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空是一种监视药水。
“哈斯达根本来是爵根药剂学的老师,但后来因为不给办公府和魔幻司配一些违纪的药,被开除了。要知道,他才是最正宗的配药师,他的家族一直都是药材方面颇有建树,他们可以把活人埋在泥土里一晚上就可治脚气。身体中了刺猬毒导致全身溃烂。地中海跟他比,简直就一个冒牌货。我看他的水平甚至还不如安漫玉,除了书上的现套,他对其他的一窍不通。”
“那这个哈斯达根现在在哪里?”龙一问。
“他老了,他们说他已经在家养老有些时候了。他患了很严重的风湿病,已经快瘫痪了。他自己都治不好自己了就没有人去找他配药了。人们说他年轻时很有才华。但好像最近得了老年痴呆,已经分不清东西。经常从他的房里传出爆炸声和各种怪味。因为他老是忘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实验。”
“可上官寿天灵长看起来很信任他,他一应该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不管怎样。我们最好这个周末去试试运气。没准他那里有以前配好的。”
周末早上,天还没有亮明,龙一就催胖达起床该办正事了。上官寿天叫他们一定要早点去,哈斯达根的习惯很不同寻常,他近来好像怕阳光,所以只要天亮了,他就该睡觉了。
他们穿过雾气腾腾的桥。
雾大得几乎只能看到脚。
迷迷糊糊地来到石穴坡。
上官寿天说哈斯达根是个有生活调调的人。但愿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有在阳台上放郁金香的习惯。
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在哪一所洞穴里。他的爷爷辈是个大地主。整个石穴屋一半的房契都是他的。租他房子的人都遵守不对外人透漏他住哪里的秘密,以为他们都很喜欢住他的房子,他经常忘记收房租。
龙一他们在大大小小的巷子里几乎要走断了腿。整个石穴屋都在一个面向璐璐瑶的斜坡上。胖达最讨厌爬坡了。很多地上的舌头坑坑洼洼,他好几次都差点崴了脚。说来也巧,就在他们做在一块石墩上休息时,在朦胧的雾气中,一个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头向他们这边走来,他大概也是想在这颗大榕树下做一下。
当时龙一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老得不成样子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哈斯达根,而哈斯达根只顾着好好躺在一张竹椅上让他的关节不至于那么痛。他几乎是躺了又十来分钟才迟钝地发现有两个一胖一瘦的小家伙在看他。
因为他吹的口哨像要死不活的老鼠申y,而他毫无知觉。
“呵,小子们,”他突然饶有兴趣地跟他们说起话来。“难道你们也向我这个老头子睡不着觉吧!你们打哪儿来?”
“璐璐瑶。”哈斯达根上下打量他们,“你们不是石穴坡的人吧!”
“我们当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刚才锻炼来着。”胖达故意装出一副还在喘气的神态。
“撒谎,有谁还能比我更了解石穴坡的花花草草。就算我老到失忆了也不会在这里迷路。不过,你这胖小子我倒是有点印象。你的鼻子长得很像我的一个莽撞的学生。你能不能笑一个给爷爷看看。”
胖达觉得这个老头脑子有问题。老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还这么调皮。
“是的,我想起了这个笑,你应该就是我那个学生的后代了。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去过璐璐瑶了。”
龙一觉得他们不能再耽误了,天马上就要亮了。但他们又在一堵堵石墙和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巷子里绕得团团转。天已经亮明了。他们只能明天早上再来试试运气。
今天他们得想办法在藏经阁摘抄一些关于尔冬升留给他们的家庭作业—论召唤固体物件和液体胶步骤和力道的区别的相关书籍。通常来说,召唤一升水的力道要比召唤同质量的粉笔盒等固体东西要难上十倍。
第二天早上,龙一他们摸着黑又来到了那个大榕树下面,他们今天准备了一份完整地石穴坡的地图。在藏经阁一个不起眼的书柜上,多亏了西菲儿的帮助,从这个学期开始,她又多了一份职业,大概是上官寿天灵长怕她老师没完没了地找他送礼物,说实话,以他的水平,在璐璐镇开分店还真让人不放心。
