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这股冲天煞气,来的太突然。
灭掉徐家这个念头,更是果断,霸道,不容置疑。
这样的情绪和念头,是我的,而我又感觉不是我的。
从我自个的角度出发,陈家祖宗留下的家当,埋在水牢不知道多少年了?甚至存在与否,都是别的说的,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
别人惦记一个未知数,我真的不怎么在乎。
但是这股冲天煞气和杀意,又让我感觉,老子的东西也有旁人敢打主意?该死,该杀!
这让我感觉很矛盾。
我沉着脸,努力调节着内心矛盾的情绪。
转身走向书房的门。
打开房门。
玉树临风的陈梓轩,不耐烦的站在门外,他见门打开,脸上的不耐烦收敛,换上了陈少爷温文尔雅的淡笑。
我一把抓着他的头发,往下一扯,把他扯进了书房。
陈梓轩疼的一爪子抓向我的面门。
这一抓,来势很凶。
就是练过的爪功。
我受惊的后仰,拉着他的头发一带,同时一脚踢在小腿上。
陈梓轩脚步很稳,并没有摔倒。他朝我一个踉跄,顺势一拳朝我侧肋打了过来。
他手指上的金属戒指,还弹起了一个锋利的突刺。
近身搏斗,对方出手,很多时候是看不见的。就算瞧见了,因为是近身搏斗,想挡和想躲,都会来不及。
我因为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情绪,知道他怒火中烧,要想把我给打残了,所以我先一步往后退开导致他打了一个空。
退开之后,我才发现他手指上的金属戒指上多了一根突刺。
这要是被一拳打中,肯定得挂彩。
我看了一眼他戒指上的突刺,准备去踩他的影子,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要踩他影子的意图。
我盯着他的眼睛,活动着手指,一副寻找空档攻击他的架势,绕着他挪动起了脚步。
陈梓轩满脸阴霾说:“你是不是有病?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
他捏紧拳头,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个闪身躲开,踩住了他的影子。
也就是踩住他影子的一瞬间,陈梓轩身体猛得一下绷直了,脖子上挂的一根铂金细项链断掉,铂金项链上三两的十字架吊坠掉在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轻响。
陈梓轩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要攻击的姿势,看表情像是在挣扎,可是手脚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满眼凶狠的盯着我说:“你对我用了什么邪法?”
他是满眼凶狠,我却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惊悚和恐惧。
我往前一步,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问:“说你姓陈,还是姓徐?”
因为我这往前一步,脚步离开了他的影子,他能动了。
他揉了一下被我打疼的脑门,像发怒的狮子,再次扑了过来。
我本来就注意着他的袭击,往旁边一躲,再次踩住了他的影子。
陈梓轩再一次不能动了,面露惊悚的站在那,面容扭曲。
他眼带恐慌的咆哮:“狗杂/种,有本事跟本少爷真拳真脚的打一架,用什么邪法?“
“是不是只要超越了你认知的本事?就叫邪法?那我告诉你,这是陈家祖传的本事。”我呵呵一声冷笑,上前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问:“说你姓陈,还是姓徐?”
陈梓轩又能动了,捂着被我抽红的脸蛋,但不敢还手攻击我了。
他惊恐的一下躲到了陈归宗身后。
他站在陈归宗背后,抓着陈归宗的袖子,发抖的警惕的防备着我喊:“爸!”
陈归宗一抖胳膊,抖开陈梓轩的抓他袖子的手说:“你多大了?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要沉住气,沉住气。就你这个样子,以后让我怎么放心把家里的产业交给你?啊?”
陈归宗一声反问,又说:“还不给你大哥道歉!”
“他算我哪门子大哥?”陈梓轩仇恨的朝我瞄过来。
我眯眼发笑的看过去,他吓的瞳孔一缩,连忙闭上了嘴巴。
我说:“替我转告你母亲,还有你舅舅和外公,我陈家的东西,他们胆敢伸手来拿一个试试看?”
