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的空地上,克莱尔已经将他们知道的所有信息以及相关的猜测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大伙了,但大家仍然在讨论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真的不明白,都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去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小命吗?”
克莱尔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可惜还是有几个脑筋死板的就是不太相信。
“可能他们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接受这么残酷的真相。”
说着白文鸿走上前几步,拍了拍手:“好了,大家。既然你们暂时不太相信,那我们就来做个假设,假设我们说的是真的,先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考虑。有什么想法?大家都说一说吧。”
众人面面相觑,猛然间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能很快消化就算心理素质不错的了,让他们想对策可就有点困难。
“那个验尸官说,死亡都是设计好的,而我能提前看到一些死亡的预兆。从飞机失事开始,我们就已经登上了死神的名单,我们欺骗了它一次,该死而没有死,而死神则是在锲而不舍地准备新计划来杀死我们,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骗过它。”
艾利克斯一本正经地侃侃而谈,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主要是克里斯蒂和贝姬正站在人群里,虽然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他仍然想表现一下自己。
“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几次?一次?十次?一百次?”
那位戴眼镜的女孩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将艾利克斯打击的说不出话来。
她叫卡洛琳,正是飞机上第一个站起来说出“飞机上有炸弹”的人。
克莱尔理了一下头发:“我一直在想验尸官的最后那句话,新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刚出生的婴儿吗?”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白文鸿点点头。
“你是说我预感里面那个婴儿吗?问题是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艾利克斯有些懊恼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婴儿的事咱们一会再说,我们现在先来整理一下线索。
假设存在一个名为‘死神’的物种,它的能力是设立死亡名单,然后针对名单上的人设计一系列意外,最终的目的是清理、杀光这些名单里的人。
它无法直接出手杀人,可以被欺骗,可以被激怒,代价则是更加难以防备的死亡杀局。
想要彻底脱离它的设计则需要找到代表着‘新生’的事物,从而保障自己的安全。
这些你们都同意吧?”白文鸿一条一条的将已知的线索捋顺。
那位叫做杰顿的纹身壮汉烦躁地答应着:“没错,一点都没错,你说的都对,但这特么有什么用?我们还是不知道什么叫新生。”
“不,我曾经听说过一种类似的存在,它们的目的不是杀人,或者说,它们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在杀人,它们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什么目的?”
“平衡。”
“什么是平衡?是主给我们的启示吗?”天主教老妇人莱拉问道。
“蝴蝶效应的理论你们肯定听说过,就像艾利克斯所说的一样,在原来的时间线中,我们都应该在空难中死去,是艾利克斯的提前预警导致了我们这些人下了飞机。
我们该死而没有死,所以在这个时空中,我们就成为了一个个变量,成为了一个个不断煽动翅膀的蝴蝶,为后面带来不可预知的影响。
所谓的死神,为了保障后续的发展不受到影响,就必须尽量削弱我们带来的改变,而最彻底的手段,就是将我们全部杀死。”
大家都听的不寒而栗,这个理论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越有道理,就越令人绝望,不过也有人撇着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好在白文鸿下面的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目前我能想到的有两种办法。
第一,与世隔绝,也就是克莱尔以前提出的安全屋理论。
在我们东方盛行的宗教中,佛教有个名词叫做‘因果’,想要完全不沾因果需要做到不闻不问、不吃不喝,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我们能尽量做到不与外界接触,那么很有可能就会逐渐脱离它们的视线,苟活于世。
但只要你还在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早晚有一天死神还会来找你。
第二,是我从新生一词联想到的方法,暂且称之为新生续命理论。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办法,并且治标不治本,但如果成功的话很可能让名单上的人长时间脱离死神的视线。
这个办法需要人为制造危险事件,并提前设置好救援措施,置之死地而后生,能否成功犹未可知,甚至可能死在自己的计划中,个人并不建议尝试这条路。
第三,互救,这个办法不用我多说,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把大家叫到一起的目的也是为了互救,不过能起到多大作用,谁也不知道。至少现在来说,我和发生过危险的柳顿老师都还活着。”
说到这白文鸿顿了顿,看了一眼柳顿老师,把他们俩遇险的事讲了一遍,然后静静地看着大伙。
其实他还有一种方法,但那种办法他不能说出口。
新生还有一种含义叫做替死,也就是说死亡名单上的人只要能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找到未在名单的人替他死亡,则也会勉强符合死神的规则,暂时苟活一段时间。
“我能想到的就这三种,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也许是废话,但也是我们能活下去的机会,毕竟我们对抗的是一个无法感知到的存在。如果大家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不妨说出来一起商量一下。”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但完全没什么头绪,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医院前面突然出现了骚动,一辆急救车快速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快!快!尽量平稳搬动患者身体,患者汞中毒,喉管内有异物残留,已经出现休克反应。”
白文鸿二人听到汞的时候已经快步往救护车方向走去,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亦趋亦步地跟了上去。
“莫尔!”柳顿老师一声惊呼,她看清了担架上的人,正是和他们一起下飞机的学生——莫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