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后来村长和他们说明了前因后果,可村里人都不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他们清楚的看到那一天安馨衣衫不整的从村长家走了出来,身上青青紫紫的,甚至眼眶还是红红的。虽然安馨后来知道了,可她的解释终究还是苍白无力的。
在那之后村民看她的目光就发生了变化,男人看她的眼神变得让她厌恶,那种厌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本能,虽然她其实并不知道男人们那种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而女人们看到她的眼神她看懂了,那是一种憎恶,可她并不在意,毕竟这种眼神的洗礼,她从小一直都承受着。
后来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女人们厌恶的目光中,似乎还夹杂了其他什么东西,她们总是会三五成群的对着她指指点点,只是有一个除外,那个人就是村长夫人。那一天过后村长夫人每次见到她,眼神中除了厌恶,还带着一丝怨恨,那种怨恨的眼神,就像是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一样,每当午夜梦回,都会让安馨感受到一阵恐惧。
渐渐的她发现一向疼爱她的顾梓潼,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带有了一丝担忧,甚至一度的欲言又止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这种感觉整整折磨了安馨三个月,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询问顾梓潼的时候,她看到了母亲眼中的那一抹受伤。
“安馨,那一天你去村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衣衫不整红着眼眶出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倔强的小女儿,顾梓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用手语小心的笔画了出来。只是她的问题犹如五雷轰顶,顿时让安馨明白了,这三个月来,大家看她的眼神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异样。
“妈,你相信我吗?”顾梓潼也用手语打着笔画,其实这个手语并不标准,却是她们唯一沟通的桥梁,也是这十八年来相处的一种默契,而顾梓潼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只上了两年学的小女儿,是会写字的,并且她可以写出一手的好字,画出一手的好画。
“妈妈肯定是相信我的女儿的,只是我的女儿受委屈了。”顾梓潼再一次比划着,比划完这句话之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暗暗的自责自己,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越想心里越是自责,女儿长大后第一次,她主动将这个自己一直忽视的小女儿拥入怀中。
在这个村子里,并不是人们所见的那样,小的那个就吃香,而是大的那个才会受宠,而不知道为什么,在家中无论是小女儿还是小儿子,都会被养育的,如同大女儿或者大儿子的奴仆一样。在安家其实也不例外,就像他们心安理得的送大女儿去读书,却从来没有问过一次,小女儿到底想不想读书一样。
母亲的怀抱就是一个温柔的港湾,被顾梓潼拥入怀中的这一刻,安馨的内心顿时觉得万分的委屈,自己明明做了一件好事,可为什么得到的不是感谢,不是村民的一丝善意?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经历着三个月的时间,她其实也读懂了那些男人们的目光,那些如同毒蛇般的目光里,分明就是想要穿透她的衣衫,直接注视在她的皮肤之上的贪婪。