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
曹永浩脸色微微一变，道：“卖给了谁？”
“不记得了，好像是个男老外吧。”
文成祥说的随意，曹永浩却是听的沉重。
“男的？老外？买家长得什么样子？”
“这我那记得啊，黑市里黑灯瞎火的。”
“那你怎么知道买家是个外国人？”
“说的外语呗。”
“你能听懂外语？”
“人家带了翻译啊。”
“那翻译呢？男的女的，哪国人？”
“是……额，也是外国女的，只不过会说中文。”
“什么时候卖的？卖了多少钱？”
“不记得了。”
“啊？你不是说只要提钱，就什么都知道吗？”
“额，对，刚才不小心忘了，是卖了，对，卖了五千万。”
“五千万？”
听到文成祥说出这个数字来，
曹永浩刚才焦急文物被卖了的心，忽然稳了下来。
“文成祥，刚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开始扯谎了？”
“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需要隐瞒？”
“五千万？你在黑市上能卖出跟正常拍卖会上一样的价格？你当我傻啊？”
“啊，不对，是我被你吓的，一紧张说错了，是五百万。”
“哦？又改成了五百万。行，我信你。那五百万呢？”
曹永浩追问道：“你账户里最新的一笔存款，还是去年的事情了。”
“这五百你放哪里了？”
“我，我去我女朋友那里时，都给花了。”
“花了？你从宾馆逃走，到我们找到你，也就五天时间，你跟我说都花了？”
“就是把钱当饭吃，也没这么快把？”
“真的，我其实也担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转了这么多年的钱，为了不被发现，我一直都不敢花。”
“横竖现在危险了，我也就放开了花。”
“就是没想到现在消费这么高，五百万花花就没了。”
“呵呵……”
看曹永浩听了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笑，
文成祥也是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
又接连吸了好几口，才道：“等会儿，等会儿，一晚上没睡脑子有点乱。”
“是这样的，没卖那么多钱，也就买50万而已。”
看曹永浩又要开口，文成祥先道：“你别着急，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
“是，拍卖会上那东西买了五千多万，我才卖50万是不可能的。”
“可我TM的也是事后才知道啊。”
“谁能想到那个破铜烂铁能值那么价啊。”
“50万我都以为是买的老外人傻钱多呢。”
“结果卖了的第二天，从新闻上才知道那东西的价值了。”
“当时我直接抽了自己俩耳光！”
“刚才说路上花了，那个是真的。”
“是吗？”
曹永浩冷笑：“先是五千万，然后五百万的？现在又五十万。你让我信哪一个？”
“你自己看呗，我只是复述事实。”
“刚才胡言乱语，是被你一顿追问。”
“加上一晚上没睡，脑子浆糊了，下意识扯谎罢了。”
文成祥这番话说的很是自然，并没有刚才那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
这下弄得曹永浩心里倒是有些的打鼓了，
本以为文成祥只是在说谎，那剑文物还在对方手里，
现在看来，难道是真的被卖了？
“那廖川国呢？他是怎么回事？”
“哈哈，那就是我个人泄愤的。”
“几年前我租的那个房子，空调坏了。”
“合同里可是写的，要是我居住期间用坏了，是要赔全新的。”
“新空调多贵啊，我就赶紧偷偷找个人来修。”
“结果廖川国那个色老头看我漂亮，修好空调后想调戏我。”
“甚至还问我一次多钱，包不包夜，哼，我包他奶奶的！”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把我当J，在老家那些老鬼们就爱这么说我。”
“当时我就记下了，想着要好好整一整他。”
“后来有一次我在网上认识了个女网友。”
“知道是同城后，就约着见面玩。”
“那女网友还挺好的，见到我长得像女的，没嘲笑我，反倒夸我好看。”
“我俩了得很投机，就去吃饭，甚至还一起去逛了衣服店。”
“结果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路上又碰到了那个色老头。”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那个那老头也是女网友的客人！”
“嘿嘿，不过老头子以为他们之间是爱情。真是蠢啊。”
“其实那个女网友聊了没多久之后，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正经的。”
“不过对于我来说，有时候也所谓。”
“别看我外表长得很女性化，我是个纯爷们，也有一些需要的。”
“可你老头看到我俩之后，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三人一起玩行不行？我去他****！”
“所以这次去盗窃的时候，我就提前弄来的指纹留在了现场的保险柜上。”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让他在回去蹲到死！”
“孙嘉阳呢？”
“一样，那小白脸也想泡我，反正都是弄，要是能一石二鸟多好？”
之后，对于曹永浩的问题，文成祥再也没打磕绊。
一切，都表明文成祥已经认罪了。
拿着文成祥签字按手印的证词从审讯室里出来。
曹永浩觉得倦意上涌，一天一夜下来，他有点快顶不住了。
正当他想要去睡一会儿时，叶翊辉从隔壁房间出来。
那里是正对着审讯室，可以看到听到里面的一切。
“曹队，他说的你都相信吗？”
叶翊辉的一句话，让曹永浩一怔，道：“什么意思？你觉得他有地方在说谎？”
“是把那件文物买了50万这件事吗？”
虽然文成祥说的很自然，他之后又反复询问，也没看出来其他问题。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我不确定。”
叶翊辉道：“我只能确定这人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我们有所隐瞒！”
“理由呢？”
“……我的直觉。”
叶翊辉如此说，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并不是。
而是跟罗洋和吕昊阳认罪后颜色消失了不同，
文成祥在认罪的情况下，颜色依旧还在！
这人，肯定还有什么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