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方过,武林大会便要开始了。
此次大会前十名会被选进武林盟,江湖各派的后起之秀一向对此趋之若鹜。
大会每五年一届。每次各派弟子们提前一个月便陆陆续续地赶到,大会开始当天,更是人山人海。
今年大会在武当山举行。
武当山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今年的武林大会更是颇有看点,据说崆峒派也会派弟子前来参加,以前崆峒派只派顶门弟子参会,而且只坐阵,不下场。
不仅如此,武林盟主每三十年换一届。距上次换届,正正好好是三十年。
原本每次武林大会的魁首都会被列为武林盟主的候选人,不参加下一次的武林大会比试,待最后一次大会结束再进行角逐。
而说来也是邪乎,这三十年来不知怎么了,当过魁首的人都因各种原因离世。
这次的魁首根本没有竞争对手,此次获胜者不出意外便是下一任武林盟主。
此次武林大会的督办者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隐龙山庄。
隐龙山庄庄主刘启方亲自坐镇。
此时,距离武当山不远的一条官道上。
一名少年打马疾驰。
少年名叫喻风,正是华山派参加此次比赛的人员之一。
华山派的其他人都已到了武当,他出去办了些事,这才匆匆赶来。
他绕过一座山丘,前方不远是一座小镇,再往前行半天的路程,便可抵达武当山。
正在这时,迎面一匹白马顺着大道直直奔来,马上是一名穿着武当弟子服的男子。
喻风把马往旁一带,只见那弟子从他身边飞掠而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之中。
喻风眉头微微一紧,望向武当山的方向眸色深了深。
他一路来到武当山山腰处,各大门派的临时驻地皆在此处。
他刚刚进门,便见华山众人皆会于一堂,旁边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中年男人,此人名叫卢影,是武当山二长老,与华山派掌门私交甚好,另一个则是位陌生的年轻男子。
“卢前辈好!”喻风抱拳乖巧道。
卢影点了点头。
喻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便把目光转向对面的那名陌生男子,正大光明地打量起来。
那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相貌出众,衣着华贵,乍看之下肆意轻狂,细观时,却并无纨绔之气。
喻风悄悄一扯旁边的刘进,向陌生男子那边抬了抬下巴,“刘师弟,那是谁啊?”
刘进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道:“隐龙少主,叫什么刘、刘……。”
“刘众举?”
“啊对,就是这个名字。”刘进道。
这时,只听许奇锦问道:“今天卢前辈大驾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不瞒许少侠,卢某此来,是有事相求。”卢影道:“前些日,朝廷将七皇子刘贤派到我们江州一带赈灾安民。而武林盟主封翎也在江州境内。可不知何人将七皇子的官印与封大侠的盟主印一并盗走了。”
“所以,卢前辈此来,是想要我们找出这偷盗之人。”许奇锦道。
“正是。”卢影点了点头,“盟主印玺在大比结束之时便需使用,若被人发现盟主印玺丢失,江湖必将大乱。所以,还请许少侠暗中辅以调查。”
“这自然没有问题,但不知此等大事由谁负责调查。”许奇锦问道。
“隐龙山庄一向有平衡江湖与朝廷之职。此事便由隐龙少主刘众举负责。”卢影看了一眼刘众举,说道。
刘众举起身,向华山派众人抱了抱拳,“事关重大,还望诸位多多配合,刘某在这里先谢过了!”
刘众举虽然年轻,但隐龙山庄的地位从那里摆着,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刘公子客气了,我华山派定然鼎力相助。”许奇锦拱手道,“但不知刘少侠想要从何查起。”
“盟主印于五天前在襄阳丢失。封叔下榻的那间旅馆我去看过,不是黑店,掌柜的是老实人。”
“那便是江洋大盗了?”喻风问道。
刘众举看了他一眼,“不排除这种可能。那天晚上,封叔将盟主印放起来,第二天一早印便不见了。封叔睡觉一向很警觉。能进他房间而不被发现的,应该只有绝顶高手和与他极为亲近之人。”
“所以我们要先找到在这个时间段符合要求,却无法证明自己当时没有作案可能的人。”
“是的。”刘众举用扇骨轻轻敲了敲手臂,“我想要几个人,陪我去趟那里。”
“刘少侠只管讲。”
刘众举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轻轻一笑。
“那便多谢了。”他再次扫视,清晰地念出几个人的名字,“李天少,白子予,苏子堂,黎无痕。”
李天少眸色深了深,这刘众举言语间干净利落,颇有自信,一看便是有备而来。
白子予要是没说什么,喻风却接了话茬儿。
“子予兄大病初愈,不适合参加这次的调查。若刘兄不嫌弃,喻风愿代为前往。”
“也好。”刘众举颇为随意道。
苏子堂看了刘众举两眼,没说话。
一旁的黎无痕却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太好了,众举哥哥这是要带我出去玩吗?”
“无痕,不许胡闹。”许奇锦说罢,转头看向刘众举,有些为难道:“无痕还小,恐怕去了反而误事,不如换一个人?”
“不必了,我觉得这几个人正好。”刘众举笑道,“那么烦请各位准备一下,明天午时随我去襄阳走一遭。”
几人应下。
待卢影与刘众举走后,李础明才问道:“这刘众举怎的将我们的名字记得如此准确?”
“隐龙山庄下辖有强大的信息网,掌握这些消息,那是易如反掌。”秦黎道。
“不止如此,他此次选的几个人,怕是早就经了深思熟虑的。”许奇锦道。
“那不应该找秋生师兄吗?秋生师兄的分析能力一向很强啊。”龙河大大咧咧道。
秋生抿了抿唇,并不搭言。
“秋生师兄要是比他强,这隐龙少主如何服众呢?”喻风打了个哈哈,道。
龙河一想也是,便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李天少却皱了皱眉,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不过,现在无法看出他的用意。
喻风也是这样想的,刘众举恐怕最初便不是想让白子予参与调查,否则也不会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同意换了自己。
刘众举这人,着实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