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十分精彩,十分养眼的战斗。
安若曦不想多做评价,一个似乎有意在留手,并没有多少杀意,另一个则是差了些力道,总是打不穿对方的防御。
不过安若曦目前需要考虑的并不只是现在这种,看起来十分具有观赏性地问题。
昏暗地世界在一点点地变得更加明亮起来,一切都化作无比清晰的景象,呈现在安若曦的视界之中。
来自青年的视界正在渐渐地覆盖着安若曦的视界,以一种安若曦的身体近乎无法支持的方式。
安若曦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下,被昏暗地月光照射出来的影子。
古怪,且扭曲,不过在青年的视界下,却呈现出了其原本的,真面目。
一团,以数据形式存在的信息,且并非来源于安若曦。
安若曦自身的视界还没有被青年覆盖地部分,与青年的视界混杂在一起,令安若曦感觉很难受。
所以,要怎么做呢?
可能是因为硬件不同的原因,青年的视界覆盖暂时没有考虑安若曦的承受能力的意思。
很痛,这是痛觉神经发出的警告。
但是这种痛苦无法阻止安若曦的思考,本就是以超出人体限制设置的特殊的,重新修正人体与思维之间的承载关系的,本应在之后的漫长岁月之中一步步完成的改造,在这一刻被极速地叠加完成。
正在战斗的两个少女仿佛世界之中的异物一般,有着与周围的数据格格不入的异样感,而那个少年,完全没有一丝数据存在的痕迹。
安若曦的视线渐渐地转换到自己的身上,间接地观察着自己。
一层无形地,朦胧地事物将安若曦紧紧地包裹着,阻断着安若曦的一切向外干涉的力量。
至于为什么安若曦还有一种若无其事地感觉,那是因为这层事物仿佛读取了安若曦的思维一般,模拟出了安若曦对外的所有干涉。
可惜,这层事物似乎并不能读取到青年的思路。
或者说,混合了青年的思维之后,一下子精神起来的安若曦的思路。
那么,要怎么做呢?
安若曦思考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手感依旧柔嫩的脸颊。
一种诡异地笑容在安若曦的嘴角处,不自觉地呈现出来。
“我这是,在笑吗?“
一种无法形容地愉悦感从安若曦的内心之中爆发出来,仿佛像是理智崩溃之后的产物一般,无法阻碍,做为复杂情绪的宣泄口,迸射出来。
来自青年的污染似乎对于这种愉悦有着很高程度的抵抗能力,可能是已经完成了最基础的思维载体的架设,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思维能力,来自青年的污染渐渐地浓缩成了安若曦平常所注意不到,也用不到的角落里。
“老师?“
安若曦询问着,饱满地心口循环着极富规律的收缩与扩张。
尽管安若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认知崩溃了,但她的意识却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保护好你自己的基本认知,我不希望见到一个被我污染,覆盖的你。“
青年的留言显得略微死板,在安若曦的幻听之中一闪而过。
“可是老师你不想要一个,可以保护好你的信息,随时成为你的备份的学生吗?“
安若曦感觉自己可能是真的不对劲起来,居然就这么直接地摊牌了。
“不,你想太多了,之所以使用这种副本的方式,是因为我当时懒得教你,至于后来,纯粹是因为没有可用的人了而已。“
青年的回答并没有超出安若曦的预料,但终归还是让安若曦有那么一点点,迷之尴尬。
“本来以为你只是试试而已,等你逝世之后还能节省一些处理副本的时间,没想到你居然脱离了本体的范围,还诱发了副本的覆盖。“
有些生硬的遣词造句,大概是是青年还没有回归到正常地思维运转状态。
“注意你周围那层事物,那代表着你自身,以及你离开原本的世界前,所具备的干涉力,如果你的感知足够精密的话,会发现这些干涉力在不断地,不可逆地被消耗。
但这其实是一种错觉,实质上,是为了修正你不被另一个世界所排斥,而不断与世界的干涉力相互地彻底锚死的一种错觉。
不过当这些干涉力耗尽之后,你就需要直面世界本身的修正与排斥,或者在这之前,回到原本的世界。
当然,如果你不能在下一次回到原本的世界的话,你的身上就会再次携带上这个世界的干涉力,到时候你即便是回到原本的世界,也会发生一样地状……“
突然,青年的声音断掉了。
安若曦从走神的状态之中惊醒,惊讶地发现,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已经打完了。
那个少年躺了,鲜血流满地啊!正在大声哀嚎着呢。
安若曦远远地打量到,似乎是心脏不远地部位被捅了一刀对穿,大概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那个原本拿着狙击枪的少女似乎已经畏罪潜逃了,而那个刚刚捅了人,周围一地鲜血的少女则是一脸冷漠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都完全没有问题的样子。
安若曦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安若曦此刻有了一种迷一般的错觉,仿佛此刻自己和谁都能五五开的样子。
最多只是结果可能会稍显惨烈一些而已。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叫做音无结弦的少年似乎冷静地很,似乎还有闲心在开玩笑。
可能是鲜血还没有倒流进气管里的缘故吧?
