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是说黄河老河堤上,有一座黄河娘娘庙。我们要找到九漩村的入口,得先在那座庙里上一炷香?才找的到九漩村的入口。然而庙里的神像缺一个脑袋,那个脑袋被人给拆了下来,搬到了这边小集镇的娘娘庙。”
“也就是说,这边的集镇上,也有一座娘娘庙。”
“而搬过来的神像脑袋,是为了镇/压什么东西?一旦把这边的神像脑袋搬开,这个集镇上就会死人。”
“是这个意思吧?”
我整理复述了一遍徐三提供的消息。
徐三远眺着一望无际的荒原,点了点头说:“你可以这么理解。要不要搬走这儿娘娘庙的脑袋,你做主。”
我用他心通了解到,徐三没撒谎,讲的都是真的。
老河堤上那座老黄河娘娘庙,是四百多年前,九漩村的祖先盖的。最早供奉的是白莲圣母,就是从是唐宋流传下来的白莲教。到了两百多年前,清廷打击反清复明的厉害,白莲圣母庙改头换面,改成了黄河娘娘庙。而两百多年前的九漩村老祖宗,一直在黄河上讨生活,是黄河排帮分舵的一方舵主。
再到了一百多年前,军阀混战,九漩村被陈君临的父亲给收编了。对了,陈君临一个姨娘,是一百多年前排帮帮主的亲妹妹。
在四百多年的历史变革,风云变幻当中,那座娘娘庙几经修缮,几经破败,即便如今已经破败不堪,依然耸立在岸边。现在那座老黄河娘娘庙里头,住的是什么东西?没有人知道。
可能是白莲圣母?
可能是黄河娘娘?
也可能是黄嫁衣,红嫁衣,蓝嫁衣,当中的一位?
又或者是滚滚黄河当中,某个神秘未知的存在,毕竟黄河悠悠万古,埋葬和隐藏了太多太多的过去,谁知道呢?
这就是那座老黄河娘娘庙。
而这里小集镇上的黄河娘娘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盖的,不到一个甲子。
姓盖这座黄河娘娘庙,起因是驻扎在这儿的部队,后勤部发生了一起难以理解的神秘事件。
那时候的后勤部,所处的位置,就是现在的小集镇。
八三年,冬季。
后勤部养的马牛羊,一个星期死一头。
刚开始死一只羊,以为是得病,也没人在意,反倒是有羊肉吃了。
紧接着第二个星期,同样是周三的晚上,又死了一头奶牛。
这就是大事了。
后勤部怀疑有人投毒,开始彻查,连着查了一个星期,一无所获。第三个星期的周三晚上,营长的马死了。
这一下不单后勤部动了起来,整个营部都动了起来。
从马死的那天起,除了常规站岗,三个班轮班执勤,巡逻,暗中调查,还是一无所获。
到了又一个星期三,半个营都动了起来,准备一起守夜,看会不会出事?
也就是那天晚上,天一黑,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不到两个小时,雪深到了能漫过脚背。
也是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无法理解的怪事,站岗的,巡逻的,调查的,全部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
怎么就睡着了?就是感觉很困,很困,产生了难以抵挡的困意,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白雪皑皑,一个站岗的班,一个巡逻的班,两个班,共二十个人,十五个倒在雪地里冻死了。其余的人,因为倒在房子里,没有冻死,但也都受了风寒。
经过调查,这个人就是睡着了,冻死的。
同时,也是那一天晚上,又死了一只羊。
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什么东西弄了一场大雪,只是为了弄一只羊!!
也是因为那一次死了这么多人后,后勤部换了一个驻扎的位置。第二年春,留下的营房转手给别人养马牛羊,小集镇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形成。
也是从死过人之后,不再死马牛羊,开始了死人。
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睡死之后,接手营房当牧场的人,也不晓得听谁说的,盖一座黄河娘娘庙,就不会有事了。
但庙里住的黄河娘娘神像得是开过光的神像。
没人晓得神像怎么开光?于是想出了一个歪主意,把老黄河娘娘庙的神像直接搬过来。
但老黄河娘娘庙在那耸立了那么多年,关于老黄河娘娘庙的奇异传说那是更多,真要把神像挪了,黄河那边出事咋办?
有个天才,想了天才的办法,不动老黄河娘娘庙里的神像,把神像脑袋搬过来,让黄河娘娘帮忙照看着一点。
事实上,老黄河娘娘庙的神像脑袋动过之后,老河堤上总会发生一些怪事,但那地方因为过去九漩村一村子人跳河,人们都绕着那位置走,倒是没发生过什么要命的事情。只有一些胆子大,不信邪,走路想抄近路的人,才会经过老黄河娘娘庙,遇到一些邪乎的事。
这就是新黄河娘娘庙的来历。
我因为用他心通了解到这些事,笑呵呵的看着徐三说:“人命关天,这神像的脑袋还是不懂了,咱们直接去老黄河娘娘庙,看是不是真进不了九漩村?”
“你是不信我的话?”徐三收回眺望荒原的目光,转眼看向去往老河堤的路,一拍大腿走向他的车说:“那行!”
三辆越野车,再次出发。
沿着残破不堪的老公路,又开了五六十里路,到了两根大白杨树旁边。
徐三停车,下车,走到我车子旁边,瞅着那两颗大白杨说:“从两颗大白杨那儿拐弯,就能上老河堤了。”
我下车,跟着他看了看大白杨,又朝他看的方向瞅了瞅。
从那儿拐弯,前头就是荒地,枯草,黄土,小水坑,压根就没有路。
我点头答应一声。
徐三上次,我们再次出发。
因为周边是狂野,没什么参照物,一路上我都留意着指南针。
车子,一路朝西南方向颠簸了两三公里。
徐三的车子停下,他下车,跳上车子引擎盖,爬上车顶,指着四周的荒原说:“从那两颗大白杨,往西南方走五六里路,就是老河堤。”
这地方我虽然没来过,但也知道老公路是挨着黄河的。
不管从老公路什么位置往西南走,都能到黄河边上。接的不到一公里,远的也不到五公里。
可是现在走了两三公里,周围一片旷野,根本没看到黄河的影子。
我说:“是不是还在前头?”
徐三从车上跳下来说:“从那两颗大白杨拐弯,往西南不到三公里,就能看到老黄河娘娘庙。而站在老黄河娘娘庙前头,就能看到废弃的九漩村了。可是,现在没有。我们走错方向,走岔了!”
“走岔了?来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指南针,是西南方没错。”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公路所在的方向,用他心通了解到,那两颗大白杨就是来九漩村的坐标。
这一路走来,以我的感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怎么就走岔了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往前西南方向再走一公里试试。要是还看不到黄河,咱们就回老公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