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游轮又迎来了一个早晨。
北辰买了早饭,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个点元无还没起床,正好独占客厅。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在战斗开始之前还有时间去训练场锻炼一番。
他心里盘算着,不禁加快了步伐。然而,走了许久,却发现道路怎么没有尽头。
有异常!北辰抬起手,带着星点的蓝色光芒扭动着钻入地面,这个空间如打碎的玻璃瓶一般裂开了。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月光游轮顶层的观光区,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男人左手侧的藤椅上,巫幽淡定地喝着茶。
“你好,我是月光游轮的代理船长,星灿。”星灿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推到北辰面前,“请坐。”
北辰把早饭放在茶几上,拿出一个茶包,慢慢掰着往嘴里送。
“打扰到你吃早饭了,实在抱歉,但现在事态紧急,我没有别的选择,我……”
“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说的。”北辰打断了星灿的话,“船长在哪?”
巫幽讶异地看了北辰一眼,原来这小子也会说别人能听懂的话。
“船长不在,暂时由我负责月光游轮的事务。”星灿说道。
“你的灵力——我之前从没见过,和四家族的灵力毫不相关,而且月光游轮认可你,所以你不是背叛者,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巫幽问。
北辰转过头,原本深蓝的双眼变得明亮,成了窗外圆月的颜色——这是月光游轮特殊权限的象征,通常来说,只有船长才可以使用。
“未来的船长。”北辰说道,“我无法读取你的信息。”
巫幽望向星灿——星灿也是一脸不解。
“现任的船长还活着么?”北辰问道,“为什么他没有传位,而是找了个代理船长。”
“北这个姓很罕见,但我昨晚查询了月光游轮参与者的信息库,发现这个姓氏的人,出现在月光游轮的概率很大。”星灿说道,“在回答关于船长的任何问题之前,我需要先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和你一样具有月光游轮管理权限的人,但是,跟你这个代理船长不一样,你的权限受到月光游轮的限制,有些事情需要得到游轮的许可,而我不用。”北辰说道,“但我受到船长的限制,因此,无法通过月光游轮查询任何拥有本源之灵的人的信息,作为代理船长的你如果给我设定限制,我也无法破解。”
“难道除了四家族,还有第五个家族?”巫幽猜测道。
“具体的情况,我只能和现任船长说。”北辰说道,“但是,如果是现任船长,即便我不说,他也知道我是谁,为何而来。”
星灿揉了揉眉心,说道:“船长说要找时间树,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北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怎么敢……”
“你知道什么是时间树?”巫幽问道。
“我不知道。”北辰冷冷道,“让司家的人把老船长带走吧,切断与此世的关联,他还能在现世醒来,只不过,他会忘记在月光游轮的一切……新船长上任后,我才有权限做我该做的事。”
司家和巫家、星家一样,同为四家族之一。不过,司家通常不进入月光游轮,也不出船长人选,而是在现世负责接应,为卸任的船长重新设定在现世的身份。
“你要做的事,为什么不能等船长醒来?”星灿问道。
“他不可能醒了,时间树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那不是我们有资格看的东西。”北辰说道,“月光游轮的诱惑太大,五贤者预料到有人会背叛,所以留了后手,也就是我们北家。”
巫幽好奇道:“那他们怎么肯定,你们就不会背叛?”
“这只不过是在一扇门上多加了一把锁而已。”北辰说道,“如果你们想通了,新船长决定上任,欢迎随时来找我,除此之外,请不要再随意把我拉倒这种地方,我跟你们无话可说。”
“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我们做了很奇怪的梦,是不是跟你有关?”星灿问道。
“不是。”
北辰在观光区的玻璃墙上开启了一道门,离开了这里。
虽然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对现状毫无帮助,这让星灿有些泄气。
“要不然就按他说的做吧。”巫幽说道。
“你不是说想等大学毕业了,在现世找份普通的工作么?”星灿给自己续了杯茶,抿了一口,说道,“你过你想过的生活就好。”
巫幽想起自己刚来月光游轮那会,和星灿混熟了,闲聊的时候确实这么说过。但他一直知道,背负着使命出生的他,注定是过不了平凡的生活的。
“我想躺在床上,天花板就是一个显示屏,我想看电视剧就看电视剧,想看体育就看体育,总之什么都能看,每天不用起来,各地的美食就可以送到嘴边,我只要负责张嘴就行,而且躺着吃东西还不会噎着。”巫幽一本正经地说道。
星灿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住了揍巫幽一顿的冲动:“等你瘫痪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巫幽说道,“世上有几个人能按自己的想法过日子呢,所以,你也不必为我承担这些。”
“我已经切断了和现世的关联,顺便当个代理船长而已。”星灿说道,“算了,不说这个,既然没法从北辰那里得到更多信息,我们得试试其他方法。”
“怎么试?”巫幽问道。
“看过《未来之书》的,还有上一任船长,司家给了卸任船长新身份后,一般不会再去找他们,但是,至少知道他们的新身份是什么,知道他们成了哪个人。”星灿说道,“我来想办法联系他们。”
北辰拎着剩余的早餐朝着训练场走去,一眼就看见了正和米璃、安若有说有笑的白月。
他拿出打包在塑料杯里的甜豆浆,用吸管戳了两个洞,撕出个口子,朝着白月走去。
“北辰,你有什么事吗?”白月在茫然中,被倒了一脑袋豆浆。
“喂,你在这犯什么病啊?”米璃揪着北辰的衣领,咬牙切齿。
安若赶紧递上纸巾,让白月擦去身上的豆浆。
“在训练场谈情说爱。”北辰说道,“该死。”
“我们只是在这里聊天而已。”安若涨红了脸。
“该死。”北辰说着,甩开米璃的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