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川国有问题！”
这是叶翊辉看到钟离琰审讯廖川国时，所得出的判断。
现在指纹都和案发现场找到的比对上了。
这人应该就是团伙成员之一无疑了。
可这人没颜色啊。
叶翊辉感觉有些茫然。
他因为现在还不是刑警，没办法参与到审讯之中，只是被曹永浩允许可以旁听。
虽然不能深入参加有些遗憾，可如此一来反倒有个好处。
他将火辣小猫咪，孙嘉阳，何君染和廖川国四人的问询全都看在了眼中。
火辣小猫咪和廖川国一样，都没有颜色。
在对火辣小猫咪的问询中，
因为虽然她说话有些油腔滑调，颠三倒四，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这人的心机明显并不深，
没几下就被经验丰富的刑警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这里面并没有特别发现。
从一些相关的证据来看，也可以表明这人和盗窃团伙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
可如此一来，反倒是证明了孙嘉阳话中并没有什么隐瞒，都是真话！
加上孙嘉阳提供的视频，被技术科鉴定后，
确认并没有任何伪造迹象，孙嘉阳现在反倒是成了最清白的一个！
当然，孙嘉阳的这个清白只是对这次盗窃案来说。
对于他知法犯法和火辣小猫咪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事情，
还是需要追究相关的法律责任。
现在情况的发展，都正如孙嘉阳自己推测的那样，他可能是被廖川国算计了……
可他有颜色啊。
但一根头发而已，可以是被任何人带入现场的。
有些拥有一定反侦察意识的嫌疑人，都喜欢这样故布疑阵。
从廖川国的反应和态度来看，
加上这人又有盗窃的前科，的确不能排除此人会使用出这种手段来。
可这人却没有颜色。
而何君染。
从问询的情况来看，是最让叶翊辉莫名的人了。
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
何君染对于盗窃这件事，还是一副全然不知请的样子。
甚至听说孙嘉阳买了一套房子就在她住所的后面时，
她还表现出来了初次听说的惊讶，然后就是深深的愧疚与痛苦。
对于为何会画孙嘉阳，何君染本来不想说，
最后迫于不想和盗窃案有牵扯，连累到她的父母，
才说她是因为思念孙嘉阳，才画的。
当年自己曾经背叛了他，这件事她一直心中有愧。
至于见面，两人自从大学毕业后的一次漫展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那感觉，那神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否则的话，拿个影后的小金人都是小意思。
“有颜色的人都没问题，没颜色的人却有问题……”
叶翊辉是通过颜色从何君染那里找到了孙嘉阳，DNA的结果也比对上了，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破案的方向疾驰而去。
怎么突然却出现了如此颠覆性的情况？
是他误解了颜色？
真的和宋仁建医生说的一样，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不对啊，徐宏诚和毕盖鳄这两次，都是这么被他找到真相的啊。
一次幻觉可以理解，两次呢？
难道是颜色的指引出了问题？
那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问题？
难道是从王建旋那次开始吗？
随着最后一个疑问的冒头，
叶翊辉只觉得心里原本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仿佛轻了几分。
其实打心底，他是不愿意王建旋是那样的人。
如果可能，他希望颜色出错了。
“也不对啊……”
叶翊辉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
如果说王建旋那次就有问题，
那何君染和孙嘉阳的颜色怎么解释？
何君染暂且不说，孙嘉阳可是一度和现场遗留的证据比对成功啊。
如果说这是巧合，未免也巧的有些过分了吧？
“是这个案子还有什么问题？”
“还是说，我对颜色的代表的含义还有什么没弄明白的？”
想来想去，叶翊辉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审讯室里，曹永浩那边有了突破。
一直满嘴跑火车的廖川国，
在曹永浩一个接一个问题的围追堵截下，终于是说了实话。
“好吧，好吧，我说总行了吧。”
廖川国道：“那天我是真的在家。不过我的确没睡。”
“我是跟个认识了半年多的网友约好那天晚上视频聊天的。”
“说好的12点，结果她说突然有工作要做，让我等等她。”
“结果一拖再拖，我等到了3点的时候，她有说改天吧，今天她累了。”
“我们是在电脑上用企鹅交流的，你们可以去查我的电脑有记录的。”
