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钟离琰找到了李正义说的聊天记录，
和叶翊辉两人一条条看下来后，神情都变得有些沉重。
从聊天的措辞中可以看到，
两人开始的确是有些陌生，
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甜到无法让人直视，
而这种变化，前后只用了半年不到。
单从内容而言，如果不看其他，的确像是两个正自热恋的人。
但就从李正义那正直和光鲜外表下，却能包养多名女性的作风来看，
谈感情，好像和李正义完全挂不上钩。
更像玩腻味了那几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妇，想换一种口味而已的感觉。
不过有一点，是两人有点担心的。
因为在聊天记录，出现了一张大学的学生证
如果按照上面的年月日来计算，女孩在两人开始交往时，的确20岁了。
可作为给两人牵线搭桥的乌寿兴却说，他告诉了李正义，女孩十六！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在说谎？
乌寿兴？
从对方配合的情况来看，不像。
以乌寿兴的所做的事情，坦白才能从宽，
他没理由跟自己以后的日子过不去。
那么，就是李正义了？
这个可能性目前来说，叶翊辉觉得是最大的。
作为律师，他太清楚法律的红线在那里。
如果是十六以下，那么不管他知不知道，都是犯罪。
但如果是高过十六岁，就能避开最严重的红线。
在配合他就像是摘干净那些非法所得一样，都安排好一个后手。
不被发现，钱就在他手里。
被发现了，轻轻一踹，就是别人弄得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比如，他可以弄一张假的学生证，故意让女孩发给他。
这样就能营造出女孩故意编造大学生的身份来欺骗他的事情。
真要是有问题了，他还能成为一个受害者！
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位女孩并不是一个受害者，单纯就是一个骗子。
之所以两人会这么想，是因为乌寿兴给的女孩的住址两人查了，
那里压根就没有女孩租住的任何信息，
也就是说女孩一开始给的东西里，没有一样是真实的。
这样的人，即便找到了，也不知道能有多大作用。
指认李正义？
如果是受害者还好，如果是个骗子，那她的证言同样会大打折扣。
就像是李正义的那几名情妇一样。
而且从目前李正义给两人感觉来看，
叶翊辉和钟离琰都觉得找到了也没用的可能更大。
李正义做事太小心了，不太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
没多久，女孩找到了。
但有些出乎两人预料的，是女孩父母早亡，十三岁就和亲戚出来打工。
的确，也曾跟一些小混混有过接触，曾经属于满嘴跑火车的类型。
但在和李正义认识后，她的各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一见钟情了。
李正义那种成功的中年男人，所发出的独有的气质与安全感，让她沉醉其中。
她说两人是真心在交往，对于李正义她是死心塌地的爱。
学生证的事情，是她自己担心李正义觉得她太年轻，
又怕自己没学历，配不上李正义。
所以就找人办了假证，冒充一下大学生。
而且为了和李正义拉近关系，还特意办了一个法律大学的学生证。
不过为了能真正和李正义在一起，
她想要把谎言变成真实，所以私底下一直都有努力学习法律。
还报了好几个法律的培训班和课程，想办法过几年就去参加法学考试。
至于年龄，她已经十八了，只是长得比较年轻，才对外谎称十六，
据说是这样容易卖出价格来。
女孩的这种态度和情况，让指认就成了笑话。
最后，李正义没在警局待上几天，就被放走了。
对于他的那些指控，统统因为证据不充分，而无法进行。
“真是辛苦两位警官了，我们国家就是因为有你们，才让我们这些人民感到安心。”
“谢谢！”
李正义表现的十分大度，笑着和叶翊辉和钟离琰道谢后，
坐着司机开来的顶配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叶翊辉和钟离琰两人被气的牙根都痒痒。
但因为证据不足，他们也没有办法。
只感觉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两人。
本来他们是在调查宋仁建的事情，
因为偶然发现了李正义可能牵扯的到一些医疗企业的非法案子上，
曹永浩就把这个案子单独拎出来，让他们两人来负责
两人都是铆足了劲，尤其是叶翊辉因为看到了颜色，更是废寝忘食。
结果查到了最后，虽然乌寿兴被抓了，牵扯到的当地药局一位负责人也被办了，
可以说算是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来，给人民解决掉了一批祸害。
但两人最为在意的李正义却怎么都抓不住尾巴，还让人家给走了，
这让两人实在是很不甘心啊。
“这就气馁了吗？”
一个声音忽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回头看去，发现是曹永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曹队，我们……”
叶翊辉和钟离琰的声音里，都透着股无力。
“你们两个其实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曹永浩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道：
“别老光盯着自己失败的地方，也要看看自己成功的事情。”
“何况，你们两个经验不足，没能抓到李正义的尾巴也很正常。”
“李正义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
“如今又磨破滚打这么多年，想要动他，难啊。”
“他太清楚如何保全自己了。”
叶翊辉和钟离琰听的有些诧异，叶翊辉道：
“曹队，你认识李正义？”
“恩，认识，以前我们其实还算是好朋友。”
曹永浩说着叹了口气：“当年的李正义，可谓是人如其名。”
“不为钱财，一切都是为了给人伸张正义。”
“甚至几次遭遇到死亡的威胁，他也一直坚持了下来，没有屈服和低头。”
“当年，他是我们AB市最优秀的刑事律师。”
曹永浩这番话，听的两人十分诧异和陌生。
都觉得，这说的是李正义吗？
看两人的反应，曹永浩笑着摇了摇头，神情中带着几分苦涩。
“我知道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正气凛然过？”
“但不管是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还是我们刑警。”
“每天，都不知道要面对多少人性的黑暗。”
“很多事情，甚至都超过了我们的认知！”
“法律是有底线的，但人性的黑暗却没有下线。”
“你说接触的久了，如果自己要是在没点调剂的手段。”
“换做谁，能一直保持初心不变呢？”
“稍有不慎，跟着堕入黑暗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像是之前的白利磊，他不就是吗？曾经也是一个阳光上进的青年啊。”
“李正义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显然是忘掉了初心。”
“对于一个十分了解我们如何办案的人，对付起来要有耐心。”
“这次失败了，下次就要争取抓到。”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
“再精明的人，也终究会有疏漏的时候。”
“你们啊，要想气馁要想不甘心，还是等老到差不动案子那天在开始吧。”
“现在有胳膊有腿的，又这么年轻，就别浪费时间去沮丧！”
“有这个功夫，说不定再加一把劲，就能有所突破呢？”
叶翊辉和钟离琰两人听的，只觉心中热血翻腾，
之前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是啊，再如何的唉声叹气，除了房费时间又能怎样？
既然真的心有不甘，就应该继续努力努力在努力！
“谢谢曹队！”
叶翊辉和钟离琰齐齐说道。
“曹队，再给我三天时间，我肯定能住到他的尾巴！”
叶翊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这番话脱口而出。
“呵呵，好，就给你三天。查不到，就来继续给我查宋仁建。”
曹永浩没反对，笑着让两人去吧，自己则回去继续查宋仁建去了。
叶翊辉和钟离琰两人，则驱车去找李正义。
虽然对于能否找到什么，两人心里都没有底，
但此时的他们没有迷茫和气馁，有的只是决心与信念！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转变，
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通过监控，找到李正义的两人，看到了一幕明显是有问题的情况。
一家咖啡店内，李正义在将一个纸袋子推给一名年轻女子后，就起身离开了。
这个行为本身透着股奇怪。
为何刚从警局离开的李正义，没有回家而是和一个陌生女子见面呢？
在叶翊辉的眼中，这种奇怪里，还带着几分亢奋。
因为他看到了和李正义见面的那名女子，也有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