龙一每次被他打麻药第二天早上都感觉自己全身晕乎乎地,她的配药水平一定是很土方的原始药材。他们从地图上看到大榕树处于石穴屋地在中间。不过拿着地图,他们还是很快就摸不着头脑了。因为那份地图显然已经过时了,在该是一条羊肠小道的地方却是一条粪坑,老房子变成了草畜棚,石池上盖起了挂鱼架=====最后,他们又垂头丧气地包回到那颗大榕树下。
将使是在璐璐镇长大的胖达,也对这里的道路一窍不通。这里的建筑风格更偏向于有迷惑性地迷宫,用于战略。生活在这里的妖灵大多数都是住在洞穴里,他们裸露在地表的空间,一般总有总面积的五分之一,龙一可以想象,妖灵人对于战争的态度很谨慎,而且无论是在璐璐瑶还是璐璐镇,妖灵精灵一般只在自己的地盘上和自己一样的人来往,上官寿天说过,隔阂一直都存在,尤其是在地狱之眼被那个人秘密建立后,妖灵精灵宁愿大费周章地和自己远方的妖怪家族传信,都不愿意和自己周围的精灵有一点亲密的关系。
他们的心里是仇恨精灵的,精灵构建的政府系统,不论是整个精灵界的领袖地位还是有法路权威的魔幻司,妖怪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重要的职位,毕竟妖怪的数量要比精灵多得多,尽管他们分布在偏僻的山村,有猎物出没又远离人群的荒野,一些幽暗的山洞和清澈凉爽的地下河。
只是因为妖怪和精灵天生的仇恨和陈建,妖灵人也和精灵人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他们被发现精灵人交朋友,来玩密切,可能会受到地狱之眼的惩罚。毫无疑问,他们把房子建得这么个东西,是在准备着防范我们来着。
胖达已经很不高兴了。要不是这个哈斯大根藏着一些秘密。他才难得来这个地方。除了昨天的那个老得说话模模糊糊,其他的人见到他们两个来这里简直就向闯了鬼。好像在为龙一他们擅自闯入他们的领地感到被冒犯了。
那个老人又出现了。他就像一阵风,突然就、在龙一他们对面躺了下来,还是昨天那个舒适的扶手椅。他今天的拐杖换成了一根紫色的野桑树骨节。亲爱的年轻人们,我们又见面了。老人永久是口齿不清地笑着嘀咕,不过看上去他的心情比昨天要好多了,人也恢复了一丝精气神。
不过他始终是个快入土的老人,他的脸枯槁地像快脱玩皮的树根。我虽然老了,行动和思考都迟钝了,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我看出你们两个是来想石穴坡的莫个人,你们看起来都是纯种的精灵人,所已这里不可能有你们的什么亲戚。和精灵人有来往的妖灵人并不多,而要你们两个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找他,又不敢被人发现,不敢声张,甚至不敢在白天来,这个不难猜,巧了,我刚好跟这个人很熟,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他的年岁大概跟我差不多
不过我敢向你们保证,他绝对没有我帅,我刚才刚从他的屋里出来散步了,我们下了一晚上的鬼子棋,按照他的生物钟,如果没有该死的什么东西打扰他,他差不多得休息了、龙一和胖达面面相觑,他们兴奋地把目光送给老人,。期待着是老人会马上把哈斯达根的隐蔽住所吐露从来,但老人可没有这么心急,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跟人聊聊天了。
老了,就对寂寞这个东西不太看重了。他决定要好好调一调他们的胃口,在没有问出他们来这里是奉了谁的安排,是要来干什么,不过来找哈斯达跟根的人,都是来求配一些高级大多数都是违法的药水。
胖达几乎话都没有经过大脑地过略,就坦率地说了出来,他实在认为在一个老人面前,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不是事。
我们当然不是为了要用药水去乱搞,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璐璐瑶,办公府从来都是摆设,而灵长又时常被一些事困扰地抽不开身,这些关乎璐璐瑶安危的事我们不做谁来做,再说,我们已经获得了灵长的信任,从一开始就参与进来了。灵长没有三头六臂,他当然渴望得到助手的得力表现。
老人煞有介事地仔细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回忆的思潮又在他已经生锈的脑海里死灰复燃。
