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探出半个身子,之后就没有了动静,我也没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躲在大石后,但是可以肯定这家伙探出身子是在观察我们.
“还等啥!赶紧上手电!”我低声提醒渠胖头用手电照照那黑影.
几人装备几乎丢了个精光,备用电池所剩无几,渠胖头见这空洞里勉强可以视物,就把手电收了起来,听见我招呼,这货才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出手电拧亮向黑影照去.
“我操!这东西看着眼熟啊?”手电照到黑影身上后,渠胖头喊了一句.
“是......挺眼熟”看清了那黑影后,我也犹豫着说道“这看起来像是......”
“羊哩......”陈虎蛋接嘴道。
“赶紧上!别让跑了!呆会儿让你们尝尝老子的手艺!正宗全聚德烤全羊!”渠胖头又开始拿全聚德胡咧咧了。
我正要开口,就见渠胖头从地上拣起拳头大的一块石头,狠狠的向那只“羊”砸了过去。
石头扔过去没砸到那只“羊”,却砸在了它身前的大石上,不过也把这畜生吓了一跳,这家伙也顾不上打量我们了,掉头就向远处的地主大院跑去。
那只“羊”离开了藏身的大石,我这才看清它的全貌,这家伙腰粗腿短的,竟然长了个猪身子,虽说腿短,速度却不慢,小腿倒腾着瞬间就窜出几十米.
眼瞅着“羊”就要跑了,渠胖头急的拔腿就追。我本想提醒他有古怪,怎料身边的陈虎蛋大喊一声“等等俺”也朝前追了上去,无奈之下,我也只得跟在俩人身后向那地主大院跑去......
几人拼命追了半天,也没能追上那只猪身怪羊,三人前后脚的追到了地主大院的院门前,渠胖头这货喘着粗气埋怨我和陈虎蛋没有团队配合意识,早动手的话,铁定把那“羊”活捉了。
我也懒的搭理他,抬头近距离的观察起眼前的宅院来,这宅院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修建的古宅,近距离看着更加的阴森。
这时,陈虎蛋在旁边说了一句
“胖头,俺觉的那只羊不对劲哩!”
“有啥不对劲哩,等俺把那羊逮住烤熟了,羊腿塞你嘴里,一切就都对劲哩!”渠胖头学着陈虎蛋说道.
“俺可没见过长着猪身的羊......”陈虎蛋一本正经的回答.
“管他猪啊羊呢,是肉就行。”渠胖头回了一句,掉过头对我说道“汪大队,给个意见,咱们进还是不进去?”
古宅的大门半开着,那只猪身怪羊就是从半开的大门跑进了宅院里,大门两旁分别立着尊面目狰狞的人脸石兽,古宅的围墙足有三米高,围墙上面隔几米也立着人脸石兽,不过尺寸小了很多,只有十几厘米高低.
我盯着围墙上的古怪石兽心里暗道:要不是大门开着,想进去的话恐怕还真不是件易事。
“问你话呢,别他娘的装深沉了,进还是不进?”看见我光顾看着围墙不说话,渠胖头不耐烦的拍着我肩膀追问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进,怎么不进去!不过要小心点......你狗的别想着逮羊吃肉,虎蛋说的对,那东西有古怪!”
见渠胖头点头答应,我又让他俩从附近找找有什么防身的家伙,三人找了半天,也就是各自拣了几块大石头,不过聊胜于无,我稍感心安,冲着大门一挥手,低声喝道“上.......”
我还以为渠胖头听见我的冲锋令,肯定会哇呀一声怪叫,鬼子进村般的冲进院里,没想到这货比我还谨慎,猫腰夹腚的一步三回头,半天功夫才摸到半开的大门前。渠胖头回头看看我和陈虎蛋,深吸口气......“吱呀”一声推开了半掩的大门。
推开大门,首先正对我们的是道影壁,几人绕过影壁,才算是真正进到了宅院里。
猪身怪羊也不知道躲哪去了,并不在宅院里,这古宅是个四合大院,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很多。宅院东西两侧各四间青石砖房,之间是用直棂窗的回廊连接着,正对大门的是幢二层木楼,楼门前竟然种着两棵树。
看见院子里种着树,我心里暗道,感情这宅子也不是毫无生气啊,上前细看一番,不由的愣了神。
两棵树,一棵是槐树,另一棵是柳树......
木鬼成槐,柳树呈阴,这树根本就不能种在住人的宅院里。
我越想越不对头,平白无故谁会在这百米地下修个宅子,还在院子里种着这种树,莫非这真是处阴宅?
我这心里正犯嘀咕,就感觉陈虎蛋在旁边碰碰我,凑过来低声道“大白活......俺这心里毛乎乎的,总感觉有人盯着咱们哩......”
我回头环顾四周,回廊,砖房,木楼,无一不透着阴森,心中暗自苦笑“就怕盯着咱们的不是人啊......”
“走吧,先进那木楼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离开这鬼地方。”我长呼口气,冲渠胖头二人说道。
“大白活,你能不能别提鬼?”陈虎蛋四下看着对我说“俺听着心里渗的慌......”
我摇着头苦笑,都到这地步了,真有那啥的话,也不是我不提他就不出来了。不过,我也没再说什么,抓紧手里的石块向木楼走去。
木楼盖在这地下也不知道多少年,腐朽的却并不严重,想来也是经过防腐防虫的处理,我站在木门前,从窗户里向里瞅了瞅,只能看见些日常用的生活品,不过从那些生活用品的精致程度来看,也能看出盖这宅子的必定是户不寻常的人家
我示意渠胖头二人小心戒备,伸手轻推了下木门,没想到木门竟然应声被推开了,原来这木门也是虚掩着的,我侧身朝门内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危险机关,这才迈步走进了门内.
进的木门后是个大厅,厅内落满了灰尘,大厅正中摆放着块跟床板一样的东西,倒挺像倭国的榻榻米,上面摆着套瓷制茶具.
“这家里也够寒颤的,连个桌椅都没有,就放个破床板待客!”渠胖头说着一屁股坐在那榻榻米上,顺手拿起上面的一个瓷杯,翻来覆去的瞅了半天,递过来问我“大白活,这玩意儿值钱不?”
我接过来看了看“唐钧瓷,应该是官窑的,品像不错,值个百八十万吧。”
“我操!”渠胖头瞪着眼蹦出两字。
“这是一个杯子的价钱,那一套的话,价格至少千万以上......”我接着道。
我话说完,不光渠胖头,连陈虎蛋都愣住说不出话来.
“收包里吧。”我说着顺手把手中瓷杯抛给渠胖头.
“娘哩!您老悠着点啊!上千万的东西!说扔就扔!”渠胖头手忙脚乱的接住瓷杯叫道.
“啥时候了?还惦记这些玩意儿,赶紧办正事!别有命拿没命花!”我叹口气说道。
渠胖头把那陶瓷器小心的塞进我扔给他的背包里,心满意足的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走!上那屋接着扫荡去”渠胖头背起包,便说边向右侧的内室走去。
我见大厅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叫上陈虎蛋跟在了渠胖头后面走去。
内室门上原本挂着珠帘,年代久远,珠帘上的珠子掉了一大半,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十几条还挂在门框上。
渠胖头走过去,举起手中长刀掀开残缺的珠帘,我无意间向内瞟了一眼,连忙伸手抓住正要抬脚进去的渠胖头,渠胖头不明所以,回头问到
“咋啦?”
我没回答,抬抬下巴,示意他自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