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暴躁不安的松开抓乔菲衣领的手。
手一松,乔菲脚下高跟鞋一歪,朝我摔过来。
我闪到一旁,疾步往院子外走去。
乔菲摔了一个结实,哎哟一声喊疼。
她爬起来,到大门口看到屋里昏迷的商雪,她在那喊:“商总?商总?你怎么了?陈奇,你把商总怎么了?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我就当没听见,飞快的走出院门。
出门院子大门,稍微松了一口气。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坐在A1的配车里,我才有了那么一丝安全感。
我点了一根烟,重重的抽了起来。
连抽了两根烟,乔菲从院子里出来,满眼不敢置信的深吸了一大口气,她说:“商总让我请你到小区外的餐厅坐一下,她换好了衣服,随后便来。”
我从路视镜看了一眼明柔居,心有余悸的问:“你怎么认识她的?”
乔菲好奇极了的问:“你该不会跟商总谈过恋爱吧?”
谈恋爱?这女人脑子里想什么呢……我没心情跟她扯这些,只想从她这弄到商雪的信息。我说:“是你要喊我去餐厅,你回答我的问题,我答应跟你去。”
乔菲雪白的鼻翼张合了几下,浑身发抖的说:“姓陈的,大家谁不知道谁,你一个县里农村出来的,不就是跟商总谈过姐弟恋吗?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看到她一脸鄙夷和恶心,我升起了车窗,考虑起了要不要再跟这个姓商的接触一下?这女人实在太诡异了。
咚!咚!咚!
过了几秒,乔菲敲响了车窗。
我把车窗放下来一些,烦躁的说:“滚!”
车窗升起来,我闭眼调节着暴躁不安的情绪。
过了一会,手机叮咚一声。
是乔菲的好友申请。
我看了一眼手机就放下了。
又过了两三分钟,高中死党把我拉进了一个群。
群里就他和乔菲。
我一进群,高中死党便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质问:“陈奇,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小气?不就是发生了一点口角,你居然在业务上为难人家乔菲?还是老同学呢,就算是个陌生男人,也没你这么小气。”
乔菲说:“陈奇,我并没有人生攻击你的意思,是你先语气不好,我没忍住一时口快。”
高中死党又说:“陈奇,不是我说你,菲菲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我也知道你话少。但现在不是高中了,我都结婚三年,娃都会喊爸爸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像高中那样了。”
三段语音听完,我原本调节好了的暴躁情绪,又升了起来。
这个高中死党,结婚的时候借了我一万块钱。
三年过去了,还没还我钱。
那年我刚去卖蜜蜡,保底工资两千,再加一点微弱的提成,一月差不多三千来块。因为是包吃包住,两三千在上京那种地方能干嘛?也就攒着了。
那一万是我攒了半年的钱。
这钱借给了他,我没开口要过账,他就当不欠老子的钱似的。
这三年,他在县里买房,乔迁之喜。孩子满月,周岁,我不在县里,他也是接我吃喜酒。
这三年的来往,就是给他随份子钱。
我听到他的数落,一下就炸了,发语音说:“你结婚借了我一万块钱,现在马上把钱还给我。你都结婚了,还给校花当舔狗,你老婆知道吗?还教我做人,你也配。”
高中死党一条义愤填膺的消息发出来说:“陈奇,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万块钱吗?这年头跟谁差这一万似的。”
“少废话,还钱。”
“咱哥俩的事,你当乔菲讲几个意思?”
“还钱。”
我消息发出去。高中死党说:“乔菲,你们这个事,你们自个解决。”随后他退出了只有三个人的群聊,群里只剩下了乔菲。
乔菲语气紧张的发出来一条消息发:“陈奇,对不起。最近这大半年商总脾气越来越古怪了。你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去餐厅!”
我想从她这侧面了解一些商雪的情况,放下手机,车子点火。
乔菲从一旁走到副驾那边,在车外拉着车门。我放下副驾的车窗说:“你自个开车。”
她一个激灵缩手。
我开动了车子。
来到小区旁边一家餐厅,我没等多久,乔菲的奔驰就来了。
她一进门。
经理老远就冲她喊:菲总。
乔菲大方的笑了笑,跟经理讲别乱喊,待会商总要来。
在经理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环境不错的商务包房。
乔菲点了茶水,瓜瓜果果上来,经理便走了。
经理一走。
乔菲憋着呼吸说:“你不是协警吧?临时工哪有你这么大的脾气?”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干什么的,跟你有关系吗?”我堵住了她的话头,开门见山的问:“你跟姓商的怎么认识的?”
“我大学毕业就在做新媒体营销方面的事,当时就跟她认识了。当年她是一个直播网站的二线主播。年收入差不多几十万,过了几年,直播行业不景气了,短视频兴起,她就开始投资转型做短视频。她成立了一个工作室,由我负责,专门给她做短视频方面的营销和后勤……”乔菲条理清晰的讲着这些事情。
我听的很认真,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我想要了解的情况。
我又问:“之前你说她最近这大半年,性格越来越古怪,是怎么回事?”
“我说陈奇,你能不能别跟审犯人一样的审我?”乔菲不悦的情绪刚升起,又立刻憋了回去,“对不起。”
“说事。”
“不管是直播行业,还是短视频,更/新换代都很快。商总三十二岁了,她的个人风格早就定型,不适合市场了。去年她砸进去了五百多万,培养工作室的新人,新人都是半死不活的。我们压力极大,直到今年搬到这边来,算是时来运转,转了大运。商总几个短视频大火,各平台粉丝加起来破了千万,她直播带货,赚了三百多万,才拉平了去年的亏损。”乔菲讲到拉平亏损,松了一大口气,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明显变得紧张和古怪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心脏一抽,保持着表面的平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