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但这女人外表漂亮,却是个急性子,一句话不对头就直接上刀子,我也不敢跟她扯皮,便道:“除了和你一起出来的那个,在此之前,还飘出过一具男性尸体,是不是你们的人,我可就不知道了。”
她喃喃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绝对没有,至少我没有看见过。”
“哼。”外国女人将绳子一扯,问:“那具尸体你们弄哪儿去了?”
“入土为安,埋了。”
接着她便要求我带她到尸体所在的方位,并且看是挖尸。我不确定这女人想干什么,但从她现在的举动来说,似乎并不着急,这也怪我们自己,当初以为她疯了,因此安排事情的时候也没有避着她,这女人应该是知道鬼魂陈和小黄狗这时候根本不可能回来,因此很放松。
但我知道,她也绝对不会等到小黄狗和鬼魂陈回来,在此之前,她很可能会直接杀了我,自己一个人跑路,我没办法靠任何人,必须得自救。
该怎么?
一刹那间,我想到了情歌蛊,或许可以利用它的特性,让这女人松动一下。
但是该死的,我现在对这女人好感全无,一点儿冲动都没有,我怎么让情歌蛊叫?
纠结中,那女人已经挖出了尸体,随后她舒了口气,似乎这并不是她想找的人,紧接着,她也不管那具尸体,拽着我回了帐篷,开始在我们的装备堆里翻找,须臾,找出了一个扁扁的装备包,这是她自己的包。
她浮上水面时,这个包就在她的身上,里面的东西鬼魂陈已经检查过,没有什么有用途的物件,这时,她自己也开始翻包,动作越来越急,最后将东西一扔,揪着我的衣领问道:“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们拿走了,交出来。”
“东西……”真是冤枉,我道:“大美女,既然你一上来就是装疯,那我们究竟做了什么,你也应该清楚,我们虽然检查过你的包,但是连一根能吃的火腿肠都没有找到,哪里有拿你的东西。”
外国女人冷笑道:“少油腔滑调。”
我怂了,缩着脑袋道:“真没有拿你的东西。”于此同时,我想到,东西我们确实没有拿,但看这女人的样子,似乎是丢了什么极为重要的物件,她身手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或许地位比海姐还要高,她所丢失的,必然是很重要的线索。
现在我就是说什么她也不会信,在这样下去,恐怕等小黄狗三人回来,就真的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心一横,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情歌蛊调动起来,但是该怎么冲动?
脑筋一转,我心里有了主意,决定试一试,嘴上便先拖延时间,说道:“我真的没动,你知道的,我在我们队伍中特别没地位,什么不好的活儿都扔给我,那个最开始掐你脖子的黄毛,他才是老大,没准儿东西被他藏起来了,要不你好好找一找,是不是被他藏在别的帐篷里……”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海里已经尽量臆想出一些画面,想着想着,我终于发现自己对这女人的兴趣重新回升了,就在这时,我感觉自己肚子里的东西终于又响了起来,外国女人的瞳孔似乎瞬间涣散了一下,随后她摇了摇脑袋,道:“什么声音?”
声音?我一愣,受到情歌蛊蛊惑时,对方一般是听不见声音的,这个我有经验,这外国女人怎么会听到声音?
说着,外国女人已经循着声音瞄向了我的肚子,她目光警惕的盯着我,道:“你在搞鬼?”随后匕首握在手里,开始来撩我的衣服,肚皮很快暴露出来,外国女人似乎也明白声音是从肚子里面发出来的,她显得极其惊讶,讶异的神色村托的她总算没那么讨厌,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几乎让我吐血:“肚子还会唱歌,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忽然发现,你这人还是有些乐趣,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个什么玩意。”
说完,匕首搁到我肚子上,竟然是打算活体解剖,我浑身一抖,也顾不得隐藏了,恨不得一脚将这女人踹的老远,骂道:“我操,你他妈的干动我,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火气一上来,什么冲动都没了,肚子里立刻又没了动静,外国女人冷笑一声,道:“要不是看你还有些用处,就凭你这句话,我就绝对饶不了你。”说完就用绳子把我牵起来,将装备包整理一番,便全部捆绑在我身上,俨然要让我当搬运工,三个装备包的重量,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接着,她便带着我往回走,似乎打算下山。
她带我走的是狐狸洞那一边,我累的气喘吁吁,再加上被捆绑,日子别提有多难受,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没多久,便路过了我们之前所打通的狐狸洞通道那里,外国女人十分谨慎,绕开了洞口,我心中一动,装作没有注意的样子,‘一不小心漏到了洞里’,由于上身有三个装备包,因此我没有完全漏进去,而是卡在了入口处。
外国女人一看,显得很生气,黑着脸准备把我拖上来,这时我俩靠的及其近,在她低头的一瞬间,雪白细嫩的脖颈就在我眼前,人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也就不纠结什么善恶了,为了活命,我心一黑,在她整人几乎和我贴在一起的关头,一口从她脖子处咬了下去。
这一下是下了死力,几乎一下子见了血,外国女人一声惨叫,准备后退,但脖子被咬住,那种疼痛十分非常剧烈的,根本无法挣扎,紧接着她似乎又打算去拔匕首,我哪里会让她得逞,跌下洞时,两条腿特意卡住了两边,这会儿只需一用力就能脱身而出。
在她准备拔匕首的瞬间,我整个人就靠着双腿支撑起来,一边咬住她的脖子,一边朝她压了过去,我的重量外加三个装备包,一压下去,顿时打断了她的动作,于此同时,她脖颈处鲜血淋淋,我不知道是不是咬到了大动脉,总是血很多,灌了很多在我嘴里,我又不敢松口往外吐,在呼吸间,有很多都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那一刻,我其实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外国女人不断的挣扎,最后开始求饶,但我知道,这女人,你一但放开她,就会立刻反击,随着大量血液的流逝,她挣扎和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我感觉安全时才松开了口。
外国女人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在她脖颈旁边的雪地里,白雪全都被染成了猩红色,大量的血腥味混合在白雪凌厉的气息灌进口鼻,我忍不住呕吐,胃液混合着喝进去的血,形成了一滩黏腻腻,黄红相间的液体,看到这些液体,我吐的更欢了,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才作罢。
须臾,平复下巨大的心里冲击,我反手摸出外国女人的匕首,用一种非常不顺手的姿势去割自己的绳子,由于这个姿势很困难,因此即便匕首十分锋利,我也足足耗了二十多分钟,才将绳索完全弄开,第一件事,我去探外国女人的脉搏,很微弱,但她还没有死,我松了口气,立刻给她的脖子止血,但我确实咬穿了她的大动脉,无论我用什么方法,血都止不住,应该我们携带的药物有些,能够起作用的止血手段,这里都没有条件完成。
在我急救的过程中,她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最终我只能挖了一个坑将她掩埋,随后一个人背着三个装备包往回走,脱了衣服,一头扎进温泉里。
在那种情况下,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但那种活活咬死一个人的印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外国女人白皙细嫩的脖颈,紧接着,脖颈开始爆开,流出大量的血,我便会觉得嘴里味道猩甜猩甜的。
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杀人,还是一个女人,这种滋味不好受,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底线,完全崩塌了,其实有时候,杀人就是这么一回事,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么简单。
底线这种东西,如果你不去坚持,它就会一退再退,直到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