“陈家祖上的东西,又不是你的,我也姓姓,我想拿就拿。”陈梓轩站好了,高傲的看着我。
我说:“原来你也姓陈啊,既然你姓陈,你想拿就去拿呗。姓陈的拿,我不管你,如果让我发现你胳膊肘往外拐,那我砍了你的胳膊肘。”
“本少爷不跟你一个莽夫计较。”陈梓轩整理衣领出门。
他一出门,就碰到了端着茶盘,站在书房门外侧面的秘书。
陈梓轩没什么好脸色的说:“你在这偷听什么?今天这里的事情,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一个字,我要你死。”
陈梓轩走了。
秘书端着茶盘出现在书房门口,委屈的紧咬着嘴唇,手都在微微发抖。
陈归宗说:“萝曼,书房的门没关,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问题。但你记住了,家里的事情,别往外面讲。”
“是。”
萝曼端着茶盘走进来。
陈归宗招呼我一旁不大的红木茶几边坐下。
茶放好。
萝曼倒了两杯茶。
陈归宗拿起一杯茶说:“萝曼,你以后负责我和大少爷之间的联系。”
“是。”萝曼恭敬的站在旁边,白皙精美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内心却充满了抗拒。
我看着陈归宗说:“你先别急着喊我大少爷,等有空我带你去拜祭了太爷爷,你再这么称呼我大少爷,我也听的下去。”太爷爷是指我爷爷的爷爷,也是陈归宗爷爷的爹。我家这一房是大房,他喊大少爷,我也当得。
陈归轻轻点头说:“好的,陈先生。”
他表面毫无波澜,但我却感觉到了他内心情绪波/涛起伏。
我也不再多谈这件事,看了一眼旁边的秘书,示意有事情要讲,有个外人在场是不是不适合?
陈归宗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萝曼轻轻的吸了一口鼻息,站的更正,更直了。
既然陈归宗都这样讲了,我说:“徐天策拿胡姑娘和多多,向你展现出了威胁的信号。你打算怎么办?”
“等,等徐天策再来找我。”陈归宗闭上眼睛喝了一口茶。
我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担心和着急,还有浓烈的杀机和冷漠。
担心和着急应该是来至于对陈多多。
然而,他又选择了对陈多多母女的情况视而不见。
如果陈多多掉一根头发,他也会让徐天策付出代价。毕竟谁没有妻儿老小呢?徐天策也有不是吗?
这样的心理较量,对胡姑娘和陈多多来讲,那就是陈归宗的无情了。
我跟着喝了一口茶说:“那就等等吧!”
我暗自动了动脚,半截半煞从我影子里站起来。
从腰到脚,穿着白色长裤的白莎莎,一出现,陈归宗和秘书不由自主的连打了几个寒颤,惊疑不定的左右看了几眼。
我通过一种莫名未知的沟通方式,请白莎莎帮忙去盯着红煞。
让她碰到红煞复仇不用管,如果红煞要一个请狐姥姥的小女孩和年轻少妇的命,就让白莎莎阻止一下红煞。
白莎莎答应了,但条件是十块元钱白钞。
听到钱,我暗自一愣,也应承了下来。
白莎莎走了。
陈归宗克制不住疑惑说:“陈先生?”
“放心,多多不会有生死危险。”我给陈归宗吃了一颗定心丸,又说:“你去找人买十只鸡,我呆会有用。”
一元白钞封着一只鸡。
直接杀鸡祭祀,其实跟给白莎莎十元钱一样。
陈归宗听说要买十几鸡,满眼疑惑和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又示意了萝曼一眼。
萝曼掏出手机,打出去一个电话,吩咐起了准备鸡的事情。
陈归宗小声问:“陈先生,你这是要开坛吗?除了鸡,还要不要准备别的什么?”
“杀鸡的刀。”我觉得对白莎莎还是要有诚意一些为好,鸡还得我自个杀。
萝曼捂着手机,憋着呼吸小声问:“十只鸡和刀有什么讲究吗?”
“鸡最好是大公鸡,刀的话最好是平常做饭用的,带着烟火气息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