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主持!
许美辰为了要保证录下整个过程,所以身体正面一直对着画上门,只把头侧了过来。
所以罗主持就是正面趴在她的身上,将嘴紧贴在许美辰的脸耳朵上。
这场面那是相当的鬼畜。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作,某作,某作。
如果这个罗主持不是只有小半截的话。
准确的说,只有脑袋到胸口的部分。
胸口往下则变成好大一堆模糊的血肉,肌肉血管都胡乱地扭在一处,内脏却七七八八地挂在那一堆血肉上,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到地面上,已经积了大一摊血污。
这些扭曲的血肉伸得老长,一直延到画上门中。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趴在许美辰身上的是小半截罗主持,那趴在我耳边喘气儿的,又是哪一个?
“我已经进门了哦!快转过来看看,给我作证,我就是真正的如假包换的独一无二的罗锋!”
罗主持的声音在画上门的方向响起,透着股子轻松。
这个情节可跟他之前交待的四个禁忌都不一样。
那么,我们现在是回头呢,还是不回头呢?
趴在许美辰身上的小半截罗主持可还在那纹丝没动,而且看着许美辰的表情,那叫一个垂涎欲滴,透着股子无法压制的贪婪。
我耳旁的喘气声也没有停止,反而更粗重了,喷到脸颊上的气流也越发的明显了。
“你们快回头看看我啊,不看怎么给我作证?”
“快回头啊!”
“为什么不回头!”
“你们跟树江是一伙的对不对!”
“你们都想抢这老圣观主持的位置对不对!”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觉得我不懂净宝术,不配当这个主持!”
“可我要告诉你们,想当老圣观主持,就不能懂净宝术!”
“每一任老圣观主持都不懂净宝术!”
“哈哈,是不是很惊讶。因为只有不懂净宝术,才能无保留地接受祖师爷的所遗留的力量!”
“只有不懂净宝术,才能进入这虚实之门!”
“回头看我啊,你们怎么不敢看了!哈哈,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
“许美辰,这不就是你们神文公司想要知道的吗?来看啊,来看啊,为什么不回头!”
声音渐趋狂躁。
耳旁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我觉得不对头,不敢再磨蹭,也不回头,倒退两步,反脚一踢,正把那三根檀香踢断。
断掉的香头落到地上,被噩力一激,瞬间全部化为青烟钻进门内。
一声不甘的尖叫,“啊……叶蓝……”
趴在许美辰身上的小半截罗主持嗖地一下飞了回去,看起来好像被什么强大的力量给硬拽了回去一般,虽然万般不愿,却是无法抗拒。
可被拽飞的同时,它却又不愿意撒手,居然就那么紧紧搂着不放,带着许美辰一起往回飞。
同时被拽走的,还有我背上喘气的那个东西。
我背上的东西就识趣许多了,没对我做任何事情,直接老实撒手离开。
我立刻向前一扑,把哆嗦得不会动弹的许美辰扑到在地,摆脱了小半截罗主持的纠缠。
在落地的瞬间,扭头向那画上门方向看过去。
便见那门缝里探出不知多少挂着零碎内脏的血肉长索,就在那一小片空间中蜿蜒扭变,每一条长索的尽头,都有小半截的罗主持。
只不过因着血肉长索的粗细长短不同,长在顶端的那些罗主持有大有小,大的便是趴在许美辰身上那个一般,完全正常人比例相同。而小的则有只有拳头大小,面目模糊,身形粗造,一看就是没长成的。
这许许多多长索上的罗主持,就好像葫芦藤上长的葫芦一般,因着出头早晚,生长长短,而各不相同。
现在它们都在快速地往门缝里回缩。
眨眼工夫,就缩得干干净净。
连着涌出来的噩力也都缩回门内。
画上门轻轻一颤,恢复关闭状态。
我跳起来,仔细观察。
画上门已经没有任何异常。
只有微量的噩力残留。
可罗主持却不见了!
是他进到了门里,还是他本来就是门里出来的?
一想到那如同葫芦般结满了血肉长索的罗主持,我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人的话,那会是什么东西?
孽生邪种吗?
这老圣观名为净噩四大宗门之一,可这诡谲之处,却是比地宫大虚还有过之。
难不成这老圣观净来净去,把噩都净自己家里来了?
我这还没有想明白呢,突然听到旁边嗷的一声,一道人影从我身边冲过,伸着双臂就要去抱那幅画。
居然是许美辰。
我大吃一惊,赶忙伸手去抓她。
可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我堪堪抓到她,她已经抱住了那幅画,一脸痴笑满足的样子。
就在她抱住画的那一刻。
画上门突然变成了黑色。
一大团阴影聚在画上门的正中央,蓦得突涨出来,变在敢一颗漆黑的人头。
瞧那人头样子,赫然是粗糙版的罗主持。
他拼命地往外伸着头,似乎想摆脱这画上门。
这往外一伸,就正撞在许美辰头上,当场把许美辰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呆了一呆,突然面现恐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惊恐万分地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门上的人头只冒这么一下就又缩了回去。
画上门恢复正常平静。
完全看不出刚吞了个那么大的活人。
我担心许美辰出事,顾不上再细看那画,拔腿就往外追。
许美辰跑得挺快,等我从书架迷宫里转出来,正好看到她伸手去拉通往楼梯间的房门。
我不由大惊,赶忙大喝:“别碰那门!”
旁观禁忌第二条,不能触碰画上门,如果非本心地碰到,那么一年之内不能亲手去开任何门。
许美辰刚摸过那画上门,现在就跑去开门,这不是作死吗?
可我这好心好意的提醒,许美辰就像没听着似的,一把握住门把手,毫不犹豫地奋力一拉。
房门只拉开了一小半,露出个漆黑的门缝。
门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外窥视,仿佛是一颗超大的眼珠子正在观察着拉门的许美辰。
然后,下一刻,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