱道:“我几乎每个僧房都看过了,不可能全部都看花眼吧?我知道了,肯定有机关,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是吗?”贱嘴闻言四处乱瞅,最后看到床头的位置有一个灯台,便去转动灯台,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贱嘴道:“我靠,电视剧全是骗人的,有个毛机关。”
张易霄沉吟道:“他们吃饭至少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不要急,咱们慢慢找。”接下来,我们几乎将整个僧房摸了一遍,这些房间很简陋,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起疑的东西,就在这时,贱嘴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突然咦了一声,道:“我操,这和尚思春了,你们来看。”
思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和张易霄凑过去一看,发现抽屉里摆放着一些线状本,本子依旧被贱嘴打开,里面是一些手抄的经文,本子里还夹杂着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苗女人,那是七八十年代的流行的黑白小照,由于年代久远,照片上的女人面目已经模糊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没有五官的人。
贱嘴道:“和尚的抽屉里,还藏着女人的照片。”
我想了想,道:“这些和尚出家前,都是本地的居民,或许,这是他死去母亲或者妻子的照片。”贱嘴将照片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又翻了翻书桌,没有发现什么有用途的东西,而此时,我们已经在这间僧房里待了接近二十分钟,再找不到入口,这一趟就白来了。
我焦急间,忍不住一拳锤在了石床上,顿时石床下面传来一种空旷的回声,这种声音令我们都愣了一下,它提醒着我们,下面确实有空间,只不过需要我们找对开门的方法。
张易霄也一无所获,叹气道:“枪支我还算了解,但机关这种古老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说着,看向贱嘴,似乎是在问贱嘴有没有办法、贱嘴耸了耸肩,道:“机关我倒是经常见,不过是在电视剧里。”
他见张易霄将目光看向我,便道:“他更不知道,这小子,知道鸡蛋还差不多。”
我这时已经冷静下来,那种空旷的回音仿佛是一种号召,瞬间抚平了我急躁的心灵。经验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我现在不是处于沙漠的地底,也不是处于密封的水洞里,在这个地方,我没有生命危险,也可以随时离开、
既然如此,我何必要这么着急?
事情完全可以一步一步来。
贱嘴说完,我道:“不,我对机关有一些了解。”张易霄眼神一动,道:“哦?那你有没有信心打开这个洞口?”
贱嘴道:“你小子不是吹牛吧?什么时候连这种古老的东西都开始涉猎了?”我心说,这还不是拜鬼魂陈所赐,自从遇见他之后,我后来所去的,竟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古老地方,如果对机关丁点儿不了解,我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挺尸了,于是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分析道:“机关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奥,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锁,锁和钥匙,就构成了生活在最常见的机关。假如我们眼前的这个洞口,是需要机关才能连接的,那么洞口的周围,一定有机关的载体,就像锁内部的孔洞一样,我们找到这个孔洞就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点。”
贱嘴听的一愣一愣的,咂嘴道:“那这个洞在哪里,该怎么才能插进去?”
我道:“这只是一个比喻,它并不一定真的是个洞,比如你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转动一个花瓶,旁边就会打开一扇门,事实上,要想形成这种机关,在门与花瓶中间,势必会有机关的载体,没有这个载体,花瓶就无法对门产生任何影响。”
贱嘴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地道入口的周围,肯定有一个载体,载体链接的另一端,就是打开机关的钥匙。但是……这又有什么用?你知道载体的是从哪里开始,又是从哪里结束的?”
我道:“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
张易霄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显得十分有兴趣,道:“什么假设?”
我道:“假设设计机关的是你,你会怎么弄?”
贱嘴嘶了一声,说道:“假设这下面埋了一笔宝藏,我经常要下去看看它们才觉得安心,那么我肯定是将机关放在我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话未说完,贱嘴像是想到了什么,鞋也不脱,直接跳上床,呈现出一个蹲下的姿势,随后伸出了手。
他手的位置,是在墙壁上。
但整面墙是木制的,之前我们也一一敲过,并没有什么异常。
贱嘴道:“如果假设成立,那机关就应该在这里才对,孙子,你刚才说的话究竟靠不靠谱,别是蒙人的吧。”
我也觉得挺纳闷的,难道这些和尚的思想异于常人,机关并不是设计在附近?我我们三人盯着墙壁傻眼,一时间觉得有些无所适从,紧接着,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发现的一个疑点,那就是僧人们没有开灯,而是点了蜡烛。
但我们眼前的墙壁上,却有一条电灯绳。
这里的设施比较老旧,不像城里是按钮开关,这里的电灯开关,是在上方的电闸山系上一根绳子,绳子就垂在墙壁上。
显然,它已经挂着这里很久了,绳索显得很脏。
我想到这儿,伸手往下拉电灯绳,出乎我意料之外,上方的电闸根本无法拉动,于是我加大了力道,猛的往下一扯,紧接着,我便听到耳里啪的一声,电灯没有亮起,反而是我们脚下的石床,内部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嚓声,紧接着,原本放置着蒲团的位置向下一凹,露出一个四方石板猛的向两边抽,随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谁又能想到,古老机关的载体,竟然会在一根细细的现代电灯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