不然到那个时候,他应该说不出一句完整地话才是。
安若曦瞄了一眼,得出了结论。
“没救了,等死吧!需要我帮你报仇吗?“
安若曦微微俯视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地霸气,宛如一个大佬。
“她们都说我死了,可是我不记得我死了,不,也有可能是我失忆了的缘故,所以大佬在等等,我听她们说,死过一次的人是不会再死的,至少在这里是这样的。“
音无结弦交代着他试探出来的情报,尽管此刻痛的不得了,但是音无结弦却感到了一阵熟悉,且有安详地黑暗。
那片黑暗之中,昏暗地月色之下,有着一双本不应该存在,宛如神明般的双眼,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令人安心不已。
不知为何强撑着一口气,不肯死去的音无结弦说着他的遗言。
于是一直就一直说到了天亮,音无结弦也没能陷入那片安详之中。
“明明血都流一地了。“
安若曦看着被那个看起来一脸冷漠地少女拖在地上,走向医务室的音无结弦。
一条长长的血痕略显刺眼,不过似乎不再冷静地音无结弦却开始仿佛像是沙滩上晒了一天的鱼一般,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一说一整晚的日子,也难熬地很。
安若曦感受着自己受到的污染,有些担心突然没了声音的青年的副本。
虽然不知道他说得到底是真是假,但污染的停止与回缩总还是做不了假。
想要用一滴墨水污染一缸清水固然容易的很,但想要将这个过程逆过来,又不造成新的污染,这就有些玄幻了。
安若曦不清楚青年是怎么做到的,但想来,青年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来维持这一切。
“他这样,看起来会很痛苦。“
安若曦试探地向着那个一脸冷漠地少女说着。
“我的名字是立华奏,是这个学院的学生会长。“
一脸冷漠地少女简单地介绍了一句。
“他说想要验证一下这里到底是不是死后的世界,所以我帮他验证了一下,亲身的那种,以避免一些误会。“
安若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这个世界,是死后的世界,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有着还未完成自己心愿的人,等到完成自己的心愿之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立华奏介绍着。
安若曦虽然觉得立华奏的说法之中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过安若曦可以确信,立华奏说得都是她的真心话。
至少是此刻立华奏的真心话,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音无结弦似乎终于没了力气,只有一双瞪得溜圆,充斥着血丝的双眼依旧如同死不瞑目一般,盯着蔚蓝的天空。
安若曦觉得,可能此刻,音无结弦,大概是死了吧?
走到了医务室里,将音无结弦放到了床上,安若曦和自称立华奏的少女交换着信息。
“你来这里多久了?“
……
“我想到一个问题。“
作者看着姑且平和下来的故事,向着自己身后的祂提出了疑问。
“什么?“
祂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作者的胜利,是指,所有的结果都是令作者满意地,那么这些结果,都分别是哪些人的结果?一些世界的主要角色?全部世界的主要角色?还是,所有的,具有知性的生命,又或者是,全部的存在,包括,祂们?“
作者此刻感觉脑壳有些疼,但他还是想要问一下,如果是那种最坏的可能性的话,那么自己还是认输吧!那样比较,合理?
“是比那更加宽广的范围,不过,我可以鼓励你的是,在很久以前,有着什么,不知道可不可以称之为存在的存在完成了这一壮举。这并非是我虚构,用来欺骗你的,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窥见那些残留下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