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一来就莫名其妙求救,再次把我弄得莫名其妙,满腔疑惑。
她拉下精致的口罩,一张漂亮脸蛋露出来。
满脸的惊悚,恐慌,还有无助。就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随时会崩溃一般。
商务包间暖气很足。
她却环抱着纤细的手臂,像很冷似的,反复搓着胳膊。
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一系列反应,让我想要躲这女人躲得远远的。
我强忍着躲开的冲/动问:“你怎么认识我的?”
商雪摇着头说:“我不认识你。”
眼底的恐慌看着就让我感觉心悸。
用常规的目光看,这女人就是一个疯子,精神分/裂。
我拿新杯子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桌子对面放下,“喝点水,坐下说。”
商雪突然一声痛苦的喊疼,肩头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她缩着肩膀从桌子对面踉跄出去。
一个踉跄到桌子外面站稳,她站在桌外,连连道歉:“陈先生,对不起,我不该入桌,对不起。”
我警惕的防备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不……不知道。”商雪摇着头,像自言自语的说:“去年我投资了五百万去培养新人,我琢磨着就算不赚钱,也不会亏太多,没想到亏了三百多万。我别的位置还要用钱,差点让资金链断掉。我听人讲富贵豪庭的风水很好。就花五十万,租下了明柔居三年。”
她嘴角微翘,突然笑了一下。
这一笑,给我的感觉就像她自个都不知道她笑了一下。我抑制不住心脏一颤,为了缓解不适感说:“租金不是一年五十万吗?”
商雪好似没听到一般,她沉寂在那种让我看着就拧巴的情绪中,自顾的继续说:“打我带着工作室的得力干将,搬进明柔居,运气就开始变好了。粉丝增长了不少,几个厂家找我带货,我选了一家,上半年赚了三百多万,补齐了去年的亏损。”
谈到补齐亏损,商雪紧绷的娇躯,明显放松了不少。
她讲的这些跟乔菲说的差不多。我晓得再来就要出问题了,忍不住憋紧了呼吸。
商雪放松的换了几口呼吸,美眸一睁说:“年中结算,半年盈利不单补齐了去年的亏损,还有十几万块的盈利。我把这十几万全部拿出来犒劳员工,并在明柔居举办了一个庆功聚会。就是聚会的第二天,我一早醒来,发现我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我问乔菲和助理,绣花鞋哪来的?她们都说不知道。”
“因为我庆功宴喝了酒,记忆有些不清晰。我怀疑是乔菲那个贱婢,对月薪一万不满,故意吓唬我。她真当我不知道吗?我选的这个厂商,也给了她回扣,她赚了有三十万。水至清则无鱼,我只是装不知道,这个贱婢太贪了。”
商雪骂着乔菲发/泄着恐惧。
我为了不让她有思考说谎的时间,紧跟着追问:“后来呢?”
“后来不管我把绣花鞋丢在哪?就算是烧了,第二天一早也会出现在我脚上。我试过不睡觉,也试过装监控,但只要我睡着,绣花鞋就会出现。”商雪颤/抖的掏出手机,翻出了一个监控视频。
她把手机递过来,放在桌面点开。
我盯着监控画面,商雪一身明亮的睡衣,熟睡在豪华卧室,一动不动睡的很熟。
白皙的小脚丫子很好看,脚上什么也没穿。
过了一会,脚上多了一双红色绣花鞋。
就是平平常常的脚上多了一双绣花鞋。
监控一看就知道没有做手脚,鞋子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脚上的。
如果是拍摄剪辑,穿好了绣花鞋再拍摄,脚的位置,灯光,商雪躺的姿势,被单上的褶皱,不可能没有丁点变化。再怎么摆,怎么衔接,也弄出一镜到底的效果。
监控就是一镜到底,这个很容易分辨。
我看着普通平静的画面,心跳的厉害。
商雪看着监控里的画面,一下跪到了地上说:“陈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打这双绣花鞋出来,我就开始喜欢几十年前的东西,我知道那不是我喜欢的,但就是忍不住去喜欢。”
“我不会刺绣的,没事就做起了绣活,第一次绣东西就做的非常好。”
“最近……最近一个月,我又开始了梦游一样的状态。就像在做梦一样,看着自己在做一些事情。”
“开始第一天是半夜梦游一刻钟,慢慢变成了半个小时,又变成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到昨天已经从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四点了,我感觉我都不是我了。”商雪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仰着脸,“陈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我看着她,眉头紧锁:“你怎么认识我的?”
“就是刚刚,刚刚您一到明柔居,我又开始梦游了,看着自己跟您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说话。更是……第一次看到她白天出现。”
商雪跪地上,浑身都在打哆嗦。她用膝盖走过来,抓住我的裤脚,“我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您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看着她,整理了一下她碰到的事。
打她搬进明柔居。上半年,她赚到了钱。下半年,出现了一双绣花鞋,她开始中邪,喜好变了,还会了她不会的刺绣。
晚上像精神分/裂了一般,逐渐在向另一个人在变。
我说:“你就没想过搬出明柔居吗?”
商雪抓着我的裤脚,好像如梦初醒,猛得一愣:“对啊,我怎么没想过搬走?”
忽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商雪松开抓我裤脚的手,往后倒去,仰面躺在地毯上。像有一根绳子勒她的脖子似的,她双手放在喉咙前,抓着并不存在的绳子。
满脸痛苦,瞳孔放大,白皙的脸蛋充血涨红,双腿来回蹬着。
一只手朝我伸着,五根纤细的手指反复抓着空气,好像在向我求救。
我看着她倒下去,一下退到了沙发座位最里面,看着地上的商雪说:“你是谁?你要干嘛?”
这话一问出来。
商雪干咳了两声,翻了个身趴在地毯上,眼泪鼻涕口水直流的干呕了起来。
那样子看得我头皮直发麻。
我没敢过去,也没想要过去,警惕的看着,等她停下干呕说:“桌上有纸巾,你自个拿。”
她无力的爬起来,又摔下去,再次爬起来,扶着桌子,拿过纸巾,简单收拾了一番说:“谢谢陈大少爷,谢谢陈大少爷。”
她连气都没喘均,惊恐的讨好,让我感觉很别扭。
我问:“你干嘛这么叫我?”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商雪摇头又是点头,下语无伦次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我能感觉到她恨不得杀了您,也很畏惧您。陈大少爷,求求您救救我。”
“畏惧我?她是谁?”我也感觉自个快要疯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晚上……晚上她就会来,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