曹洪浩和钟离琰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不相信廖川国这番话。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这人至于刚才遮遮掩掩的吗？
可都把聊天记录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种实情只要一查就能知道真假，还扯谎有价值吗？
“……既然都有聊天记录，你怎么不早点说？”
钟离琰奇怪道。
“哎，我说这位女同志啊。”
“一个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男人，和一个女的聊天，你觉得我们能聊什么？”
廖川国叹息道：“不是我不想说。”
“我好歹也是里面蹲过的，出来之后我也看了不少法律先关的书籍。”
“我和百灵之间，虽然她身份在那里摆着。”
“但我是真心的，问天无愧不怕你们问。”
“可跟那姑娘，那就只是单纯的交易了。”
“我们视频几次，虽然每次她都是蒙着脸，但我估计年纪不大。”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有可能18岁不到？”
“先前被你们抓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这件事犯了了。”
“和未成年弄那种视频聊天，我知道要是被知道了肯定没好，说不准还要进去。”
“所以我就一直没敢说……”
本来曹永浩还不太相信廖川国，但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由得他不信几分。
可如此一来，廖川国的指纹为何会在案发现场呢？
曹永浩没着急表态。
问了廖川国的企鹅号码和密码，以及那位和他视频的女子昵称，
曹永浩打电话让还在廖川国家取证调查的警员去查查看
大概三分钟后，曹永浩的手机响了。
“……什么？没有？你确定？”
曹永浩皱眉。
和廖川国再三核对了女子的昵称后，
得到现场警员的回复依旧是没有。
别说两人的聊天记录了，好友里压根就没有廖川国说的这个人！
“行啊。”
挂了电话，曹永浩看着廖川国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
他做刑警二十多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嫌疑人。
能一番话说的他都相信的，除了是真话之外，
他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给差点骗了过去！
廖川国起先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明白了过来，赶忙道：
“不可能没有！我说的真的是实话啊！”
“装吧，你就继续装吧。”
曹永浩摇了摇头，带人离开了审讯室，把廖川国一个人晾在了里面。
他算是瞧出来了，廖川国已经是谎话连篇到了一种境界，
有些话明明是假的，但这人说的已经是连自己都信了。
想要让廖川国主动认罪是不太可能，只能考虑零口供办案了。
如今指纹比对上了，但只是孤证，还需要再能找到其他的佐证。
“喂，是我，把那三个保姆带过来一下。”
曹永浩挂了电话，透过审讯室大门上的小窗，看着里面的廖川国。
那个团伙在盗窃那三户人家时，
劫匪曾将每户人家的保姆，或是打晕，或是捆绑了起来。
虽然根据她们三人所说，劫匪都是蒙着面的，没能看到容貌。
但她们听到过劫匪的谈话，也看到过那些人的身形。
他想那三名保姆来瞧瞧廖川国，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这个案子里，她们三人也是受害者，可同时也是他们怀疑的对象之一。
虽然根据最新现场的痕迹来看，
盗窃团伙有可能是三名男子的可能性比较高。
但毕竟三处案发现场的大门都没遭到毁灭性破坏。
那么能进来的方式只有两种，知道密码从外面开门进入，或者是里面的人配合开门！
所以不排除是有人里应外合。
但查了这三人的背景，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有任何的案底。
案发前，也没发现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账户里也没有多出不明紫禁来。
而且对于案子的调查她们也都十分配合，
甚至还主动提出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她们。
这让警方对于三人的怀疑降低了很多，
可房子被盗，三个保姆都被气急败坏的户主扫地出门，觉得她们是扫把星。
无处可去的三人，被他暂时安排在了一个旅馆里，
一来是给个临时的落脚点，二来也便于随时能叫来配合调查。
只是他这边电话刚挂掉不到三十秒，就再次响起。
一看号码，是负责看着三名保姆的警员，曹永浩心下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果然，接起电话后，传来的负责监视的警员焦急而惊慌的声音：
“不好了曹队，三个人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