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阅了类似的病例,都没有像他那样的情况,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正常人,他的记忆不可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告诉我,他的事可以慢慢来,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去找到那个病原了,不然很有可能撑不了几天了。
几天之后,我们就出发了。
他似乎很熟悉在西北的路,这条路我绝没有来过,这是一条保存得很好的古道。甚至隐隐还可以看到古代的驿站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没有完全坍塌的建筑物。
“这是哪里?”
我问他。
“你身体的血咒,就是从这个地方来的。”他告诉我,“只要找到当地的人,就能够治好我的病。”
“这里哪里有人?”
我看到一望无垠的沙漠,心凉了半截。
“他们还没有出来。”他很平静地说道,“一定会出来的,因为他们需要生存。”
夜晚。
终于,我看到一队人从远处很模糊的地方出现在了地平线。
他们全身都包裹着一种近似半透明的丝状衣物,只露出了眼睛在外面。
“你们好,我有一个朋友受了伤,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直接拦住了那一群人。
而且是用少数民族的语言去交流的,我根本就听不懂这种词汇,显然这个民族几乎已经不可见了。
那些人很怪异地盯着我的伤口,他们显得很古怪,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之而来的是恐惧。
说罢,他们一群人居然围着我们跳舞。不过渐渐地,我居然感觉头昏脑涨,好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等我醒过来,我被绑在一个柱子面前。
下面一群人嘀咕着什么,但是我根本听不懂。
“你们要干什么?”
我有些愤怒,“放开我。”
那些人手里都拿着剪刀,那种很锋利的刀,好像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他们说你杀了他们的族长,在最后临死的时候,族长下了血咒,所以你身上才会出现那血洞,现在他们要为族长报仇。”
跟我随行的那个人翻译给我听。
“不,不是我,我是被别人转移了,我也是受害者。”
我拼命让他翻译给他们听。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他解释清楚了没有。
其中一个拄着拐杖的人,走到我面前,他皱着眉头,我这才看清楚那张脸,似乎整个鼻子乃至眼睛和嘴巴,都深深凹陷进入脑袋里面了。
从侧面看,像是一个月亮的形状。
他叽里呱啦对我说着什么,然后才走开,又对那个同伴说了一些话。
随后那些人就放了我。
然后告诉我些什么话,但是我没有听清楚。
“他会帮你治病的。”
那个同伴告诉我。
这个族人至今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们神出鬼没,很久没有和人打交道了,多年前,他们的族长救了一个人,却没想到那个人忘恩负义,贪财杀了族长。
所以族长才下了血咒。
显然,那个人就是白岩。
和我们一起回去的是那个半月形脸的老头,五十多岁了,他说,要我帮他找到白岩。他要将白岩的头骨带回部族,然后祭祀族长。
我自然同意了。
三天三夜的赶路,我们招了一个顺风车,才回到南方。
我稍微安顿了一下那个老人,然后就去找白岩的别墅。
虽然我不知道他家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只要是提起白岩,尤其是那些工人,自然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抽筋扒皮,喝血吃肉。
“那他住在什么地方?”
我问那些老乡。
“冻水别墅。”
那些人告诉我们,并且还告诉了具体怎么走。
“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些人问我。
“讨债的。”
我冷冷地回答。
“看你们三个人,那就别去了,省得被打断了腿,什么也捞不到,上次我们几个人去拿地方要钱,差点儿命都丢了,那地方,邪门儿。”
那个老乡警告我。
原来,那条路叫冻水大道。
“哥们儿,是你?”
又是那个司机,“还记得我吗?去哪里,上车!”
没错,就是那个开车让人神魂颠倒的人,我犹豫了一阵子,还是上了车。
然后我上车牢牢抓住了扶手,安全带捆了又捆。
“不用紧张。”
他似乎在安慰我,“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我拿到驾照了!”
“我……”
“去哪里?”
那司机问道。
“冻水别墅。”
“啥玩意儿?你们要去那里,不要开玩笑了。”他有些不信。
我掏出三张毛爷爷,然后说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