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那口漆黑的棺材出奇的扎眼,特别是棺材上那刺眼的“寿”字。
关于这个棺材上刻字的事情,全国上下都一样都是有讲究的,男的刻“福”字,女的刻“寿”字,寓意为何自不用我多说,因为希望刻什么就给后代带来什么。
当然啦有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直接是把福禄寿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全部都刻了上去。
还有那巨大的遗像挂在客厅,不用有进去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果然是有钱人的手笔,连遗像都要做的如此夸张。
我们一进门一女的身穿白色长裙抱个孩子看起来不过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走过来看着老王露出了姨母笑。
可是我怎么感觉老王自打看到了那女的脸色就耷拉下来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故事,不过老老王可没有在意其他的事情,前脚进门后脚立马是摆出来奴才样,点头哈腰的问着方流。
“道长,这就是我家先母,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一进门我对老王他爸的感觉就不太对,说不上是厌恶,但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可能是他生意场上的那一套手段实在是令我适应不来吧。
我看到方流还是那淡淡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对付这种场面肯定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他也没有急着回答转动转动脚步环顾四周,随后闭上眼睛手就像是抽了鸡爪疯般来回碰撞。
老王也不知道方流到底在干什么啊,但是也不敢问,只能是用手肘轻轻怼了怼我的后背,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师兄这是在干什么呢?”
这一问可是彻底的把我问晕了,我哪知道方流这是在搞什么鬼,老王盯着我眼里尽是疑惑,我知道要是我在不说话事情就大条了,所以急中生智下意识的回了句。
“他在算东西呢,不要打扰他。”
老王也没有见过这个阵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得是暗自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后不敢再说话了。
方流算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换换说道。
“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出殡。”
“为什么啊!”
一听到不能出殡老老王的脸色都变得沉重起来了,言语中偷着慌乱。
“今天是双日,双日出殡意会家中有两人死亡,所以一般出殡都是选在单日,连这都不知道,幸好今天我来了不然怕是你们家过几天又有人要出殡了。”
“还有棺材不能正对着房梁下面,要不然尸体瞪房梁,瞪着瞪着房子就会塌了,最起码都要用遮尸布盖在棺材面上这样才行嘛,不懂就不要乱动否则害人害己。”
我看着方流气定心神的左一句右一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的有板有眼还是胡说八道,反正老老王可是被忽悠的深信不疑,立马是放低姿态轻声细语的回应道。
“是是是,道长教训的是,我立马叫人给盖上!您果然是大师,先前的那几个混饭吃的都没有看出来,您一眼就看出端倪了。”
“不急,让我先过去给老太太看看吧。”
方流还是那副世外高人的淡淡然模样,踩着在八步走了过去。
我跟在方流的身后也一起过去看了一眼,其实这种事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老人去世而棺椁才不动,不出意外也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老人还有什么心事未了,还不舍得离开家,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次我却看见了老王后背上的东西,却又不得不让我觉得这件事不像寻常那么简单。
这一看可不打紧,但确确实实的把我和方流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方流脸色瞬间刷的变成了惨白惨白的,瞪大眼珠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只见道那老太太面容慈祥的穿着貂皮大衣戴着狐狸围巾还有大绒鹅帽,面色铁青铁青的都已经发紫了,我知道这是人死后血液不在流动而凝结的颜色。
但诡异的是,他奶奶的那老太太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和额头鼻尖就像是被开水烫过一般的皱在了一起,乍一看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啊,不是乍一看他奶奶的越看越像。
我小时候狗子家养了好几只猫,其中有一只老母猫肚子越来越大,我和狗子看到猫怀孕了也很是开心,每天蹲着点照顾老母猫,可是下崽的那一天却让我们大失所望,那猫崽子看起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看,全身光秃秃的全身的皮肤皱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老人家,吓得我当场就哭着跑回家了。
如今棺材里的老太太和我小时候看到的猫崽子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更为诡异的是,她的身上肉眼可见的还有水滴不停的在脸上滑下。
你可别跟我说这是老太太穿太多貂皮大衣而热出汗了,我他奶奶的信才怪呢。
我他奶奶的终于知道为什么老老王那家伙会表现的这么急要把自己的母亲送走了,要是这个怪物搁在我家我他奶奶的比他还急呢,更别说现在这东西是不是他母亲还不好说呢。
我和方流王八瞪绿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最后我小声的嘀咕问了句。
“这……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我看着方流那呆滞的眼神就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
“老太太生前属什么?”
“属狗。”
“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快和我说!”
“有有有……最初棺材不能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棺材太重了,打算明天请另外一些人来抬,可是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棺材盖也没有关上,我睡到半夜似乎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老鼠磨牙咬木板的声音,所以也没在意就接着睡了,可是隔天起来才发现,我母亲的棺材里面的边上全都是一道道抓痕,黑漆全部都被扒拉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木板,而我母亲的手指也满是木屑,这一开我就怕了立马去城里请了道士回来做法,可是几天过去了,没有一个道士活着出来,全都被杀死了连肠子都被掏出来了,我很怕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是每天晚上把棺材盖上然后再钉的死死的,然后全家出去外面住等到第二天回来再叫人把盖子起开,顺带着也叫一些和尚过来念经。”
“呸,外面的和尚有个屁用,白天当和尚敲鼓念经,晚上当大爷酒肉下肚,这种和尚念一辈子都没用。”
“大师,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解决啊。”
“看出什么我不能和你说,能不能解决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我会试一试,今晚你全家还是出去外面住,等到隔天中午在回来。”
“行行行,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别他奶奶的高兴的太早,在帮你之前我先问你一句,你做生意这么久有没有害过别人的人命。”
我不知道方流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会随意的问些无关紧要的事。
而且这个问题还真不是废话,做生意的有时候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买凶杀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么问也不奇怪。
老老王被这么一问,显然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流凌厉的目光给吓到了,不过在我看来他八成是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了,结结巴巴的回应道。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这个样子的解释看起来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我原本以为方流会就此罢手不管,可没想到他这家伙还出其不意的说了句。
“有没有我都会收服这个东西,让你母亲平平安安的上路,但是你能不能活下来又是一回事了,好了不要多说什么废话了,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吧,再不走天就暗了。”
老老王看方流肯出手也不顾不其他的啊,总而言之就是一阵的千恩万谢以后就出去外面打发客人了,我和方流就也不客气直接是坐在沙发上,那小子翘着二郎腿随手就拿起了桌面上的苹果啃了起来,还递给我了一个。
说真的被这么一吓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不过相比于肚子饿我更担心的是老王,自从他看到了自己奶奶的真容以后心情就一直非常的低落,我也想安慰他,但是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如果换作是我奶奶变成这个样子,我估计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我又不善言辞,只能是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表示自己肯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他奶奶,让他不用过于担心。
他也没说话只是回了我一个微笑,但我知道这是一个被现实压迫所呈现的苦笑。
老子虽然不是什么神人,但是我知道一点就是为了兄弟要两肋插刀,所以我暗自在心底发誓,肯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过了没多久老老王就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啦,临走前他还交代了手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天上飞的海底游的地上走的都有,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叠红色的百元大钞,少说都有十来万。
我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这就是生意人的敏感,给你安排的舒舒服服,只要你屁股抬起来他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这一下可谓是正好切到了方流的要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