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这里好乱啊。”嬉皮士小哥看着眼前杂乱的地下室,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嘿,别以为我没见过你的猪窝,你住的地方可比这里乱多了!”
“好吧,好吧……老大,这件事他们说的那么吓人,你觉得咱们这么做能行吗?”
“这方法不就是他们告诉大家的吗?虽然我看那个黄皮猴子挺不顺眼的,但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我觉得那个怀特是有真本事的人,即使他一直在否认他会‘功夫’,我还是觉得他挺厉害的。”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你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黄皮猴子吗?自从上次被一个总是点头哈腰的家伙骗了我仅有的钱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相信任何黄皮肤的家伙了!”
嬉皮士小哥耸了耸肩,悄悄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你被那姑娘叫了几声‘前辈’就以为自己真的无所不能了,要不怎么会被那么简单的骗术骗到。”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们从哪开始收拾?”
“先清理货架,把那些货架都搬出去才好布置安全屋。”
“好嘞。”
嬉皮士小哥答应了一声,开始从货架上往外搬东西。
“叮铃铃~叮铃铃~”
杰顿家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可惜两个人都在地下室,根本听不到电话的铃声,屋内也没有其他人,并没有人接听。
“怎么办?他不接电话!”克莱尔看着白文鸿,声音有些着急。
“再打试试,艾利克斯你留在这里打电话,克莱尔知道他家的地址,我们俩现在往他们家赶。”
“好!”
两个人开车往杰顿家赶去,克莱尔看着坐在副驾驶的白文鸿,他依旧戴着头盔,看不出他的表情。
“艾利克斯说看到的是一颗染血的骷髅头,你为什么确定是那个壮汉?”
“剩下的人不多了。”白文鸿叹了一口气,有些答非所问。
“你是说?”
“排除法就可以确定,而且他在跟我挑衅的时候特意露出来那颗骷髅头给我看,如果这还猜不到的话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以为你不会救他。”
“我确实不想救他,而且现在也不知道能否救得了他,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这种人哪里都会有的,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放心,我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好了,别分心,专心开车吧。”
白文鸿叮嘱了一句,然后专注地望着前方,手上依旧握着一团时刻准备好的棉花。
地下室中。
“呕……老大,你这里有多久没打扫过了,这只老鼠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
“别废话,赶紧收拾!”
嬉皮士小哥撇了撇嘴,懒得将死老鼠从箱子里拿出来,直接将整个箱子搬起来走了出去。
一枚生锈的螺栓从被老鼠啃漏的箱子中掉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它。
“老大,你这些东西都有年头了吧,我甚至还看见你小时候的玩具了!”
“恩,我们家习惯把各种东西堆在地下室,以前我祖父经常会收拾这里,不过自从他去世以后我们家就再没收拾过。”
“真是难以置信,你竟然还玩芭比娃娃!”
嬉皮士小哥指了指一个破旧的娃娃,它静静地躺在一个堆满灰尘的箱子里,被一堆杂物遮盖着。
“放屁!那是我堂姐的东西,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纹身壮汉杰顿老脸一红,直接甩锅到莫须有的堂姐身上,为了掩饰尴尬准备将娃娃拿开。
“一会这些东西都一起扔掉,反正改成安全屋以后也没地方放。”
箱子中的溜冰鞋与娃娃的裙子缠在了一起,杰顿一用力直接将裙子扯碎,顺手将娃娃从箱子里扯了出来扔到了一边,溜冰鞋生锈的冰刀悄悄地从箱子中探出了头。
破旧的娃娃本身就老化严重,被杰顿一摔更是四分五裂,一枚玻璃球眼珠在地上缓缓滚动,最终停在了过道上,黯绿色的瞳孔正对着纹身壮汉。
“这箱子怎么这么重,哈里!过来帮忙!”纹身壮汉高声喊着嬉皮士。
“来了来了,老大,你这里有手套吗?刚才我的手上似乎扎了一根木刺,现在感觉很难受。”
“你怎么这么多事,搬完这个箱子我去找找。”
“好的好的。”
两个人合力搬起这个大箱子,不过由于身高的原因很明显壮汉杰顿要更加吃力一些。
“你给我抬高点,跟我干活还敢耍滑头!”
“不是啊老大,再抬高我就看不见路了啊。”
“不用你看路,我会告诉你的。”
嬉皮士小哥无奈,只好抬高了箱子,一步步倒退着往门口走去。
“左边,往左一点,对,继续走。”
耳边不断传来杰顿的指挥声,他的脚越过了玻璃眼珠,缓缓退向了那枚生锈的螺栓。
而螺栓也在逐渐移动着位置,正好擦着嬉皮士小哥的鞋子停在了旁边。
壮汉杰顿还在毫无知觉地向前走着,脚下的变化由于箱子的遮掩丝毫未被他注意到。
突然,他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一歪忍不住要倒,手上的力道自然松懈了下来。
“哎哎哎~”
本就瘦小的嬉皮士小哥当然支撑不住大箱子的重量,边叫边随着箱子的方向往前倾斜。
杰顿后退了一步,正准备稳住身形再托起箱子的时候,他受力的那只脚却直接踩在了玻璃眼珠上。
这下他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为了避免被砸到只能继续向后退去。
“砰!”地一声,他直接撞到了身后的货架上,停住了脚步。
手上的箱子支撑不住砸了下去。
“哎~哎~咳咳咳!”嬉皮士小哥只能松手后退,多年未收拾的地下室被如此大的动作激起了漫天灰尘。
当灰尘渐渐消失的时候,嬉皮士小哥咳嗽着望向杰顿的方向。
只见纹身壮汉贴着货架直直地站在那里,一枚生锈的冰刀从他的后颈穿透了半个脖子,切断了他的脑干。
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滑落,滴落在他的骷髅纹身上,显得愈发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