看起来他还是对自己的长相不满意。你们一看到了吧,我已经老得只剩下一把老骨头还撑着这个脑袋了。我现在是想帮你们,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知道你们有求于我,大家都只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出色的药剂师,而且因为乐于助人,留下了很好的名声,但只有老天才知道吗,我现在举步维艰,散步都必须要准备一把拐杖,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家就在有事求于我时,才会来找我这个孤独的老人,胖达在龙一耳边悄悄说道,把个家设置得像个迷宫,又不让人说出你住在哪里,不就是不想见到访客吗,老人确实已经老绣了。
显然他大概认为胖达在动着嘴皮嗡嗡地说着什么,现在要是还有人叫我给他配个什么药,我的老天,我可不止是耳朵不大中用了。我现在都分不清硫酸和醋酸的区别了,因为我的石头干瘪的像一块充满血丝的破布,我的眼睛眉毛每天晚上都会掉上一两根毛。
我的眼珠很早以前就暗淡无光,现在就像两个焦黄的核桃仁不服老地在里面打转,我的脸剩下一张皮,经不起日晒,我甚至都不敢用粗抹布洗脸。
要是换在前两年,我还可以拼一把老骨头,可人不服老就不行。龙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几乎都要相信哈斯达根,或许像他所说的,上官寿天已经好久没来看望他这个老朋友。
他大概就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十多年前,因为不给魔幻司配一些禁药,结果魔幻司就让他提前退休,叫地中海这么一个三流货色来代替他的位置,胖达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决定还是要相信上官寿天说的,再争取一下吧,于是趁着天还没亮,他跟哈斯达根聊起璐璐瑶,从他的表情来看,龙一认为哈斯达根还是很关心璐璐瑶。
当说当向艳春仗着魔幻司的才支持,已经把璐璐瑶的教育体系搞得一团糟。她不仅大势鼓吹要体罚学生让他们变得老实巴交。而且通过召集瑶队来肆无忌惮地监视璐璐瑶的师生的行为,在瑶规上添加很多莫名其妙的规定,比如学生要无条件服从老师的命令。学生必须要支付老师的补课费用】【强制补课在土戊灵很普遍】不管你愿不愿意,每天都必须要上自习课到凌晨,璐璐瑶不支持赊账,不接受残疾学生,。
现在搞两面套路已经很普遍了,办公府一边大肆鼓吹璐璐瑶是一收廉洁公平公正,很开明的教育园,当天空之城的教育结构和媒体来参观时,他们又来出早已经排练好的假象企图迷惑大家的眼睛,骗取高规格的教育补贴,这些龙一几乎都是扯着嗓子大声吼出来的,所以哈斯达根听到后义愤填膺,把他的拐杖通通地往地上捅。
龙一暂时不打算说起有关地中海的事,他不能想象现在的哈斯达根似否还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因为光是说办公府的作风,就惹得他不时地破口大骂。
怎么会变成这样,在我教学的那个时候,纵然条件比不上现在,但所有的老师都兢兢业业,像蜡烛默默奉献,那个时候办公府都是我们璐璐灵的本地人,他们尽力为我们营造一个良好的积极而又自由的学习环境。
真怀恋哪个时候啊。唉,要不是当时初七,他惊恐地捂住嘴巴,憋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当龙一跟他谈起上官寿天现在处于被魔幻司监视和限制权力,一方面又马不停蹄地到各方去游说那些昔日的盟友这样左右为难的境地时,哈斯达根也忍不住为他叹气。现在我们璐璐灵的安危乃至精灵人的未来愈发扑朔迷离,不可捉摸了。
黑云让大地陷入黑暗,但总有阳光再现的时候,只不过没有人知道那会是在猴年马月之后,又会有多少人倒在黑暗里。但愿天底下所有的灵魂无论贫穷,富贵,只要没有被邪恶污染,就有重新光明的那一刻。好吧,孩子们,我觉得我还是听一下你们的需求吧。
我想起你是谁了,他高兴地指着胖达说,你父亲曾经是我的学生,尽管他的药剂学天分并不高【哦,他从来就没有背熟过元素表。】胖达的脸红了,因为他也因为背不出元素表被地中海讽刺为装满浆糊的猪头。但他总会让人对他有点印象,他吹牛很厉害。
龙一在脑子里把应该告诉他的和不应该告诉他的筛选一番。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他们的意图表达出来。哈斯达根默不作声着地思索着,龙一挺直腰杆努力表现出自己很受上官寿天的信任的样子。
老人站起身。用迟钝的手拍掉屁股上的灰烬。龙一和胖达焦急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太阳已经从富灵地后面翻过来了。
三杯酒下肚,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从月亮升起讲到天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