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平和冷炎一同一脸不满地盯着那个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的那个自称生前叫做葛友文的鬼差。
“喂,你们两个总盯着我……”
那鬼差的话还没有说完,急急忙忙地从门外冲进来的丁梦便直接撞倒了那个横在屋子中间的椅子,面对聂海平藏不住的笑意,丁梦踢了一脚那个椅子,随后问道:“你们两个有毛病啊,大白天不开门营业也就算了,还弄把椅子横在中间做什么啊?”
冷炎起身拉过丁梦,道:“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要稳重些,这不,毛毛躁躁的就撞到鬼了吧,再这么下去你早晚会招惹道其他的麻烦的,”这话说完,丁梦又转过头对那气得直跳脚的鬼差道:“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要那么小气,人家这小姑娘不是看不见你,她也不是故意的,这大白天的你要是不跑上来不是就没事了嘛。”
“是不是之前你们提过的那个鬼差啊?”在看到冷炎点了点头之后,丁梦的笑脸立即垮了下来,道:“看来这一次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了。”这话说完,丁梦便放开冷炎跑向聂海平,道:“老板,我是过来请假的,这个假期我要和爸妈一起去旅游,这个假期就不过来了。”安排好了工作上的事情,那鬼差侧身看着丁梦再次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鬼啊,她之前为什么那么兴奋,我记得我活着的时候还挺害怕鬼的。”
“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索和渴求是人类的本性,你也曾经是一个人,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聂海平开口道:“我还是哪两个问题,第一,这青天白日的你为什么总是到处乱跑,第二,你为什么选择做鬼差而不是去投胎。”
“强迫症是病,需要治疗的,”那叫葛友文的鬼差靠近聂海平,笑道:“我手底下还真的有一个心理医生,正好他还没有去投胎,你需不需要我把他拉上来给你瞧瞧,阴间的情况你也知道,他马上就要去投胎了,你连纸钱都不用给他,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了,”葛友文挑眉笑道:“既省钱有省事,在阳间你哪儿找这种好事儿去啊?机会可是只有这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看着那个一脸你们捡到大便宜了表情的葛友文,冷炎有些无奈地问道:“那些革命人士不都应该是沉稳干练的样子吗,我就奇怪了,那种艰苦卓绝的日子怎么会培养出来你这种跳脱的个性啊?”
“人总是会变的,何况我现在都变成鬼差了,总不能一直一幅当年对待那些侵略者的态度吧,那样的话在下面一定会被其他的鬼投诉的,我还打算升职加薪走上鬼生的顶峰呢,”葛友文笑道:“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如今死都死了,我当然要洒脱些,那些曾经的重担早就放下了。”这葛友文说的一脸坦荡,倒是冷炎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舍不得自己曾经为之战斗过的地方,这才坚持要带着前世的记忆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而不是去投胎转世变成另外一个人?”
听到聂海平的话,葛友文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异常严肃地说道:“之前因为形势所迫,我至死都只能背负着汉奸的骂名活在阴霾之中,虽然我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活在人世之中,但是我从不会忘记我是一个抗日者,我在用我的方式为这一片我所热爱的土地奋斗着,即使后人不会知道我的存在。不过我不在乎,只要看着如今国泰民安我也就知足了,我相信那些曾经为了胜利奋斗过牺牲过的兄弟们看到如今这太平盛世都会无悔于自己曾经做出过的努力甚至是牺牲的。当年那些牺牲的兄弟大多都已经再世为人了,可是我总是想要看看,带着曾经的回忆看看这片我们守护过的土地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知道,这是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也就是因为这样,我越来越舍不得曾经的那些记忆,那些我和兄弟们一同度过的那段峥嵘岁月都是不想忘记的回忆。”
“这一片你曾经守护过的土地已经如你所愿,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冷炎带着几分敬佩,道:“如果不是有你们,哪儿来的我这这太平盛世。”
那日,带着对葛友文的几分敬意,聂海平和冷炎一同听着葛友文讲述那一段属于他的烽火往事,无论身处何时,葛友文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守护着这一片他挚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