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策满眼和煦的看着我。
三十多岁满头白发,脸蛋上也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淡笑。
我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情绪也是一片和煦。
然而一旁,他秘书被他两个保镖拿钝器,敲击着腿。他的秘书疼得脸部扭曲,满头豆大的汗珠,却紧咬着袖子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好似生怕打扰了徐天策的交谈。
此情此景,徐天策还能和煦跟我谈条件,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狠角色。
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他说要探查陈家水牢的话一讲出来,我内心那股无名的煞气,瞬间被点爆了。
陈家下人的后代,还敢惦记主人家的东西?
我反手一耳光抽在徐天策脸上,紧跟着一个正蹬踹在他腹部。
徐天策没想到我会动手,脸蛋挨了一个正着。
又被我一脚踹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他带来的人下意识的往前一步,被徐天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徐天策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吐到旁边。
他拍了拍中山服上被踹出的鞋印,微笑着说:“陈大少爷,您对我似乎敌意很深?也对,陈家水牢里的东西,是陈家祖传下来的。我一个外人惦记陈家祖传的东西着实该打。陈大少爷,您看,您打我也打了,是不是该冷静一点我们谈谈要求和条件?”
我反手又是一耳光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徐天策脸蛋被打的偏向一边,内心阴狠毒辣的情绪,犹如江河决堤冲毁了那片和煦。
我说:“谈条件?谈要求?我陈家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你一个下人的后代也敢来窥视?不知所谓。”
我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徐天策说完。
徐天策满眼阴狠的正过脑袋,一双锋锐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一旁的陈梓轩急坏了,陈梓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徐天策,想劝架又不敢,他拿着手机给他父亲发了一个消息。
秘书萝曼紧憋着呼吸,目不斜视的站的笔直,我能感觉到她内心很紧张。
周围不管是徐天策带来的人,还是陈归宗的人,所有人的情绪出奇的一致,都是紧张。
我因为能感觉到徐天策内心的真实情绪,我迎着徐天策阴狠的目光说:“你现在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你想用你的势力教我做人,甚至是弄死我。另一方面你又知道世上存在神秘未知的事情,你又担心弄死了我,才是恐怖的开始。”
我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徐天策的逆鳞和软肋一般。
他浑身哆嗦的撩起中山装,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槍。
对,没错就是一把黄金闪亮的左轮。
在炎夏大地,除非是疯子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这东西。
徐天策不单拿了出来,用槍口对着我,他还压下了扳机第一道保险,只要他在轻轻一压,压下扳机第二道保险,子弹就能飞出来要了我的小命。
我感受到了他内心冰冷决绝的杀意,我不单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一种期待。
这种莫名其妙对死亡的期待,是来至于我,也不是来至于我。
令我感觉很矛盾。
我盯着槍口,抿嘴笑了一下说:“你现在打心眼里想弄死我,你也有弄死我的决心。但是你自卑。因为你祖上是陈家的下人而自卑,你认为愤恨的一槍打死我,就证实了你不敢面对出生,证明了你是软弱的。”
“你,别逼我。”徐天策微微哆嗦的手,稳住了。
“下人就是下人,心里想弄死我,却还需要我逼你才敢动手?就你还想翻身做主把歌唱?等下辈子吧!强者生来就会拿刀,弱者都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才敢拿刀,甚至于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拿起刀也只敢砍自己。”我看了他一眼,感觉无趣的转身,准备回屋子里了。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砰得一声槍响。
徐天策压下了扳机。
秘书萝曼撞开我,我被撞得往旁边一个踉跄,转头只见萝曼肩头全是血。
满脸痛苦的朝我这边倒着。
我下意识的一把扶住倒过来的萝曼。
陈梓轩和周围一群人都吓呆了。
徐天策大口喘着粗气,神色疯癫的看着我说:“谢谢。”
他这声谢谢说的莫名其妙,但我通过他的内心情绪,却明白什么意思。他这一槍没打死我,却打死了他内心祖宗带来的那一抹低人一等的情结。
从此以后,他不受祖宗低人一等的心结影响,从内心深处站了起来。
我瞄了他一眼,没心情管他,扶着萝曼对陈梓轩说:“赶紧准备止血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