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渗血,说明这个术法,已经到了一种快要控制不住的程度!
鲜血彻底然后白骨之时,便是林舒雅被这种降头术彻底吸干精血,暴毙之时。
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术法就已经到了如此程度,显然事情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边缘。
我不再耽误时间,将脐带血从盒子里面拿出。
血袋外面透漏着一股冰凉,显然是一直在长期的低温环境下面保存导致,血色有些乌黑发暗,这也能够证明,保存的时间已经比较久远。
为了安全起见,我专门将爷爷留下的《玄天策寻龙鉴》放在一旁,找到关于这个术法的破解方法那一页,按照上面的步骤,开始行动起来。
将血袋打开,我拿起旁边已经穿好了白线的银针,将白线浸泡在血液之中染红。
魅血瑰骨术的原理,据说是通过禁锢被下降头之人的魂魄,以此来达到威胁被施法之人的姓名的作用。
所以这个小木盒里面,按理来说会有林舒雅的魂魄在其中禁锢。
但魂魄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具体什么样我也不是太清楚,只能够严格按照步骤来操作。
白线变成红线后,我便拿着银针,趴在地上,开始对东南角方位的第一根白骨,来进行操作。
这是一个特别精细,却又十分考验功力的活计,我需要在这跟白骨上面,画上一道破解邪咒的符文,并且符箓必须要一笔画尽,中途不可有任何的断笔,不然不仅达不到效果,还有可能被反噬!
其目的,便是以脐带血刺骨,使其中禁锢的魂魄归位!
只是这白骨最多只有大拇指一般粗细大小,所以画起来完全不方便。
但好在我足够的稳定,一口气连画了三根白骨,只剩最后一副符文,便能够大功告成。
我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要心态平和,所以稍稍调整心态之后,我便再度拿起银针,来到了最后一根白骨的面前。
“呜呼!”
“砰!砰!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处突然发出一股呜咽的声音,类似于风声,并且带着强烈的撞击声。
这顿时打乱了我的节奏,让我整个人心中不由得开始莫名慌乱起来,拿着银针始终不敢直接落下。
因为一旦落下,就不能断掉,万一出了差错,之前的一切,相当于全部白费了!
“七夜,你不用管,我来挡着!”
张玲珑说罢,从领口拿出一块佛牌,握在手中之后,背靠在了房门处。
刚才的响动,顿时弱了不少。
张玲珑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不用担心。
我深吸一口气,再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但心脏仍旧跳动变的剧烈,缓缓的将银针落在了骨头上面。
“吱吱……”
雕刻的酸牙声,开始在我的耳边响起。
此刻我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最后一个符文,就是救林舒雅的关键,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够停下我手中的雕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阵阵的幻觉和幻听。
“小伙子,放手吧,放手咯……桀桀桀……”
一个满脸全是褶皱的老妪身影,缓缓地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死灰一样的绣花长衣,长衣上面带着一个大大的‘寿’字,双目怒瞪,鲜血顺着眼睑流淌,嘴角勾起,直接裂到了耳朵根,漏出了森白的牙龈。
她的脸缓缓地朝着我靠近,声音在我的脑海之中不停地回荡,格外的空洞诡异,让我产生了一种眩晕般的虚幻效果。
“假的,都是假的!”
我咬着牙让自己尽量保持着神志,一边手中缓慢雕刻,一边开始在心中默念静心咒。
静心咒的家吃下,那老妪的声音和身影,都逐渐的变得弱小了一些。
“嘻嘻嘻……放手吧,放手吧……”
“咯咯咯咯……”
就在我的雕刻过半之时,一阵嘈杂的声音再度响起。
分贝逐渐变得高亢,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面前不仅仅有那老妪的身影,还站着一个中年,两个女子,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民国时期的打扮,双眼流着血泪,死鱼一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发出声音。
“操操操操操!”
我咬着牙,强忍着这种诡异的感觉怒吼一阵!
紧紧的按着银针,但仍旧觉得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与我抗衡,想要把我的手臂,从白骨上面抽离。
我只觉得自己的知觉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于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近在咫尺的木盒和白骨。
“七夜!”
突然,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猛然在我的脑海之中炸响。
我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刚才那嘈杂的诡异叫声消失不见,眼前变得清明无比!
而这个响起的声音,却突然让我心中一酸,双目含泪。
这是爷爷的声音!
一个我再熟悉不过,听了二十多年的声音!
“爷爷?!”
我在脑海里面呼喊着,想要与爷爷能够产生对话。
“不要分心,快点把符文雕刻完!”
爷爷果然回应了我的呼喊,声音再度在我的脑海之中响起。
我顿时斗志盎然,扭头看了一眼靠在房门处的张玲珑,他的神情有些痛苦,但仍旧死死的捏着佛牌顶在那里,冲我重重点了点头。
我不在分心,二话不说,快速的在白骨上继续雕刻起来。
符文的最后一笔雕刻完毕,我只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一松。
“轰!”
木盒里面突然无火自燃,原本盘着的那一条麻花辫上面,燃起了一团橘黄的火焰。
火焰燃烧殆尽之后,木盒里面留下一堆灰烬。
木盒四个角落处的白骨,也彻底被烧成了粉末。
随后,我用一个新的盒子,将这些粉末全都倒了进去,按照步骤,只需要林舒雅喝下这些粉末,吐出她身体之中的降头,这个魅血瑰骨术,便彻底的解决了。
做完这一切,我瘫坐在地上。
张玲珑似乎也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身子一松,靠在门后喘着粗气。
我与他相视一笑,谁都没有说话。
然而,当我试图在脑海之中,再度与爷爷的声音产生对话的时候,却怎么也得不到爷爷的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