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你,我拉的住你吗?”
陈归宗听到我的挤兑,像个委屈的小媳妇。
尤其是他天生帅气,将近五十岁的人了,除了鱼尾纹像个三十岁的青年。
而他又经历过商场的厮杀和大起大落,一身气质收放自如。登得了大雅之堂,也下得了市井。
他的反应弄得他属下公司那些高管,想笑又不敢。其中一个高级女职业经理,目不斜视的站在人群中,更是芳心大乱。
我了解到周围人群的内心,笑看着陈归宗说:“你都没拉我,怎么知道拉不住?”
“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陈归宗手指向后一伸,落后一米多的司机兼保镖递给了他一根烟。
他夹着烟,接过一个古董打火机,动作行云流水的点上烟。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朝一旁尝尝吐了一口雾。
还在那小声嘟囔:“我拉你?我敢拉吗?我儿子被你弄得莫名其妙手脚不停使唤,跟中邪了一样。徐天策好好的,莫名其妙的打瞌睡。我在旁边看着,我不怕的吗?”
他这是开玩笑,也是真的怕。
我也不跟他闲扯淡了,心里对跟徐天策叫板会倒霉这件事留了一个心眼。以后跟徐天策打交道一定要谨慎小心,免得阴沟里翻了船。
风水运气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不得不防。
虽然徐天策这种情况,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这个疙瘩让我很想接触一下这个神秘女子,做点什么,把这个疙瘩拔掉。但风水这种事,忌强求。
因为一个人一辈子能做到的事情,能把握到的东西,非常有限。也不可能干什么,都顺风顺水。
碰到这种事了,一动不如一静。
是焦虑不安,还是静观其变?拼的就是心境了。
我走到游泳池旁边,看着三层别墅掐灭了去接触这个神秘女子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气说:“把公鸡搬到这边来。”
陈归宗一招手,两个保镖,两个厨师,抬着两个鸡笼抬到了我旁边。
我看着池子里的水说:“菜刀。”
一个厨子紧憋着呼吸,小心谨慎的把刀递过来说:“陈先生。”
“谢谢。”
我接过菜刀拿到手中,以手带香,掐了一个“香火”印。
祭祀从表面上看是一种庄重肃穆的事情。
实际上的内核是,祭祀的人要放空心灵,感受天地,做到天,地,人三才合一,也就是跟天地交感。
感受天高,感受地阔,感受光线,感受空气流动……尽可能的放开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肌肤对周围环境的感受,再让思维跟着感官察觉到的感受走。
所以一般人祭祀,会先沐浴更衣,让身体处在感知最敏锐的状态。
在祭祀的时候,载歌载舞,其实是在吃风。更清晰的了解到风的味道。
这个过程都是为了调整状态,跟天地进行交感。
当身体感觉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感觉来了,这个时候就能焚香,念祭文。
思维处在是跟着周围的环境交感的状态,便达到了大众所熟知的一个状态: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的诚,含义是:无我,无天,无地,自然而然。无所求,求有应,
无所求是指祭祀的时候,状态是无我,无天,无地,自然而然的念了祭文。祭文所书,冥冥皆响应。
这就是祭祀。
祭祀需要天赋,祭祀也能后天培养。
能不能行,就靠个人了。
关于祭祀这件事,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是天赋使然,也是后天的熏陶,毕竟我出生的家庭和正常环境摆在那,对我来讲,进入祭祀的状态很容易。
“香火”印,就是手指代替香,表示上香了。
这一个动作对我来讲,类似于条件反射的按下了一个开关,让我一瞬间进入了祭祀的状态。
我掐着香火印的手,沿着菜刀的刀锋,抹了一遍说:“鸡。”
一旁的陈归宗,陈梓轩,几个公司高管,保镖,司机,厨子,不约而同的紧憋着呼吸。
十几个人流露出的情绪,就像进入了神秘威严的庙宇,看到了神像流露出的情绪。
我拿着菜刀,仿佛自个是一个旁观者,在周围看着我自己,还有周围的一切。
很诡异的感觉,又仿佛本该是这样。
一个厨子从鸡笼里抓出鸡,捏着大公鸡翅膀,站到了跟前。
我瞅了一眼鸡脖子。
厨子下意识的抓着鸡脑袋,仰起了鸡脖子。
我横刀过去,锋利的刀口在鸡脖子上一抹,鲜血流出来。
我又一瞥泳池,厨子把鸡扔进了池子。
此刻,我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说,但古怪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