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在给吴荻宪进行医治后，让其躺在病床上，
王建旋和叶翊辉等人在周围开始问询。
吴荻宪似乎是因为被抓，心死了，完全没有任何抵抗。
不等他们问，就主动交代了案情。
这一说之下，听的众人都是脸色难看至极。
王建旋更是在听到了叶翊辉的父母，竟然是死于吴荻宪的手中时，
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脸上也是涨红一片，仿佛一副随时都要爆炸的感觉。
足以见得，他被气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手培养，一心看好的人，竟然是酿成这个悲剧的人，
王建旋一连“你你你”了几次，最后到底还是被气晕了过去。
王建旋晕了，曹永浩顶上。
他也气，但到底不如当年王建旋和吴荻宪的关系好。
所以压着火气，将其他案子也都问个明白。
这个吴荻宪，除了叶翊辉的父母，是因为嫉妒杀人后，
其他那些被害人，都是他利用之前调查过连环案的经验，故意模仿作案。
但所杀的人，不再是普通人，而是他认为的恶人，有罪之人。
之所以要模仿作案，为了让警局不断地成立专案组，调查连环杀人案，
这样他才能早日找到凶手，报仇雪恨。
在众多所杀的人中，关秀璇就是他的手笔。
有了这份口供，大家伙一结合，
发现原本以为的十五起连环杀人，直接被腰斩了，剩下了七起。
吴荻宪为了找到当年连环案的真凶，所杀的人竟然比真凶还多！
这不得不说，真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虽然吴荻宪一直在辩解说，自己杀的都恶人，都是罪人。
但他好像忘了一件事。
他是谁？
他有什么权利去剥夺他人的生命？
纵然是恶人，也会有法律去惩戒！
他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惩恶扬善，其实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杀戮罢了！
对此吴荻宪还不服气，说他也是有人性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愧疚这么多年，
每年叶翊辉父母忌日的时候，他都提前回来，去送花燃香，磕头叩拜。
“那个人果然就是你！”
叶翊辉早就想到了，但当对方亲口承认时，他心里还是觉得说不出的难受来。
难怪他之前看吴荻宪有几分眼熟，
前年的忌日他去上坟时，曾和一个人擦肩而过过。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不就是吴荻宪吗？
当时他还挺感谢，也好奇是谁。
现在他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恶心与难受！
叮铃铃。
曹永浩的电话突然响起。
“什么？！高煜利用上厕所的功夫，跳窗走了？”
曹永浩听的一愣。
他们还在怀疑高煜，但毕竟没有证据。
高煜这时候，突然甩掉他们的人是想要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曹永浩急忙组织人手去找。
大概两个小时候，又有电话打来。
不是说高煜被找到了，
而是在济川，守着吴荻宪用来审讯高煜屋子的警员来电话。
说是刚才高煜突然出现，把他们都给打晕了。
高煜突然跑去哪里做什么？
所有人都很奇怪。
明明从哪里死里逃生，谁还会想着回去，而且还打晕看守的警察。
高煜这是失心疯了吗？
叶翊辉一直没说话，他从在济川见到高煜后，就总觉得对方哪里怪怪的。
如今对方忽然回去，还袭警，这要是没有天大的理由，是不可能的。
会是什么呢？
刚才在问吴荻宪时，连带着也问了他如何审问高煜，
又从对方哪里听到了什么。
从内容来说，高煜什么都没说。
吴荻宪也只是拔了高煜的所有指甲，和用水刑而已。
其他更重的方式还买来得及用呢。
“拔指甲……水刑……”
叶翊辉思虑时，手无意中碰到兜里证物袋。
拿出来一看，不就是他在现场捡到的那枚指甲吗。
当时是怕其他人没看到给踩坏了。
之后又忙杂七杂八的，忘记把这个证物给提交了。
“恩？指甲？”
叶翊辉脑中猛地滑过一道电光！
他急忙跑到医务室，问正在那里休息的吴荻宪道
“你当时拔了高煜的指甲后，都放在了什么地方？”
“额，就放桌子上了啊，和钳子一起啊，怎么了？”
“我这个人很整齐的，钳子是按大小排列的。”
“指甲，我也是按照左右手大小排列的。”
吴荻宪不解。
叶翊辉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回想之前。
的确和吴荻宪说的一样，桌上的用刑道具排列的十分整齐。
但指甲，他是一个没看到，唯一捡到的还是掉落在地的。
为什么会这样？
是高煜当时给撞的？
也不对啊，如果是撞的，那应该有很多指甲散落地上。
为何只有一个？
当时她不让他们两人去扶，结果磕碰到了桌子上。
看起来是因为站不稳，
但高煜别看年纪大，手头功夫可不弱，
一个人轻轻松松收拾了好几个地痞流氓。
这种身子骨，真的会那么弱吗？
如果那是装的呢？
那目的是什么？
靠近桌子？
为何要靠近桌子？
为了指甲？
那为何要为了指甲这么做？
要是想要，直接开口说不就行了吗？
因为没法说？
为什么没法说？
因为……
叶翊辉本就有了想法，这下更加确定。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高煜为何忽然逃脱他们的视野后，出现在济川去袭警。
高煜是为了进到屋子里找东西！
叶翊辉冲到法医办公室，让人检查一下他带来的这枚指甲。
“不用检查真人指甲的那部分，就看上面贴着的甲片！”
叶翊辉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或许也人的指甲！”
那名法医接过来检测了一下道：“对，这是人的指甲。”
“谁的指甲啊，留这么长。”
“外面还给个了包浆，搞些花纹装饰起来，弄得跟美甲贴片一样。”
叶翊辉一听还真是人的指甲，更加兴奋：
“你赶紧调出第一个案子被害人的记录，比对一下两人的DNA！”
“额，指甲是无法提取DNA的。”
法医皱着眉道。
“因为那东西只是角质，没有细胞。”
“要是你有相同角质的部位，我倒是可以比对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但DNA是真的没法做。”
叶翊辉本来以为自己发现了重要线索。
甚至是能一具破案的关键性证据！
没曾想，当头一盆冷水被破了下来。
别说对一名受害人了，就是最后一名受害人，距今也过去了十多年了。
遗体早就被家属们活化掉了，他上哪里去找相同的角质去比对？
估计凶手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手机这玩意，
因为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轻易暴露。
可这样的话，那高煜又为何急匆匆跑去济川呢？
难道那里有其他什么，更重要的证据？
“也未必没法对比。”
叶翊辉正自疑惑，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是已经没有颜色了的高奕奕。
叶翊辉听的眼前一亮：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