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胡老狗就被张玲珑带到了房间。
他快速的走到我的面前,看了一眼我的手机,眉头紧皱道:“七夜,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我想回去一趟。”
我直视胡老狗,用一种完全笃定的语气开口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爷爷和母亲都已经离我而去,整个世界上唯一与我有至亲血缘的人,只有生父刘振龙。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在他去世之前,回去一趟。
因为生父刘振龙去世之后,我可以说算是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
之前一直不理会刘振龙,是因为他还能健全好好的跟我说话,那种即将要离世的感觉,没有那么的强烈。此时此刻听到话筒声音之中,生父刘振龙最后的那阵阵呢喃之后,那种感觉一瞬间就爆发了。
此刻的我,心中清楚自己不是任性,脑袋绝对的正常理智,就是想要回去一趟!
白发老者的话,我并没有忘记,但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去做出这种坚持了!
“可以!”
胡老狗并未阻拦我,而是点了点头,神色变得有些严肃,道:“但是我要和你一起!”
“胡老,不用,这件事情是我私人的事情,你没有必要跟我一块。”
我摇头拒绝,毕竟白发老者有言在先,再加上之前陈志龙带给我母亲坟地被挖的消息,所以我总觉得我这一次回去,肯定会遇到什么事儿。
而我不能因为我自己,将胡老狗给牵扯到这些事情之中。
“别这么说,你的事儿,早就是我的事儿了。”
胡老狗摆了摆手,道:“其余的话不要多说了,你回国,我肯定得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说其他的了。”
“那我也陪你们一块吧,咱们这兄弟情谊的,有事儿一起扛。”张玲珑也在一旁开口说道。
胡老狗摇了摇头,道:“小笼子你就不要去了,我和七夜回国之后,你的首要目标就是看好七夜的铺子,守好我们的大后方,有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
“珑哥,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件事情,我不想牵扯到你。”
我打断张玲珑的话,也跟着劝道。
张玲珑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交给你,也只有你才能够胜任!”
胡老狗拍了拍张玲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什么?”张玲珑连忙问道。
胡老狗道:“过两天黄大仙可能会回华人街,到时候你得帮我招待一下,这黄大仙已经得道,可得罪不起,它以后对我们有着大用处,一定得好好伺候!”
“就这事儿?”张玲珑拧着眉毛问。
“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
胡老狗煞有介事的道:“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黄大仙之前跟你有过一面之缘,它到华人街之后,可能只会找你,所以你得把它招待好了,亲自送回乱葬岗,才算完事儿!”
“哦……可我总觉得你在忽悠我。”张玲珑将信将疑。
“我骗你作甚?!”
胡老狗顿时吹胡子瞪眼,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收拾,马上出发,免得耽误!”
说着,转身走出房间。
我连忙收拾好自己的装备,拿着手机再度拨通生父刘振龙的电话,在电话之中,刘振龙勉强还能应声我,我一直告诉他要等着我,他也只能呢喃着对我回应。
一直到坐上了前往羊城的飞机,我才算是挂断了电话。
在飞机上的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内,我只觉得格外的漫长。
下了飞机后,我和胡老狗便快速的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我老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么多年,爷爷早就已经把老家的地址,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按照爷爷的说法,不管怎么样,羊城的老家就是我的根!
一个人若是没了根,就如同浮萍一样,随波逐流,永远无法停留在港湾之中。
我的老家位于羊城的一座山村小镇之中,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水泥道路修建的十分顺畅,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便到达了村口。
这是我生活在港城以来,第一次踏足国内的土地。
村子里面到处都是四五层的小洋楼,对比港城来说显得更加的现代化起来。
一切看起来既陌生,又显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空气清新,景色宜人,但我完全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
我的手机一直自与生父刘振龙通话,他的呢喃声音越发的虚弱,到最后甚至回应都已经时有时无。
这让我的心里更加的焦急,一路小跑着在村子里面,遇到人就询问关于刘振龙的消息。
然而这些村民好似对于生父的名字格外的避讳一般,我连连问了好几个,一听是打听他的,原本的笑脸顿时拉胯,直接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人。
最后还是在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的带领下,我和胡老狗才算是找到了生父刘振龙的房子。
期间胡老狗一直在安慰我,并且不停地拿着罗盘在寻找。
最终,我们在生父刘振龙房子的后面,发现了一座新封土的坟地。
而那个原本带领我们来的小孩,比较好奇我们的身份,在我们的询问之下,证实了这座坟,正是刘振龙的!
闻言,我二话不说找到屋子里面的铁锹就开始挖土,胡老狗也跟着我一起往下挖。
封土不高,不到十分钟就被我们俩给挖开,漏出了里面的两副棺材。
其中一副棺材很是陈旧,与陈志龙给我所看到那个母亲坟地被挖的照片相同,而另一幅棺材则是崭新的,上面还有着一些未干的油漆。
我二话不说拿出随身携带的斩灵剑,剑气陡生,直接劈开了外面的棺材盖板。
掀开碎裂的盖板,一个我完全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的脸已经完全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皮耷拉着,嘴巴在轻微的一张一合,一个破旧的诺基亚功能机摆放他的脖子旁,显然一直在与我通话!
一瞬间,我就哽咽了。
咬着牙招呼胡老狗,便准备把他给抬出棺材。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拿着各种农具的人,突然围住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